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阳穿透那层如轻纱般的薄雾,温柔地洒落在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
“光齐,早啊!要不要我搭把手?”
一大早,阎埠贵就瞧见早起的刘光奇正打扫着屋子。阎埠贵本就是个爱凑热闹又爱显示自己热心肠的人,见到此景,下意识就开了口。
“好啊,阎老师,这尿桶麻烦您老帮着去倒了,然后清洗一下。” 刘光奇头也没抬,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见外,使唤起阎埠贵那是一点都不客气。
“呃…”
阎埠贵听到这话,瞬间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心里直骂自己多嘴。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怪自己多嘴,没事揽什么活。
“阎老师?” 刘光奇见阎埠贵站在那愣神,半天没动静,便又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声。
“行,我去倒。”
想到要从刘光奇身上沾点便宜,阎埠贵咬了咬牙,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极不情愿地提起尿桶,一步三晃地朝着院外走去。
等阎埠贵倒完尿桶,一脸晦气地回来后,刘光奇只是随意地跟他说了声,便提着水桶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老刘,老刘,昨天说的事,你跟光齐提了没?” 见刘光奇出门提水去了,阎埠贵赶忙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
屋内光线有些昏暗,他眯着眼,瞧见躺在床上的刘海中,脸色明显比昨日好了不少,便赶忙凑上前去问道。
“老阎,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我哪能忘呢。” 刘海中微微抬起头,眼神有些慵懒,语气淡淡的。
“什么叫放心?我看你根本就没提!光齐没回来之前,你吃的那些菜团子难道是大风刮来的?我给你发电报不要钱?帮你收拾屋子就白白出力,连句谢都没有?” 阎埠贵一听,顿时急眼了,脸涨得通红,直接来了个三连问。
“老阎,你先别这么大火气,稍安勿躁行不行。” 刘海中皱了皱眉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嫌弃,瞥了阎埠贵一眼。
“老刘,我告诉你,我稍不了安,也勿不了躁!我也没钱啊,我那钱也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
阎埠贵激动地跳了起来,声音都变了调,眼眶也微微泛红。他满心委屈,生怕刘海中这是要反悔了,自己昨天可就白忙活了,付出点体力倒也罢了,可那些菜团子和发电报的钱,实在让他心疼得要命。
“老阎,你先沉住气。我寻思着再试探试探光齐,只要他能通过考验,到时候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 刘海中正了正神色,一脸严肃地说道。
“啥意思?你要怎么试探?” 阎埠贵满脸疑惑,眼睛瞪得老大,实在不明白刘海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就想看看光齐是不是真心实意地孝顺我。” 刘海中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老刘啊,你这不是糊涂嘛!这种事哪能瞎试探啊?”
阎埠贵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刘海中。他实在想不通刘海中怎么会冒出这种念头,在他看来,刘光奇能回来照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试探?更何况,刘海中现在不过是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废人,又有什么资本去试探刘光奇呢?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刘海中再次轻声安慰阎埠贵。
阎埠贵还能说什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忐忑。对于自己的这次投资,他现在真是有些拿不准了,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如何。
屋内,再度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寂静的有些压抑。刘海中和阎埠贵两人各怀心思,就那么一言不发地坐着。
没过一会,刘光奇提着一桶水回来了。
走进屋子,他没有丝毫言语,眼神迅速扫过屋内,径直找了一块抹布,将其浸入水中沾湿,随后便开始认真地擦拭起来。从陈旧的桌子,到有些斑驳的柜子,再到布满灰尘的窗户,但凡目光所及之处有灰尘的痕迹,他都仔仔细细地擦了个遍。
擦拭过程中,他的动作熟练且专注,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抹布与物体表面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刘海中和阎埠贵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随着刘光奇的身影移动,两人脸上表情各异,却都没有出声打扰。
等到所有能看见灰尘的物件都擦拭完毕,刘光奇再次提起水桶,出门去又提了一桶水回来。他将毛巾浸湿后拧干,动作轻柔地为刘海中擦拭着脸和双手。
随后,刘光奇轻声问道:“爸,早餐想吃什么,我去买。” 他的声音温和而恭敬。
“油条,肉包子,对了,也帮你阎叔带一份。” 刘海中神色平静,理所应当的说道。
这次阎埠贵可学乖了,没再说那些客气话。他就怕刘光奇这小子又把客气话当真,到时候自己可就亏大了,豆浆和油条他也喜欢吃。
“知道了。”
刘光奇应了一声,轻轻擦了擦手,转身迈出门去。紧接着,门外便传来他热情与易中海等人打招呼的声音。
“老刘,看来光齐这孩子是真不错,不愧是中专生,就是不一样。”
在刘光奇出去后,阎埠贵满脸堆笑,当着刘海中的面毫不吝啬地夸赞起来。此刻,他心里已经不再担忧自己之前投资的回报问题了。在他看来,一个如此孝顺的人,肯定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自己之前的付出想必不会白费。
“目前看来还可以,这勤快干净这一点,就比刘光天和刘光福那两个畜生强多了。”
刘海中微微点头,对于刘光奇刚才的表现,他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毕竟,在经历了其他儿子的种种不堪后,刘光奇的这些举动,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多少有了些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