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孟怀瑾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爸爸,你们还吃饭吗?”孟徽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孟怀瑾一脸无奈,没好气地回答道:“吃!”
他心里其实正为女儿的事情烦恼着呢,但毕竟饭点到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到底是年纪不小了,这按时吃饭才是养生之道嘛。
于是,他也顾不得什么别有用心的男人了,赶忙上前拉住老婆,一起下楼去吃饭。
然而,这顿饭吃得却是异常沉闷。
一家人虽然围坐在餐桌前,但各自心里都藏着小九九,谁也没有心思去品尝这顿丰盛的饭菜。
许沁更是被一家人盯着看了半天,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被养母时不时瞥一眼,就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背后扎着一样,让她如坐针毡,难受极了。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许沁如释重负,匆匆放下碗筷,随口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像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孟瑜见状,不禁有些诧异,戳了戳弟弟,“她怎么走得这么快啊?难道有恶鬼在后面追着她不成?”
孟徽眼神示意一下自己的母亲,一切尽在不言中。
孟舒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老母亲,心中暗暗称奇。
她心里暗自感叹,这个家里谁最牛?还得自己这个亲妈。
真是个厉害角色啊。
简直就是个“鬼见愁”!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居然能把老姐吓得如此狼狈不堪,落荒而逃。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抓心挠肝就想知道妈妈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来整治这个姐姐和那个“野姐夫”的。
竟然能让人连一刻都不敢在她面前多待。
姐弟几个好奇心发作,鬼鬼祟祟跟着父母上花房散步,刚要偷听老两口说话,就被发现了。
孟怀瑾: “你们几个,自己家里探头探脑的,成什么样子?”
都多大的人了,还一点儿正经人的样子都没了。
“爸爸,我们就是好久不在家,这才回来,不得到处溜达溜达?什么探头探脑的。我们这是消食呢!”
“对啊爸爸,总不能只能您和妈妈散步,咱们都不能散了吧!”
“哈哈哈真巧啊,咱们一家子都是心有灵犀,不愧是亲生的!”
孟怀瑾: ……
朱稚: “我看你们就是闲的!”
八卦属性爆发了吧?
孟徽嬉皮笑脸一屁股坐下: “嘿嘿嘿……妈妈,你说说,沁沁姐怎么惹你生气了?还是她最近又给我找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姐夫了?”
孟舒: “我猜啊肯定是沁沁姐恋爱脑发作了,死活不听老人言,妈妈恼羞成怒去那个男人家里撒钱了!”
“给你两个亿,从此不许出现在我女儿面前,否则我要你家破人亡!”
学得挺像那么回事。
孟瑜鄙夷的看了一眼妹妹,指指点点批判道: “咦……你这都是几百年前的老桥段了,土,太土了!这完全不符合妈妈的品味!”
孟怀瑾: ……
无语是今晚的康桥。
孟徽: “我猜猜,那肯定是妈妈看不惯那些小白脸,暗中早就物色好了新姐夫,沁沁姐不喜欢,妈妈觉得自己好心被当作驴肝肺,所以才生气了!”
孟舒: “那你怎么不说沁沁姐不识好歹,觉得妈妈棒打鸳鸯,梗着脖子说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许看不起她的小白脸,才把妈妈气坏了呢?”
“你这都是八十年前的老情节了,太土了!”
被姐姐弟弟批半天土,孟舒有些绷不住了,瞪了一眼弟弟,“这也土那也土,那你说什么不土?”
孟徽摇头,“我看就是妈妈羞辱那个小白脸,小白脸茶言茶语说自己和沁沁姐是真爱,所以才把妈妈恶心坏了!”
“你这个不土?”孟舒鄙夷的踢了一下他的鞋子。
“当然不土了,茶艺可是高端才艺,再过几十年都不过时的,你不懂。”
“我不懂?还有人比我更懂泡茶吗?”
“我是品茶的,我比你懂!”
“你就吹牛吧!”
“我怎么吹牛了?”
孟舒眼珠子一转,来了主意,“那敢不敢你打赌,我要是说对了,你就把你那兜里的刚发的零花钱全都打给我!”
“赌就赌,你要是赌输了,那你兜里的零花钱就是我的!妈妈,你说,我们谁猜对了?”
孟怀瑾: ……
朱稚无语的起身,随口道: “小徽说对了一大半儿吧……”
“哈哈哈哈给钱!给钱!”
孟舒郁闷的垂头,“唉……看来我看的那些真是过时了……”
害得自己钱都飞了。
无语。
孟徽摇头晃脑走过,“老四,不是弟弟我看不起你啊,你不要老觉得你是姐姐就多了不起,觉得比我多吃了几口奶,你看看,你这点儿人情世故的拿捏,还不如我呢!”
“闭嘴吧!”
孟瑜见妹妹输钱,赶紧拉偏架: “行了,妈妈不是说了吗?小徽也就说对了大半,也不算全对,这样吧,愿赌服输,你的零花钱就打六成,也算是公平了。”
孟舒郁闷的打钱,心里还是不服气。
她不服气,孟徽更不服气。
“说好的赌这次发的零花钱,怎么还分六成?是不是玩儿不起?”
孟瑜使了个眼色,示意弟弟见好就收。
冷不丁被这个大魔头瞪了一眼,孟徽也只好闭嘴了。
孟怀瑾: ……
全程见证闹剧,心累。
什么是唯恐天下不乱。
他才是真的见识了。
好奇心发作,追着偷听,闹了半天就为了赌钱?
胜负欲太强了。
这姐弟几个,偏偏就是孟家亲生的,以后这个家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