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路尽头是座被遗忘的祭坛,坛中央悬浮着残缺的「焚天炉盖」。
王语嫣刚触碰炉盖,整座祭坛突然翻转,十八根炎阳锁链从地底窜出,锁链末端拴着武尊级炎魔头颅。
“就知道你运气不好,选的路也不怎么样!”
苏铭甩出三枚炎髓天晶,晶体内封印的金乌火引爆炎魔。
星瞳趁机用月华冻住锁链三息,胖墩獠牙啃断最粗那根锁链核心。
炉盖与王语嫣手中的焚天炉相撞,完整器灵苏醒的冲击波震塌半座山脉!
祭坛底部传来熔岩爆沸之声,十八根断裂的锁链突然赤红如烙铁。
被囚禁的炎魔睁开三只琥珀色竖瞳,每道视线都让岩壁熔出丈宽孔洞。
苏铭反手将焚天炉掷向王语嫣:“带炉子走!西北八十里有条暗河!”
星瞳七尾卷起月华冻住追兵去路,胖墩却咬住苏铭裤腿不放。
“滚,你在这里只会拖累我!”
葬天剑刺入地面,吞天魔功凝成结界阻隔退路:“三个时辰后我没到汇合点...”他甩出块留影石:“冷月婵她们!”
炎魔每步都引发地脉震颤,岩浆在它掌心凝成九节烈焰鞭。
鞭梢扫过之处,连空气都燃起幽蓝毒火,苏铭左臂不死骨暴涨成矛,硬接三鞭后骨缝已渗出血色岩浆。
“武尊中境的炎魔,在这岩浆里还挺难缠...”他抹去嘴角金血,突然发现炎魔胸口嵌着半块赤阳令——正是炎阳宗禁地钥匙!
魔功骤然化作万千黑丝扎入炎魔七窍:“原来你是炎阳宗养的看门狗!”
闻言炎魔暴怒捶胸,体内爆出七十二道焚心火锁,苏铭不避反迎,任火锁贯穿肩胛,葬天剑趁机刺入其胸甲裂缝。
魔功顺着赤阳令反向入侵,炎魔三百年的记忆洪流般涌来——
画面中一位老者持剑杀入炎魔领地,剑锋挑落的正是这头炎魔的右角!
记忆碎片突然暴走,炎魔神魂自爆产生的冲击波将方圆百丈岩层掀飞。
“你被人擒拿至此,那么多年不想办法逃离,却成了个看门狗,也真是可悲!”
炎魔临死前看着苏铭说道:“小子,说那么多大话有什么用,你很快就要下去陪我了…”
烟尘未散,九头赤阳龙舟已破空而至,烈九霄的焚天镜照出苏铭残破身躯:“强弩之末!”
十八名炎阳长老同时结印,天穹降下赤阳火陨。
苏铭突然捏碎怀中之前留下的妖尊内丹,妖力和苏铭交融。
紧接着苏铭的左臂炸裂重组,化作缠绕金纹的混沌魔刃,刃光横扫间,三头龙舟拦腰断裂。
“还不够...”他盯着星瞳它们远去的背影:“得再撑半刻钟...”
烈九霄终于亲自出手,烈九霄脚踏焚天砂凝成的火云,九轮赤阳在其身后结成「大日灭神轮」。
每轮赤阳中都囚禁着百道火灵,哀嚎声震得空间扭曲。
他双掌虚合,掌心迸发出刺目到极致的白光——这是压缩到极致的「焚天净世炎」所过之处连岩浆都汽化成赤色霞雾。
“小辈,能死在炎阳宗至高秘术下,是你的造化!”
白光掠过之处,苏铭左臂混沌骨表面竟开始琉璃化,魔气被灼烧出刺鼻青烟。
苏铭突然并指划过心口剑痕,墨璇残留的剑气混着精血喷涌。
吞天魔功裹胁剑气,在不死骨表面刻出万千血色道纹,骨矛暴涨至十丈,矛尖缠绕的黑金魔焰中浮现一团黑色虚影。
“这一式,你看好了——”
骨矛刺入白光核心的刹那,时空仿佛静止,焚天净世炎被矛尖道纹逆向解析,化作原始火灵之气反哺苏铭。
烈九霄惊骇发现,自己苦修三百年的本命火种正在被同化!
