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秋挑选了适合婴幼儿所用的布料,嫩嫩的绿色和暖暖的黄色,准备做贴身的小中衣中裤。
“师妹,我已经选了女孩子用的布料,你是选男孩子用的,还是两个都选了?”青秋抱着两匹细棉布,看向青草。
青草正在选做襁褓的布料,闻言停下来,“师姐,我们闲着没事,就多做一些,让青华姐她们的孩子,来到这里,也有衣服穿。”
青秋摇头,“我们做的,可没那些绣坊的女子中看,更不要说中用了。”
青草不解,指着台板上堆放的布料,疑惑道:“姐姐可能也不会裁剪,她买这么多干啥呢?”
青秋瞅了瞅外面,低声说着,“尘儿可能真不会裁剪,买来,只是让我们打发时间而已。”
青草可不那么看,“师姐,姐姐会不会裁剪和刺绣,我们把喜欢的颜色都拿着,待会儿去了客厅,问问就知道了。”
青秋还是反对,“别拿太多,即使她会做,时间上也不允许。她和皇上,每天要处理的事情,估计不吃饭,不睡觉也忙不完。”
青草想了想,便也拿了两匹布料,“好的!师姐,我选好了。”
她们俩人慢慢的往客厅走,到了客厅,发现青荷的眼睛,有些红。
“师姐,你怎么了?”青草藏不住心底的事。
青秋站在椅子旁,把手里的布料放在茶几上,捶捶后腰,“本以为两匹布料,不是很重,谁知越来越沉。”
樵轻尘看着她们三人,“布料拿来了,开始裁剪吧!”
青草看了一眼青秋,用唇语问她,“姐姐会吗?”
樵轻尘见她俩眉来眼去的,猜测可能是怀疑自己不会做女红,便指着自己身上的衣衫,“这些还是会的,只是这几年,没有顾得上罢了。”
青荷的女红,不比青华差,俩人在暗卫营,可是除了武功了得,刺绣也是了得的。
“小妮子,你自己不也会的吗?这是在打什么鬼主意?”青荷笑骂道。
“师姐,我们虽然会,可这几年,哪里有那功夫做嘛?说不定啊,可能连穿针引线都不太会了。”青草实话实说。
樵轻尘又想捏她的脸,刚伸出手,被她发现了,忙躲开。
“姐姐的手,可能用来捏脸颊,最是合适。”青草开玩笑。
青荷走到茶几边,用手摸了摸布料,“这两种颜色,适合小女娃。小男孩的中衣中裤,就用浅蓝色和浅绿色。”
元乾醒来,自己慢慢爬下床,走到客厅,“娘亲,姨姨,你们在说什么?是要给乾儿做新衣服吗?”
樵轻尘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乾儿,想要穿新衣服吗?”
元乾点头,很认真的告诉她,自己喜欢那黄颜色的。
樵轻尘心里想着,“臭小子,才多大年纪,就想着那个位置了?”
青荷闻言,却是一喜,“乾儿,如果用那个颜色的蜀锦,上面绣着飞龙,你敢穿吗?”
樵轻尘怕他被误导,忙阻止,“青荷姐,他还小,不要让他生了不该这个年纪该有的心思。”
青荷也是试探,并没有多想,“尘儿,他还小,自然听不懂。”
元乾摇头晃脑的,笑得见牙不见眼,“我知道的,父皇说,那是龙袍,只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才有资格穿。”
“该死!如此看来,他的价值观已经偏离了规范。”樵轻尘暗骂,是自己的疏忽。
青荷观察着她的脸色,发现她有瞬间的发白,然后,眼睛里便是懊恼,心中大惊,暗自思量,“尘儿,这是不想让元乾继承皇位吗?可他已经被封了皇太孙,下一任帝王,非他莫属。”
青秋感觉,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先前尘儿的脸上,似乎露出不悦来,“乾儿的帝位,是没人敢争夺的。不管以后有没有皇子,他将来都会继承皇位的。”
青草可没她俩的心眼儿多,只是觉得奇怪,“姐姐,乾儿说的话,没错啊,将来要继承皇位的人,除了他,谁有这资本跟他争?”
樵轻尘轻轻的抚摸他的小脑袋,严肃道:“此话不可挂在嘴边。乾儿正是学习时期,太早知道了,会让他觉得天生来就是富贵命,更不能让他有凌驾于百姓之上的错误想法。”
青荷点头,“是臣妇鲁莽了,以后不会再犯错。”
樵轻尘知道,自己的话,让她多心了,可也不能惯着,“我们的孩子,不管将来要干什么,必须学会脚踏实地,不可太过骄傲放纵。”
青荷听她如此说话,这才感觉自己确实说错了,仿佛被人扇了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
“尘儿,是姐姐错了。”青荷真心的道歉。
樵轻尘指着茶几上的布料,看向她们,“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要做一些衣衫。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挑选简单一点的样子,别太累了。”
青荷道:“尘儿,我和青秋师妹剪裁,你和青草师妹,慢慢的缝着。”
樵轻尘没有说话,把茶杯里倒了温开水,端起来,递给青荷,示意她先喝水。
青秋解围,“尘儿,我们的孩子,能得你如此对待,实在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青草悄悄的给青荷递眼色,用唇语告诉她,“别生气。姐姐不是故意的。”
青荷微点头,把空了的茶杯放在茶几上,把垂至脸颊的碎发,撇到耳后,“尘儿,还在生姐姐的气吗?”
她故意如此说,是想与樵轻尘说话,借此缓解尴尬的气氛。
樵轻尘微叹息一声,“青荷姐,真拿你没办法。以后可不许再说类似的话。”
元乾可算是个人精,“娘亲,你不可欺负姨姨,她说的话,父皇也说过哦。”
“是吗?如果父皇说的次数多了,你就会以为是真的。可每一个人,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容易成功。”樵轻尘手指在他的头上,轻轻的抚摸。
元乾还听不懂这些大道理,但他没有反问,只是睁着眼睛,在她们身上来回的看。
青秋解释,放慢了说话的速度,尽量让他能听懂,“乾儿,做事和吃饭不一样。吃饭的话,只要是没有毒的,或者没有坏的食物,只要用筷子或勺子,往嘴里扒拉即可。做事就不同了,哪怕你努力的想要做好每一件事,可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不一定能有收获。也就是说,不一定能成功。”
元乾仔细的听着。
樵轻尘知道,他虽然不懂,但是起码知晓能和不能,也算万幸。
我们的目的,是希望他们将来,不可以骄傲自满。
“姨姨,娘亲说的话,和您说的,不一样吗?”元乾问道。
青秋点头,“不一样的话,道理却是一样的。你能听懂吗?”
元乾撅着嘴,摇头,“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