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然不想理会李寡妇。
现在的方家,简直就是此一时,彼一时!
不说方柴是村长,在村里有很大的话语权。
就说现在,方柴得到林晚的帮助,学会了做豆腐,这一天天的,都是几锅几锅的豆腐卖出去,日子滋润的不行。
方大雷呢?不过就是帮林晚说了几句话,结果呢,林晚免费把自家的田地让给方大雷种。
方家现在可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就连向娘子,她和从前林晚是邻居,不过就是走动的多了一些,现在女儿都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虽然这么说夸张了一点,但是林晚家里那青砖红瓦的大四合院,那健壮的骡子,那每日飘出来的肉香味。
他们早就已经眼馋不已了!
在他们心里,林晚家里俨然已经成为大饼村的小地主了!
他们又哪里还敢光明正大地说别人的坏话?
虽然心里肯定是嫉妒的要死,私下里说说也是常有的事,但是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不是等于把自己的后路都断了吗?
再说了,他们虽然心里也酸,但也不得不说,向葵这姑娘是个运气好的。
不管是她去主动勾搭的方二河,还是方二河来勾搭的她,这要是真嫁进去了,那可不是躺着享福?!
方二河虽然不成了,但是,他们家里还有一个方三猛啊!
今年是17吧?
正好是结婚的好时候啊!
家里有适龄闺女的人,都已经在暗戳戳地打起了小算盘。
得赶紧回去和家里那不成器的闺女说道说道才行!
多和人家向葵学学!
“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嗯,突然想起来我家也有事,我先关门了啊!”
“走走走,死鬼!快回家,当我不知道你站在这里是想看谁吗?!”
几乎是眨眼之间,刚才还盼着听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就散开了。
李寡妇不明白,这是咋滴了?怎么都走了?难道不应该狠狠地骂死向葵吗?
李寡妇看到大家急匆匆的步伐,突然就回过味来了,他们莫不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吧?!
李寡妇低头啐了一口:“这群丧尽天良的东西!都来欺负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
从今天开始,她就日日蹲在林晚她家门口!看谁还能和她抢!
也不知道,要是方三猛发现有这么多人家堵在门口,上门给他说亲,会作何感想。
就连村里的交际花李寡妇都为他的风采着迷。
这可真是天大的福气啊!
门内,向娘子和方淼淼一人端了一盆冷水,早就蓄势待发了!
李寡妇这张贱嘴,值得两盆冷水,好让她洗洗嘴巴!
哪怕向葵以后真的嫁给了方二河,但是女孩子家的名声,也不是这样给人造谣的!
但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她们的意料。
平常那群人,谁家的媳妇晚起了半个时辰,也要被他们翻来覆去说道的,可今天居然没有人多嘴多舌了?
也真是奇了怪了!
搞得她们那一鼓作气,想泼凉水的心思都歇了大半。
屋内的方二河,被人打断了表白,心情十分不快。
要不是看那李寡妇是个女人,他都想去打她一顿了!
真是嘴里喷粪也不看场合!不知道这是他人生中的关键时刻吗?尽给他掉链子!
方二河勉强平复好心情,把篮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向葵,这五斤猪肉,还有这两罐子糖浆,你先吃着,回头我再给你送。”
向葵满意极了,这也太有诚意了,单单是表明心意就送了这么多东西,以后跟着他也绝对不会吃亏!
可是向葵等了又等,半晌,忍不住问:“你就……送东西?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完犊子了,方二河不会是被李寡妇唬住了吧?
还是她刚才太粗暴了?让方二河生出了退怯之心?
向葵忍不住在心里谩骂李寡妇,要不是刚才的场合不对,她真想抽李寡妇两个大耳刮子!
胡搅蛮缠也不分情况!不知道刚才那是她人生中的重要场合吗?尽给她使绊子!
方二河吐了口气,安慰向葵说:“李寡妇刚才说的话你别介意,她就是在满嘴喷……就是胡说八道的,别和她一般见识,免得气坏了自己。”
向葵稍稍放心,越看方二河越满意,看见了她粗鄙的一面也不嫌弃!
好男人!
虽然,向葵感觉自己倒是不怎么生气,反而是方二河,感觉快要气炸了。
向葵便说:“我没有生气,倒是你快别气了。”
脸色已经红温的方二河,死鸭子嘴硬:“我没有生气,我很冷静。”
向葵:“……”那好吧。
向葵再次追问:“这些吃的就算了,可你送给我的这两支发钗呢?你真的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方二河,我不是傻子,你一天三顿往这里跑,我多少也清楚一些。”向葵就差直接明示了。
方二河的脸更加红温了,这一回是羞的:“我本来是打算,那啥花前月下,好好同你讲的,但是……”
但是偏偏有人出来煞风景!方二河和向葵都忍不住在心里骂骂咧咧!
方二河挠挠头:“向葵,我觉得今天可能是黄历不好,不然我还是下次再来说吧。”
让他回去好好想想,下一回送点什么好呢?今天还是太仓促了,地点也没有选好,搞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撒泼!
向葵没有怎么和林晚相处过,还没有被林晚荼毒,不明白什么叫仪式感。
她觉得,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完事就可以下聘婚嫁了,怎么就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向葵都快被方二河急死了,跺了跺脚,偏头在方二河的脸上亲了一下。
但向葵到底是女孩子家,大胆了这一下,就羞了,转过身去,攥着衣角,紧张地说:“你、你是这个意思吗?”
虽然方二河的举动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但向葵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猜错了。
好在方二河虽然被这一吻亲得晕头转向,但还没有傻:“是、是啊,我就是!我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