“你以为本座只有这点能耐?”烈九霄突然扯碎锦袍,露出胸膛镶嵌的九阳核。
九轮赤阳坠落,化作熔金牢笼将苏铭封镇,每根栅栏都是流动的太阳真火,地面腾起焚天砂凝成的火蛇。
苏铭的皮肤开始碳化脱落,却在血肉模糊间狂笑:“多谢长老...赠我太阳真火淬体!”
鸿蒙道莲从丹田冲出,莲台疯狂吸收赤阳之力,原本青翠的莲瓣染上赤金纹路,竟开始向「混沌火莲」蜕变!
当第九轮赤阳压顶时,苏铭躲过攻击后,并指成剑点向烈九霄眉心,炎阳宗主仓皇祭出焚天镜格挡,镜面却被剑气刺出蛛网裂痕。
“不可能!这剑气竟能伤我神魂...”
烈九霄七窍溢血之际,苏铭的葬天剑已穿透其丹田。
剑身道纹亮如血钻,将三百年苦修的炎阳本源抽丝剥茧。
焚天镜“咔嚓”碎裂,镜中封印的十二道金乌残魄尽数没入苏铭左臂。
“我今天留你一条小命,你滚吧!”
“炎阳宗...不会放过...”烈九霄捏碎保命血符,身躯却突然僵直——他惊恐发现抽离的本源中,混入了苏铭的剑气种子!
苏铭拽着他头发拉近,耳语如九幽寒风:\"回去告诉那些老东西,想杀我除非圣人降世!
如果都是你们这种货色,最好不要来惹我,你们如果不来惹我,这件事我就翻篇了…”
紧接着葬天剑猛地一震,烈九霄右臂齐肩断裂,断臂在空中就被金乌残魄分食,而他本人被苏铭一脚踹向炎阳宗舰队方向。
就在苏铭转身的那一刻,烈九霄居然又折返回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地抱住苏铭,并献祭自身形成了封印。
武尊的拼死一搏,对于现在的苏铭来说,还是很难挣脱的,眼看封印形成,烈九霄紧接着就自爆了小世界。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你之所以不杀我,是因为你无法保证我不会临死反扑!
如果你没有将我的炎阳本源吸取,或许我不会和你同归于尽。
现在的我,哪怕是回去,也注定会被人排挤,所以与其回去被那些仇人嘲讽,倒不如杀了你…”
“你凭什么认为,你一定可以杀死我!”
吞天魔功混合鸿蒙道莲,在苏铭周身凝成黑金战甲,苏铭借着爆炸反震力坠入岩浆河前,最后看到的是炎阳宗舰队仓皇逃窜的尾焰......
当星瞳在暗河尽头捞起苏铭时,他体表覆盖着岩浆冷却的黑曜石壳。
胖墩吐出珍藏的玄冰髓滴在他心口,冰火相激炸开的雾气中,鸿蒙道莲正贪婪吞噬着河底金属矿脉。
“三个时辰零一刻...”王语嫣将焚天炉贴在他胸口:“你迟到了。”
紧接着满脸心疼的看着苏铭,两眼泪汪汪的。
炉内金乌残魄突然发出清啼,苏铭身上的十二道金乌残魂被焚天炉吸收,然后反哺出一股精纯能量融入了苏铭体内。
——
暗河深处的天然石窟内,苏铭半身浸在沸腾的岩浆池中。
体表碳化的皮肤随熔岩流动片片剥落,新生的血肉泛着赤金色泽。
不死骨插入岩壁,正疯狂吞噬地脉中的金属精华,骨缝里流动的地脉真火将岩浆蒸发出缕缕赤霞。
“忍着点。”
王语嫣指尖赤凰火凝成细针,将侵入心脉的炎阳余毒逼至左臂。
每逼出一缕毒火,苏铭额角就暴起一根青筋,苏铭的不死骨表面随之多出一道赤纹。
心口剑痕突然迸发刺骨寒意,苏铭的剑意与烈九霄的金乌真火在丹田厮杀。
鸿蒙道莲剧烈震颤,莲台浮现的裂痕中渗出混沌灵液,星瞳见状立刻将七尾插入苏铭脊背,月华顺着经脉强行镇压暴走的剑气。
“呃啊——!”
