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穿裤子?年瑜兮看着镜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选了那条带蕾丝边边的睡裙,睡裙的下摆不长,堪堪能遮住大腿根。
肯定不能就这样走出去,年瑜兮拿了一件大氅披在身上,看了下镜子里风衣遮不住的姣好身材,年瑜兮稍微有点满意。
年瑜兮的身材在山上也一直是最好的那一档,只是年瑜兮之前一直对外表一事无关心,最近才注意打扮自己。
宽大的氅衣遮住了全身,年瑜兮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裸足过去找他,第一次交给他,年瑜兮希望自己是一尘不染的。
许长卿的房间里很安静,年瑜兮伸出手握住房门把手,深呼吸一口气,轻轻用力。
真的没锁,年瑜兮晃了晃自己的脖子,稍微理了下自己的发丝,她看书上说女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撩头发是对那个人有好感的意思,年瑜兮犹豫了几秒,小心的打开一道门缝。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一小扇窗户漏了些月光,年瑜兮的视力很好,清晰的看见许长卿的被子里有个鼓鼓囊囊的东西。
有人?许长卿的被子里有人,年瑜兮的心立马凉了半截,看来自己被偷跑了啊,好看的眼睛里有些难过,年瑜兮立马就化身成了一个大醋缸。
不对,如果是真的要做那种事,以他的性子,许长卿是不可能不把门锁上的。
年瑜兮给自己安安心心,悄悄的摸到许长卿床边,这下看的真切了,原来是苏酥那个小姑娘。
苏酥这小姑娘肯定是被某个人派过来看许长卿的,可惜那个人没想到苏酥这么快就睡着了吧。
年瑜兮站在黑暗里思考,眼下苏酥已经躺到了被窝里,那就断绝了自己和他那种事发生的可能,可是这么一大活人在旁边睡觉也不方便讲话,要不把许长卿邀请到自己那边,不行,从许长卿房间到年瑜兮那里中间有很多其它人,自己的脚步声她们可以不去理会,但是许长卿的脚步声她们一定会很在意。
年瑜兮在心里斟酌了几下,还是第一次恋爱的冲动打消了理智。
许长卿也察觉了年瑜兮的到来,抬起头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床边,许长卿还被吓了一跳。
年瑜兮对许长卿小小声的和许长卿商量,“她睡着了?”
许长卿感受了一下被子里均匀的呼吸,把被子稍微往上拉一点遮住苏酥的眼睛,这才对年瑜兮点点头。
“睡着了。”
有人在这年瑜兮还能干啥呢?许长卿有些疑惑,一般来说见到自己男人被窝里有人,应该都会提前一步都会自觉离开吧,这只年瑜兮长老在想什么?
年瑜兮看着躺在床上的许长卿,稀薄的月光洒进来,朦胧里男人的眉眼好看的让人着迷,稍微夹了夹腿,年瑜兮示意许长卿稍微坐起来点。
许长卿刚坐起来,就有一道黑影笼罩了他。
来的人嘴唇很薄,有点像果冻,可以明显感受出没有丝毫经验。
年瑜兮的腰力很好,半个身子压下来也没有重心失调的迹象。
“唔姆,轻点。”
年瑜兮暗里羞人的话语和悉索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某个第一次恋爱的笨蛋再也压不住喉咙里的舒服,轻轻的发出声音。
“可得小声些,苏酥还在睡呢。”许长卿咬了咬年瑜兮的耳朵,这么一下彻底要了年瑜兮的命。
“许长卿,你这么厉害呢。”年瑜兮喘着气,不用想也知道得回去换下衣呢,下次不能这么冒失呢,要不是今天有小捣蛋鬼睡在旁边,说不定自己真的就和许长卿做到最后。
可是年瑜兮还是有些不满足,错过他那么久,得到记忆后这些日子只能看着他的留影事才能缓解思念,终于得到他的接受,年瑜兮此刻只想和他亿万斯年的纠缠。
许长卿看了眼呼吸依旧平稳的苏酥,看来这小兔子精这些天确实累了,睡得这么熟啊。
这种诡异的背德感笼罩在年瑜兮和许长卿心里,两人对视一眼,许长卿用眼神问她要不要继续。
