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异议吗?”鹿茶问。
狐以摇了摇头,没说话。
“你呢?”鹿茶转头,看向傻在一边的地安。
地安羞愧,“对不起,祭司大人,我不该怀疑你。”
“有疑问没什么,下次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可以来问我,也可以问首领,念在你也没有对部落造成什么损害,我这边就不罚你了,你和牛树的矛盾,你们自己解决。”鹿茶不愿插手他和牛树之间的事情,虽然也是因他而起,但他不能代表牛树原谅地安。
地安虽然是事情的挑起者,但都是在正常范围内的质问,鹿茶不是那种残暴的祭司,便不再理会。
“行了,都散了吧,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谁想偷懒?可别被我抓到啊。”鹿茶展开一个轻松的笑容,兽人们紧绷的氛围消散了许多。
人群慢慢散开,令鹿茶惊讶的是,居然陆陆续续有好几个兽人跑到他面前,嘴里直嚷着相信他,鹿茶心里一暖。
今天这事儿,说寒心倒不至于,只是还是会影响到他的情绪。
鹿茶明白,部落里不可能只有一种声音。
一场闹剧下来,鹿茶也没了去窑厂的心思,看这日头,快到中午了,鹿茶脚下拐个弯,准备先回部落。
“鹿茶,你为什么不把狐以驱逐出部落?!”笑嘟囔着,还在为鹿茶打抱不平。
“你傻啊,赶走了谁来干活,他的活你来干吗?”桑抬眼,部落里的食物统计都是他和秋爷爷一起的,他对部落人数掌握的很清楚,自然也知道部落正是缺人力的时候,赶出去一个还不知道落下多少活呢。
鹿茶点头,“一方面确实是部落人手不够,他虽然对我有怨气,但是干的活却不假。桑,等田里那边事情弄好之后,那个教学班还是得继续。”
鹿茶不怪类似地安这样的兽人心中有疑问,但部落兽人的认知还需要持续改变。
雪季的启蒙班因为大雪、兽群,很长时间没有开了,鹿茶想,教学班还是得继续。
身后,兽人见鹿茶走得远了,纷纷围上地安和另外两个附和的兽人狐跳,狐部。
桑耳朵一动,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笑,你先陪鹿茶回去休息,我晚点再回去。”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啊,今天好不容易能和鹿茶一起回家吃饭呢。”笑蹦蹦跳跳的。
见鹿茶和笑、狼清他们走远了,桑不着痕迹地凑近人群。
“你们怎么能这样怀疑祭司,没有祭司,我们根本走不到南大陆!”地瓜一群人脸上都没有好脸色。
“是啊,你们居然敢对祭司不敬,你们疯啦?”其他的兽人也不能理解,他们的部落从来没有出现这样对祭司大不敬的做法,除非那个祭司做了伤害部落的大事,不过那种情况,自有首领处理。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突然说出来那种话。”狐部疯狂摇头,他居然真的做了对祭司不敬的事情。
“明明前几天你们还说鹿茶找的食物好吃,如果真的能种出来,一整个兽年说不定都能吃到。原来你们是骗我们的。”地瓜斜眼,说的话毫不客气。
不诚实的兽人也是会被看不起的。
“没有,我们没有,我们也不知道。”地安张嘴说的颠三倒四,怎么也说不清楚。
当时自己脑子一热,好像心里突然冒出来这些话。
狐跳压下心里的忐忑,还算比较镇静,“我们这几天多做活,让祭司看到我们的诚意。”
一旁的地安、狐部连连点头,“我们会的。”
“我再也不吃狐以送的烤肉了。”狐部郁闷,随意嘟囔。
桑听完,扔了手里玩着的草根,找到守在窑厂的诺,“你这几天,多关注点狐以,还有和他说过话的兽人。”
听到狐以的名字,原本温和的狐诺眉头闪过一丝厌恶,“可以。”
“盯到虎烈带着叶回来就行。”
叶擅长气味追踪和藏匿,盯人这种活还是叶比较擅长。
“中午笑在鹿茶家里吃饭。”桑撂下最后一句话,脚下步伐加快,得赶紧回去,不然鹿茶家里的小零食肯定剩不下多少了。
狐诺原本上挑的狐狸眼显而易见地下垂,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幽怨,今天又不能和小兔子一起吃饭了。
与狐诺的低气压不同,笑在鹿茶家里简直开心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桌子上红彤彤的树莓堆在一起,脆生生的口感让笑越吃越上瘾。
“原来果子还能变成这种脆脆的果子啊。”
鹿茶洗着手里的辣椒,挑选等下要用的出来,“对啊,那么多果子也吃不完,我就去窑厂那边给烘成果干了。”
鹿茶的面包窑还没有做好,不过好在窑厂那边有一个大的面包窑,用起来也很方便。
“我记得诺不是去烘了吗?你没吃到?”鹿茶问。
“没有啊,肯定是他藏起来了!”笑凶起小脸,一副要找狐诺干架的样子。
鹿茶笑看了一眼,“是不是兔他忘了给你了,这段时间大家都挺忙的。”
笑轻哼一声,“他昨天好像是带回来什么东西,但我太困了就没理他。”
笑平日里因为速度快,忙着当搬运工不亦乐乎,不是运黏土就是运果子,还能带着幼崽们去抓鱼,比狐诺还忙,晚上回到家,自然一沾床就睡着了。
“不是说要生红色的崽子,你这一回去就睡得死死的,怎么生?”桑背着一大块里脊肉进来。
“不着急,我和二哥那么厉害,说不定雨季就有兔崽子了。”笑颇有自信。
笑不加遮掩的话让鹿茶还有些脸红,兽人们组成伴侣基本上就是住在一个山洞,更没有现代的什么仪式感,兔笑身上都是狐诺的味道,大家都知道了他们结成了伴侣。
这样想着,鹿茶脑海中闪过一个蜜色的胸膛,顺着肌肉往上看,是一张坚毅的面容,金色头发的映衬下,正温柔的看着自己。
“鹿茶?鹿茶?”笑高喊几声。
“嗯,嗯?”鹿茶回过神来,看着笑和桑疑惑地看着自己,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的时候想了什么,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剁肉糜。
他确实想虎烈了,这都快一周了,虎烈他们还没回来,习惯了虎烈宽厚的怀抱,晚上鹿茶一个人都睡得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