云城。
深巷。
顾不言不断加速,向着目的地前进。
快点,再快一点!
该死,再快点!
顾不言索性跃上建筑物顶,在深夜中穿梭,跃过高楼大厦。
只留下阵阵风声。
等等。
随着距离的变近,顾不言察觉到有些不对。
就好像有人一直跟着自己……
天台的风吹起顾不言的长发。
转过身子,顾不言看清楚了尾随自己的人。
“抱歉,此路不通。”来人身穿白色袍子,手里拿着笛子,笑眯眯看着顾不言。
“若是晚来几个时辰。”白衣男坐在天台边,“倒是可以让你过去。”
“我今日就是要过去,你能如何?”顾不言皱眉,看样子面前之人就是来拦截自己的吧。
好手笔。
马科刚才的电话说明了情况。
先是突袭医院,再是围攻九科大楼,就连自己也被人盯上了。
这说明了一个很危险的情况……
该死的,不能多思考了……
顾不言将头发扎紧,看着面前的男人。
鹤妖。
“当真要动手?”男人嘿嘿一笑,吹响了笛子,“我可是会打死你的。”
随着笛声,空气似乎被扭曲,化作一柄柄利刃出击。
上衣传来撕裂的声音,顾不言马上避开,躲到墙后。
没想到,一声巨响传来,整面墙都被扬起,连带着顾不言飞向半空。
顾不言双手撑着墙,用力一甩,将半堵墙砸向男人。
男人面前的墙壁突然爆开,炸成一片碎屑落在地上。
“如何?”
轻轻拍拍手腕的尘土,男人再次吹响笛子。
这一次顾不言没有给他机会,闪身上前。
握拳,捏雷。
带着呼啸声砸向男人。
男人躲闪不及,被顾不言一拳砸倒在地,滑行数十米。
天台留下一道破碎的痕迹。
顾不言跃起,单手虚握,整个天台都碎成碎小的石子,环绕在顾不言周身。
笛声再次响起,空气中再次冒出无形的利刃。
顾不言不躲不避,直直冲向白衣男。
闭上眼睛。
听声。
辩位。
身边的石子排列成型,不断变化,阻击靠近的利刃。
阵阵撞击声响过,顾不言抹去脸上的灰尘。
所有的攻击都被拦下。
滴水不漏。
直到冲到男人近前。
白衣男停止动作,伸直手臂将笛子折断。
突然间,折断的笛子冒出无数凄惨的冤魂,带着令人胆颤的哀嚎,他们妖娆在顾不言周身。
该死的。
顾不言身边石子群被穿透,这些冤魂竟能从顾不言身上撕下血肉。
不过好在瞬间,顾不言捏起天雷。
露出疯狂的邪笑,看着鹤妖惊恐的眼神,直接将手里的天雷捏爆。
“疯子!”白衣男满脸惊恐。
瞬间,四散的天雷萦绕在顾不言周身,将周围的冤魂隔开。
忍受着剧痛,顾不言冲进一步,一把揪住白衣男的脖子,高高举起。
自身的天雷通过手臂刺激鹤妖,同时也压制白衣男的妖力。
“滚一边去,你不活了吗?”鹤妖大怒,现出原形。
长长的利嘴刺进顾不言肩膀,深可见骨,还在不停搅拌,试图用剧痛让顾不言松手。
可是顾不言不管不顾,单手抓住他的嘴。
猛地用力,直接生生掰断。
转手就刺,将利嘴刺进鹤妖身子。
鹤妖吃痛,想要向后逃避,可细长的脖子依旧被顾不言掐住。
痛苦的大叫,他张开了剩下的嘴。
抓住机会,顾不言直接将手伸进鹤妖残破的嘴里。
“喜欢吹笛子?”
眼神发狠,顾不言单手将鹤妖舌头整个扯了出来。
瞬间,喷出一串鲜血,划过一道弧线,落下一串痕迹。
鲜血落在顾不言脸上,沿着高挺的鼻尖滴滴落下。
顾不言单手用力,带着周身的天雷一起。
只听见一阵吱呀的声音。
高高举起,顾不言看着鹤妖临死前的惨像。
松开手,鹤妖倒在地上,脖子明显有一处扁了起来,带着些许焦糊。。
生生被顾不言捏扁。
抓住他的头,顾不言看着自己深可见骨的伤口。
狠狠用力……
伴随着惨叫,顾不言满身红白。
在一切恢复沉寂后,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顾不言不满的皱眉。
啧,真烦……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用力挤压伤口几分钟,顾不言撕开自己的破碎的衣简单包扎。
“若是有刀……定不会如此狼狈……”
继续前进,这次顾不言没有收到阻拦,直直冲向人民医院。
“……”
云城。
特勤九科大楼。
鲜血沿着楼梯一点点流下。
大厅里,躺了许多尸体。
有人的,也有妖的。
站在这些尸体上,金虎浑身是血,嘴里还叼着一只妖的胳膊。
显然是刚撕咬下来的。
“马科,好像死完了。”金虎吐出嘴里的胳膊,看着一边满脸是血的马过山。
“嗯。”马过山低着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尸体。
“我记得,这小子来了九科没有三个月。”马过山言语平静如水,站起身,看着自己身后所剩不多的人。
“去人民医院。”
剩下人点点头,开始整顿装备,准备出发。
虽然并不是九科类似于金虎这样的战斗人员,但这些人也是一线的战斗人员。
他们靠的就是纪律和制式装备对抗未知的恐惧。
之前的行动都是小规模的妖物作祟,这次他们竟然敢集中力量袭击九科大楼。
而且这些妖,都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
不乏纪律性和配合。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马过山转身上楼,带走了几名人员。
看着天空的夜色,马过山点了一根烟。
烟灰落在自己沾着血的手指上。
作为鸽派的核心人物之一,马过山不知道自己理念是否有错。
可是事到如今……
看着身边充满怒火和悲伤的下属,马过山无声抽着烟。
他明白,这些人以后不会站在鸽派这边。
可千年来,社会里不知道有多少妖,又有多少个柳衔枝融入社会。
当真要一棒子全打死?
算了算了。
这些是后话。
马过山摇摇头,登上直升机,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的云城。
若有所思,是时候收起这种多余的思想了,只有先将他们全部按在地里,才能考虑和平的可能性。
扔下了烟头,告诉自己的下属。
“张晋之前安的机炮在哪?”
“装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