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商会其下的塌房之内,晨夕握着手中晶白霜华,一双杏眸满上贪婪之色!
这哪里是精盐,分明是黄澄澄的金锭嘛!
素心见此,下意识伸出指头,便要戳去!
可瞧着身侧几位烽雷堡的执事在此,方才做罢,继而轻咳一声,来提醒宛若财迷一般妹妹!
晨夕见状,回转身形,正色道:“霜华两千担,丝毫不少,有劳楚执事了!”
待见一老者上前一步,摆手道:“一切皆是本职所在,大掌柜客气了!”
身为烽雷堡的商队执事,楚中堂自是经年老练,丝毫不敢轻视面前年少娇艳,反而神情更加恭敬三分!
晨夕侧头看向一旁扈从,后者端着两只木匣上前奉上!
楚中堂见此,心中一喜,方才接在手中,耳中便再次传来娇艳言语!
“一份是千宝池的货银,另一份便是烽雷堡的分红,还请楚执事清点!”
楚中堂闻言,转手送入身后护卫手中,继而轻笑道:“哪里的,二爷与我家少主... ...”
未待言语完,便见晨夕目光凝视,满是坚持之色!
楚中堂见此,讪笑一声,缓解尴尬,继而当着中众人的面,打开两只木匣,认真清点两摞银票!
二十万两银钱,便是千宝池的货银!
十万两银钱,为烽雷堡的分红!
可不知为何,却多出一万两银票!
诧异之下,便又清点一遍,转而满眼疑惑的看向晨夕!
后者见此,神情缓和,轻声道:“行脚护卫,风餐露宿,二爷自是知晓此间辛苦,这一万银钱,便是犒劳诸位弟兄!”
此言一出,偌大塌房之内,瞬时爆发一阵喝彩之声!
无论是少年在烽雷堡散财童子的名声,还是上次与清溪庄送武备的弟兄回来的言语!
可是羡煞的不少烽雷堡的护卫,此次护送霜华,心中自是有着期盼!
可哪能想到二爷,竟然如此大手笔!
一万两银钱,便是一众护卫执事数月的例钱呢!
待喜悦欢呼稍缓,晨夕抬眸扫视一番,继而道:“这几日便劳烦众家弟兄在此看护一二,一应饭食自有扈从送来!”
“塌房简陋,还请担待!”
话音方落,几位执事连忙躬身,高声道:“大掌柜言重了,都是一帮糙汉子,不碍事的!”
“还请大掌柜见到二爷,代我等言表谢意!”
然而,与此间一派欢喜景象不同,清溪商会内,两道刀光骤然相交,阵阵气浪猛然掀飞在旁侍候的扈从!
金戈相交的刺耳炸响,未有一刻停歇!
便是身处后宅之内的范念卿,亦是有所耳闻!
待婢女回禀之后,亦是面露惊愕,拆家?
稍时!
楚星河大口喘着粗气,望着前方摇摇头,随即抖手收回八宝驼龙!
二郎见此,扬了扬手中秋意浓,轻笑道:“杀招如何不用啊,我还未见到焚天炼狱呢!”
楚星河闻言,心中一堵,转而看向四周狼藉,不耐道:“如此雅致的庭院,毁了着实可惜,待到宽敞之所,便再来一场!”
二郎闻言,立刻环视四周,继而面色一苦!
只见四周植被尽毁,便是环廊亦是塌陷过半,几所雅阁的窗棂均被二人散发的气劲冲破!
“赔!”
“不赔!”
“不赔扣你分红!”
“扣我分红,我便将霜华拉回去!”
“那...那便不用赔了... ...”
乐丰楼,望北城中鼎鼎有名的正店!
坐落内城,占地颇大,前后五座楼阁,飞桥栏槛相连,别具匠心,甚是宏伟壮观!
随着门前迎客堂倌的一声吆喝,七八面容粗犷的汉子步入其中!
眼力卓着的堂倌,不过只是略微一扫,便大概知晓了一众身份!
虽然一众皆是一身崭新的袍子,可其上面料也不过是普通绸缎,与那蜀州、陵州的锦缎,却是不能比拟的!
转而在瞧着几人矫健身姿与那锐利双目,这几人定是从关外归来的边军无疑!
至于其官职嘛,顶天不过一介旅帅而已!
可堂倌眼中却是丝毫未有不屑之意,反而面上更是异常热切,为其在价格稍逊的楼阁中,寻了个视野甚佳的雅阁!
随着两粒散碎赏银揣入怀中,堂倌口中更是吉祥话不断,顿时惹来一众军汉仰面大笑!
不待片刻,丰盛席面排列!
军汉们吃酒享乐,好不快活!
随着一记鼓声,待见下方楼阁的高台之上,十余身姿婀娜的莺莺燕燕,自垂落丝绸上飘身而落!
弦乐骤起,轻移莲步,长袖挥舞,纵跃间的一抹白皙,更是惹来四周喝彩之声!
雅阁之内,为首军汉瞧着手下袍泽一脸兴奋之态,随即唤过一旁侍候的小厮,向下指点一二,继而掏出两张银票!
小厮见状,躬身接过,随即连忙小跑奔出!
一声锣响,高台八名舞姬披着红绸丝带,向军汉之处的雅阁盈盈一礼,继而俏皮的眨眨眼!
如此一幕,却是让久在军中的糙汉子口水直流!
饮酒作乐,怎么没有舞姬作陪?
为首军汉摸着面上胡茬,望向一众没出息的袍泽,苦笑不已!
可恍惚间,耳边又传来阵阵喊杀之声,继而双目圆睁,手掌猛然按在腰间!
可空空如也的肋下,如何还有那柄狭长的北地战刀!
“大人,标下敬你一碗!”
一声劝酒言语,让其顿时回过心神,转而瞧着自己手下最为机灵的游骑队正,随即佯怒道:“大什么大人,出了军营,便称呼大兄!”
不过双十年岁的精壮汉子,在战场上未有丝毫怯战,可听此言,却像个孩童一般,抬手挠挠头,羞赧一笑,
“大兄,我...我敬大兄一碗... ...”
一碗醇厚酒水入腹,袍泽二人相视一眼,便侧头望向下方的一众妖娆舞姬!
然而,方待一舞结束之时,锣声再次响起!
顷刻间,一捧红绸丝带自对面楼阁处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