苏铭突然暴起,不死骨不受控地刺向星瞳咽喉,胖墩闪电般撞偏骨矛,獠牙在苏铭腕间留下见骨咬痕。
血腥味让他神智稍清,哑声道:“...把玄冰髓...浇在我身上的剑痕上...”
胖墩呕出珍藏的北冥玄冰髓,星瞳以尾为引,将幽蓝冰液滴入剑痕。
冰火相激的瞬间,苏铭后背弓起如虾,七窍喷出黑红交织的血雾。
雾气在空中凝成微型战场——赫然是当时和烈九霄大战时的场景。
王语嫣突然将焚天炉按在他丹田,炉内金乌残魄吞食着逸散的剑气。
三股力量交织下,苏铭心脏跳动声如擂鼓,震得石窟顶部落下簌簌碎岩。
当苏铭身上最后的伤势被炼化时,不死骨突然炸开万千金丝。
这些金丝裹住苏铭全身,交织成茧,茧内传出令人牙酸的骨骼重组声,偶尔凸起的形状时而如剑,时而似骨。
三日后的子夜,血茧裂开。
苏铭踏出的左足将岩地烙出混沌道纹,新生肌肤下的血管流淌着黑金光泽。
心口剑痕化作赤金莲印,抬手间虚空浮现九道太阳真火虚影——竟是将炎阳宗那位长老的本源彻底融合!
“可惜了,没有配套的功夫,无法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这时候胖墩开口道:“要不我们去炎阳宗去抓一个长老回来?”
见状苏铭直接就是一巴掌拍在了胖墩的头上,然后回道:“你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我问你胖墩儿,你把炎阳宗当什么地方了?
刚才被人家追着跑,现在好不容易跑掉了,你让我回炎阳宗去抓一个长老回来?”
“不是主人你说没有配套的功法威力发挥不全吗?我这不是给你想办法呢?”
“我是那么说了,但是你这个办法他根本就没有可行的空间。
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动动脑子?你先琢磨琢磨你要说的话再开口,行吗?”
胖墩白了一眼苏铭:“嗷,那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回应胖墩的又是一巴掌,胖墩顿时就不高兴了:“不是,主人,你刚才都打完我了,现在怎么又打我?
我本来就不怎么聪明,你还老是扇我的头,给我扇傻了,怎么办?”
“你都说了本来就不聪明,再傻点又怎么样?而且说不定我这一巴掌有可能给你扇得更聪明了呢。
还有就是我这不是打你,这叫爱的抚摸,你懂不懂?”
一听这话,一旁的星瞳和王语嫣都笑了,万万没想到苏铭居然能把打人说得那么高端大气。
“既然是爱的抚摸,为何老是抚摸我一个人?”
苏铭微笑转头:“胖墩儿,如果说你再多嘴的话,我就把你皮扒了!”
闻听此言胖墩终于老实了,跑到王语嫣身后躲着去了。
“主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离开这里,继续前进,如果炎阳宗高层脑子正常一点,他们就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们了。
如果他们还敢来,那我们就一路杀出去,反正圣人不出我无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好狂妄的话!”
苏铭眯着眼看向那人,却发现那人虽然离自己不远,可是自己却是怎么都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很快,那人来到了苏铭他们面前,而苏铭此刻也做好了战斗准备,将王语嫣他们护在身后,死死的盯着来人。
“其实你没必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如果我想对你出手的话,你早就死了。”
眼看对方开始朝着自己放狠话,苏铭也不甘示弱:“对我说这话的人有很多,但是最后他们都倒下了。”
“我和那些土鸡瓦狗不一样!”
“大话谁都会说,你还是说一说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吧。”
“我没什么目的,就是想过来认识认识你,我就想和你切磋切磋。
我游历四方,前几天得知有人居然以武宗修为打败了武尊,所以特来看看。”
“既然想和我认识认识,那你何必藏着掖着,连修为都不肯暴露,莫非是想趁我不备偷袭我?”
“不露修为并不是我的原因,是因为我身上穿的这件衣服他会隔绝其他人对我的探讨。”
这家伙正说着就将外面的斗篷拖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独属于武尊的气息。
苏明眯着眼感受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武尊中期,还不赖嘛!”
“你刚才说圣人不出你无敌,这更加激发了我想和你切磋一下的心情,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嘿嘿,既然你那么说的话,那我肯定是……不愿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