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金窟,享乐处... ...
乐丰楼,虽然以奢华宏伟门面与享誉北地的珍馐而闻名,可其下的舞姬陪酒欢愉,亦是不输望北城中的各大青楼之所!
而这红绸丝带,便是雅阁客官的打赏之物!
此间把戏还是大掌柜朱逸自南域学来的,争风吃醋,人前显圣,自是价高者得!
在乐丰楼一经运用后,月下便多收下万余两银钱!
而此时雅阁之内的军汉面色顿时一沉,却还是自怀中取出数张银票塞与其后小厮!
后者见状,欲言又止,望着军汉虎口的老茧后,还是热切的笑道:“客官,这批舞姬便是楼内姿色略逊的,待稍时可有更为娇美的供客官挑选!”
军汉闻言,抚了抚胡茬,面色渐缓,随即拍了拍小厮手臂!
片刻后,一轮红绸雨落,立即引来四周一阵惊呼!
待见一众舞姬连忙再次向雅阁内,不停下拜!
如此好戏,着实较之歌舞更胜一筹,数座楼阁皆将目光投射而来!
然而,不过数息,一场更为盛大的红绸雨自对面楼阁落下!
不消片刻,高台四周遍地火红!
只见对面雅阁之内,三名一袭华服的中年汉子,一脸嗤笑望向对面,双目之中满是不屑之色!
而七八军汉见此,皆是面色阴沉,借着酒后余力,双眸之中满是肃杀之气!
便是为首军汉,亦是眼眸微眯,怔怔盯着对面之人,好似欲将其容貌记下一般!
随即抬手又摸了摸怀中,却是面色一凝,羞愤之情,溢于言表!
正值此时!
小厮抖手将一捧金丝绸带,骤然抛出!
一瞬寂静过后,便是阵阵沸腾之声!
而一众舞姬手舞足蹈,争相抓向飘落金丝绸带!
为首军汉见此,顿时面露愕然之色!
而那对面雅阁内,三名中年汉子见此情景,惊讶之余,亦是无奈一笑,转而起身提起酒盏,遥杯相望!
然而,对面却是几双寒芒闪动,随即便在一众目光之下,悻悻而归!
为首军汉方欲询问,便见一众舞姬挺着白皙婀娜的身姿,飘身而入
小厮见此,方才躬身轻笑道:“二爷说了,斩杀北蛮贼寇的好汉,自当是有脸面的,若是丢了,我便与他找回便是!”
虞水之畔的军中旅帅,听闻此言,心中一荡,可面色却是更加茫然,
“二爷,二爷是谁?”
小厮随即踏前,抬手遥指居中楼阁!
军汉目光随之,待见一俊美少年正持盏相望!
遥敬一盏,军汉正思量小厮言语,可两具火热娇躯遁入怀中,紧随便是一抹女子幽香钻入口鼻!
军汉顿时无奈苦笑,便也不再过多揣测思量,冲着远处微微点头,便凑近香了一口,继而惹来怀中一阵银铃娇笑!
居中雅阁内,楚星河瞧着少年所为,继而摇头不解道:“便是这般与其混个脸熟?”
二郎闻言,撇撇嘴,端起婢女剥下的一盘肥美蟹肉,便向口中倒去,
“这帮人可是真正在虞水之畔,上阵厮杀的汉子,全是以一敌百的军中锐士!”
楚星河闻言,更是疑惑,
“那...那他们还能帮你护着庄子?”
边军收取庄子的孝敬,以此减少马匪的袭扰,这已经是河谷之地不成文的规矩!
二郎听闻,顿时一脸的生无可恋,继而低声道:“我在你心目中,便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么?”
楚星河闻言,顿时双目放大,两手一摊,诧异道:“难道不是么?”
随着烽雷堡少堡主的言语落下,其怀中娇艳舞姬,顿时一脸嬉笑的栽入其怀中!
二郎细细咀嚼口中鲜美,继而缓缓道:“但凡驻扎在虞水之畔的汉子,哪个不是百姓人家的儿郎,今日能瞧得见,明日或许便死在弯刀之下!”
“这乐丰楼,他们一辈子或许只能来一次,百十两的席面,却是他们家人一年的口粮钱!”
性子爽朗的楚星河,顿时兴致缺缺,侧头望向斜对面的雅阁,轻声一叹!
即便其有着龙象武夫的修为,可想到那修罗一般的战场,亦是无奈!
纵有一身铁,能捻几颗钉!
千军万马来袭,又能斩杀几人!
十人!
百人!
千人?
出身烽雷堡的楚星河,如何不知甲胄的威能,即便自己能一击将人带甲完全斩为两段!
可这种全力一击,又能挥出多少刀!
便是当年镇守望北关的大皇子,也被活生生的耗死,自己又能如何?
正值愁思之际!
少年言语再次袭来,
“要不你来从军吧,明年演武有质夫先生的推荐,你还能讨个便宜!”
楚星河闻言,立刻摇摇头,低声道:“若有此言,你便与我娘亲言语吧!”
数年前,楚知兵与楚人雄却有此意,欲将其送入边军!
可其娘亲听闻后,直接将一根白绫拴在神韵楼前,翻身便吊在其上!
如此之举,便是闻名天下的楚知兵,亦是茫然无措!
随后,便再未有人敢提及此事!
二郎听闻,便想到当日妇人与自己说媒的情景,周身不受控制的打个冷颤!
继而苦笑道:“想来楚兄此生,怕是无缘军旅了!”
楚星河听闻,却是神情一凛,正色道:“风雨无阻,我烽雷堡一直与边军好汉并列前行!”
历代辛苦,无数兵刃甲胄皆源于此,战场锋锐如何未有烽雷堡的身影!
二郎听闻,抬手拍了下脑门,继而抱拳致歉,自罚一盏酒水!
随即转而探身,低声道:“你们此次护卫来的多少人?”
楚星河瞧着少年狡黠目光,顿时心生警惕,立刻先后挪了挪,方才警觉道:“二百武勇,还有百名马夫!”
二郎闻言,顿时欣喜,随即搓搓手,轻笑道:“他们...他们都持弓了么?”
——
随着竹板声响,月儿瞧了眼桌案上凉透了的吃食,
“姑娘,二更了,要不奴婢先服侍你休息吧!”
范念卿鼓着香腮,娇柔脸颊满是哀怨之色,
“不,他说来与我一起吃夕食的,我便在这里等他!”
自小伴随左右的月儿,如何不知自家姑娘执拗的性子!
偷眼瞧着其略微泛红明眸,心中亦是有些伤感!
皆怪姑爷不经心,昨夜方行好事,今日便晾在一旁,着实让人难堪!
然,一道身影带着股清冷悄然入内,随即双手蒙住佳人双目,
“猜猜我是谁?”
身下娇柔闻声,顿觉委屈,继而抽泣道:“你...你是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