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太混乱,赵奎跑起来要么被自己人挡住,要么就被伏兵拦截。
很快便被于禁追上。
没办法,赵奎只得回身举刀迎战。
跟着于禁的伏兵迎上了赵奎的亲兵,于禁也对上了赵奎。
“铛!”
两刀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赵奎手臂一阵发麻,心中骇然:这敌将好大的力气!
于禁得势不饶人,刀法展开,一刀快过一刀,将赵奎完全笼罩在刀光之中。
赵奎本就心慌意乱,武艺又不及于禁,勉强支撑了七八个回合,便被于禁抓住一个破绽,一刀劈在胸口!
“噗~~~~~”
赵奎喷出一大口鲜血,踉跄后退,重重地靠在了一块巨石上,胸前的铠甲碎裂,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染红了残破的甲叶和身下的岩石。
于禁持刀稳步上前,眼神冷峻,并未因对手的重伤而有丝毫松懈。
战场上的生死,容不得半点怜悯和疏忽。
赵奎看着步步逼近的于禁,又环顾四周,他带来的士兵非死即降,亲兵也早已倒在血泊之中,熊熊燃烧的粮车映照着他惨白的脸。
一股彻底的绝望涌上心头。
“咳咳……”
他咳着血沫,死死盯着于禁,声音嘶哑地问道,“好……好一个埋伏……我赵奎……认栽……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败在何人之手。
“泰山于禁,于文则。”
于禁沉声回答,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于禁……于文则……”
赵奎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没……没听说过……想不到我赵奎……竟会栽在一个无名之辈手里……真是……讽刺……”
说完,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倚靠着巨石的身体缓缓滑落。
于禁没有再多言,确认赵奎已经气绝后,他上前一步,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斩下了其首级。
这个时候的于禁只是泰山郡的一个军侯,泰山贼没听过很正常。
而且,泰山郡的郡兵对泰山贼的劫掠几乎是不抵抗的。
主要是抵抗也没用,不抵抗还能活命,抵抗了就是死。
这也是臧霸能如此大胆直接去攻打北海郡的理由之一。
“枭首示众!”
于禁提起赵奎的首级,交给一个部下,让他提着首级去震慑那些仍在负隅顽抗的残敌。
那士兵用长矛高高挑起赵奎血淋淋的头颅,沿着混乱的战场一边奔跑一边大喝:“赵奎已死!降者不杀!”
本来还在抵抗的士兵看到主将那张死不瞑目的脸,最后一点斗志也烟消云散,纷纷扔下兵器,跪地乞降。
局面被迅速控制住。
“清理战场,焚毁所有粮草,带上俘虏,立刻撤离!”
……
此刻的刘海,正与刘慕、何花围坐在一堆篝火旁,烤着野兔。
油脂滴落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响声,香气四溢。
典韦像座铁塔般守在稍远处,但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只野兔,喉咙不停地上下滚动,发出清晰的吞咽声。
刘慕则是两只手握成小粉拳抵在下巴上,眼睛放光,一脸“哇塞”的期待表情,要是她有个猫尾巴,肯定能晃个不停。
何花一边替刘海扇风,一边替他擦着额角的汗水。
就在这时,斥候飞奔而来,激动地汇报了两线大捷、粮草尽焚、孙康被擒、赵奎授首的捷报。
刘海听完,只是淡淡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穿着野兔的木棍,对斥候吩咐道:“嗯,知道了。传令文则、子龙,让他们继续游击。”
“诺!”
斥候领命,匆匆离去。
“夫君,烤好了吗?”
刘慕眼巴巴地看着烤兔,忍不住催促道。
“快了快了,心急吃不了热兔子。”
刘海笑着,不紧不慢地又转动了一下木棍,让兔肉受热更均匀。
“夫君真厉害,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何花忍不住夸赞道,“也不知道臧霸得知消息后会怎么样?”
“哈哈哈!”
刘海大笑着,腾出一只手揽住何花的纤腰,“那是自然!我厉害的地方多了去,你不是最清楚吗?等收拾了臧霸,我带你去泰山顶上好好庆祝庆祝,玩个痛快!”
何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一开口就不正经……
臧霸大营,中军帅帐。
臧霸刚刚听完前线攻城的汇报,进展依旧缓慢,让他烦躁地在帐内踱步。
他正准备下令让尹礼上去替换下久战疲敝的吴敦部,再做一次强攻。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极其慌乱的奔跑声。
“大帅!不好了!大帅!”
一个浑身血污、衣甲不整的护粮兵连滚爬爬地冲进大帐,扑倒在地,“粮……粮道!东西两路的粮道……全完了!”
臧霸的脚步猛地顿住,霍然转身,瞳孔骤然收缩:“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是真的,大帅!”
护粮兵将遇袭的事情简单说明一番后。
臧霸气得直接将面前的案几掀翻(╯°□°)╯︵ ┻━┻,然后拔出帅帐中悬挂的佩剑,直接将护粮兵给斩了。
帐外听到动静的亲兵和将领们立刻冲了进来,恰好看到臧霸手持滴血的长剑,地上躺着那身首异处的护粮兵。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帐内瞬间鸦雀无声,只剩下臧霸的喘息声:“这……这厮谎报军情,想乱我军心,定是敌军派来的细作!”
亲兵队长立刻上前一步,沉声道:“大帅明鉴!此等扰乱军心之辈,死不足惜!”
现在大营还有一万余人,其余都去攻城了。
臧霸思索一番后,对亲兵队长吩咐道:“点八千人,随我回援粮道!”
粮草是军中的大事,一刻都耽误不得,现在孙观、吴敦、尹礼都去攻城了。
昌豨留守大本营,臧霸只能自己带兵回去查看了。
好在案发现场不远,不骑马的情况下,不到半日就能到达。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居然敢劫我臧霸的粮草。
从来都是我劫掠别人的粮草,你居然劫到我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