年瑜兮哪有拒绝许长卿的想法,她小心的上前,尽量不发出声音。
许长卿抱着这个第一次接吻后有点食髓知味的年长老,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索取,反正迟早都是要还回来的,许长卿没那么讲究。
“别叫那么大声,等下吵醒了。”许长卿狠狠的拍了下年瑜兮的屁股。
应该没被吵醒醒吧。许长卿小心的掀起被子看了一眼,瞟到了一双刚准备闭上的眼睛。
许长卿和苏酥尴尬的对视了一眼,苏起默默把被子又盖上了。
好死不死的,门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许长卿这才惊觉,陆弦音好像是说过今晚会过来的,许长卿和年瑜兮对视了一眼,来不及躲衣柜了,年瑜兮把风衣搂起来,学着苏酥的样子钻到了被窝里。
“咦,怎么有人啊。”陆弦音也穿了件风衣,还戴了个面纱。
“嘘,小声一点,是苏酥和花嫁嫁。”许长卿压低声音,搬出花嫁嫁的名头,事到如今不得不先把这姑娘吓走。
陆弦音点点头,小孩子黏着许长卿嘛,花嫁嫁又是他如今的伴侣,这两个人在可以理解的。
可是这位敏锐的七师妹耸耸鼻子,空气里的味道不对劲啊,那么香甜的,像是做了什么亲密的事一样。
真的是苏酥和苏酥吗?陆弦音眯起眼睛,摸到床边。
“我看看她们睡着没。”
“睡着了,别看了。”许长卿不敢动。
“听话!给我看看。”
房间本来就小,许长卿从被窝里探出头和陆弦音对视着,他两边的被子里鼓鼓囊囊的,很明显装着人。
“有什么好看的,而且你等下把嫁嫁吵醒了就麻烦了。”许长卿尽量将语气控制的云淡风轻,和陆弦音对视。
陆弦音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睛反映着月光,看着许长卿的表情语态越发怀疑,如果真没什么特别的话,许长卿不应该反过来不屑的让自己上床睡么,眼下为什么那么警戒的样子。
他内心有鬼,陆弦音越发笃定这个推断,小声的走上前来。
陆弦音用手拉住被子,许长卿按住被子,看着许长卿苦笑摇头的样子,陆弦音心中冷笑。
陆弦音还是把将床褥掀开了。
左边是苏酥没错,右边的那人却不是花嫁嫁,而是年瑜兮,陆弦音刚想发飙,就看见了令她沉默的一幕。
那位平日里坚强果敢,不畏战斗艰险的火凤择主像个小孩子一样缩在许长卿怀里,手上攥着男人的一截衣角,眼角带着水花。
这还哪有那位年长老的风范啊,这种状态的年瑜兮连许长卿都没见过几次,陆弦音咽了口唾沫,这属实不是她能看见的私密,陆弦音已经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醒过来羞愤的年长老杀人灭口。
‘好演技,不退反进,这下不是年瑜兮担心被陆弦音发现了,而是换成陆弦音担心自己被醒来的年瑜兮发现。’许长卿心里松了口气,不愧是年长老,危机处理反应一流。
“年瑜兮今天和苏酥一起过来的,本来只是苏酥一个人,年瑜兮怕晚上苏酥赖我这不走,没想到这下两个人都不走了。”许长卿小小声的‘叹气’解释着,爱怜的抚摸着年瑜兮‘睡着’时依然皱起来的眉毛。
“那你为什么要说是嫁嫁?”陆弦音轻轻在苏酥的身边坐下来,轻轻用手抚摸着苏酥的额头。
“年长老她面子薄,是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她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她这几个月藏了好几个月的委屈,今晚才一一说与我听。”许长卿低下头,帮年瑜兮将凌乱的长发别到脑后。
装睡的年瑜兮有点恍惚,是啊,她确实藏了好多委屈还没跟许长卿讲呢,那些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鸡毛蒜皮累积起来,像是一座被不断抬高的山,她不能露出软弱疲惫的一面。
都是些什么样的委屈呢,是有一个早晨醒来后身边的空无一人,是想去找他时发现他又被谁谁谁拉走了,是他在掌事府里空空的座位。
座位上空空荡荡,椅子上披着一件外衣,年瑜兮看着外衣被风吹起来的袖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亲密。
这些细小又悲伤的难过叠加在一起,她只能在早晨洗脸时将自己在冷泉里埋久一点,在抬头还是云淡风轻的表情。
所以这些天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呢,是他啊,多么简单的问题。
总有些人的存在就代表了生活的意义,习惯了他的嘱咐,习惯了路过掌事府进去瞟他一眼,在许长卿面前永远不用担心战斗以外的其他事,他的年纪明明还没自己大,确实能照顾她的人。
她依恋着他,本就像个孩子。如今年瑜兮窝在许长卿怀里,身上盖着和他体温接近的被子。
‘怎么真哭起来了。’许长卿在心里嘀咕,看着年瑜兮在月色里不断颤抖的睫毛,许长卿好像一下又明白了什么。
“看来今晚不是个好时机。”陆弦音在一旁有点可惜,她又不是完全不看气氛的傻子,眼下床的两边都躺了人,实在是找不到她能插一脚的位置,难不成还能睡床尾?
“早点休息。”许长卿重新帮苏酥和年瑜兮盖好被子,这下陆弦音应该没有再骚扰他的理由了,再来什么刺激的许长卿也受不住了,今晚过的实在太过跌宕起伏,许长卿的小心脏受不起折腾。
陆弦音有点失落,今晚就是最好的机会了,明天开始就要正式启航,许长卿之后就没那么好单独相处的时间了。
所以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陆弦音抬起头,眼下苏酥和年瑜兮睡的都很熟,想来没什么大动作不可能吵醒她俩。
许长卿有点疑惑的看向陆弦音,这姑娘还赖在这不走,今晚是不想睡了吧。
他看到了一双危险的眸子。
那双泛蓝的琥珀色眼睛慢慢靠近,雪白的牙齿在夜里里闪烁着冷光,有东西咬住许长卿的舌头,许长卿感觉自己灵魂正在流逝。
不是陆弦音,你以为我们之间的事已经解决了吗?许长卿在心里吐槽,这几个的一上来就是亲嘴,怎么滴,把我当成鸭子了是吧。
要不是现在左右为难的处境,许长卿可得教训一下自己这个师妹,陆弦音那一世两人之间的遗憾不大,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好到一见面就能亲嘴吧。
不过眼下左手一只年长老右手一只兔子精,许长卿实在是没有抵抗陆弦音的心思,也就任她予取予夺。
陆弦音满意了,她看着疲惫的许长卿,“哼,下次再跟你好好算账。”
没等许长卿送回几句狠话,兴许是察觉了许长卿心中被强吻的怒火,陆弦音最后给许长卿摆了个‘有种你上我’的眼神,跑了。
被窝里里年瑜兮的眸子重新亮起来,幽幽的看着表情尴尬的许长卿,指了指许长卿嘴角没有擦掉的口水。
“你俩关系这么好啊。”年瑜兮语气幽幽,站起来把自己衣服整理好,没再说什么,轻轻在许长卿额头上吻了一下,年瑜兮有些不舍的抱抱许长卿,走了。
许长卿重新躺回床上,看着旁边熟睡的苏酥,搂住小姑娘。
总算结束了,这一天两天这么整,谁来也受不了啊。
就在许长卿以为可以安安稳稳睡上一觉的时候,他的门又被推开了。
许长卿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来了,按照原本的计划,今晚还有个最重量级的人要来的。
花嫁嫁一步步走到床边,坐到他的身上,俯视着这个不知道未来要被几等分的男人。
“我能解释吗?”许长卿想笑一下,但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不能。”回答他的是花嫁嫁的行动,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床是不大,但房间里的位置还有的是,花嫁嫁身体也柔韧,够用了。
这一夜,苏酥学到了很多。
“不管以后有多少人,我要在你心里占多一点的部分。”混乱中,有人强硬要求,却夹杂着哭腔。
“嫁嫁,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