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禾陷入沉默。
她在得到巫族传承前，被要求替巫族报仇。
哪怕后来满前辈说一切都是考验。
说她可以不管过去的仇恨。
但她还是将巫族的仇敌当成了自己的仇敌。
那是她得到巫族传承必须承担起的责任。
这次，她得到东西的过程，没有任何考验，就连那位残魂前辈也没有要求她什么。
至于用虚空石构建飞升通道这件事，是她在古籍中翻阅到的。
她此刻的沉重，都是自己给自己的。
是她自己下意识的以为……重构飞升通道是换取传承的条件。
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条件。
栖梧城已经是她的了。
凤青禾盯着慕容启月，转世者，妖皇？
她这个师姐以后是不是要回妖界？
凤青禾道：“师姐。”
凤青禾这句师姐情真意切。
慕容启月退后一步，“师妹，你的责任自己扛，我背不动。”
凤青禾道：“师姐，你不是妖皇吗？”
“我可以不是。”
凤青禾抬手一本书出现在手中，“那太遗憾了，我本来想将这本《想变强，有九条尾巴就可以了》送给师姐呢。”
嗯……她怀疑巫族取书名的习惯是跟凤族学的。
慕容启月看着凤青禾手中晃了晃去书，“师妹想要我做什么？”
凤青禾道：“师姐有直接回去妖界的办法吧？”
慕容启月道：“没有，我要飞升后才可以回去。”
凤青禾道：“那师姐你需要走飞升通道吗？”
慕容启月看着凤青禾，没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好奇道：“师妹想跟我去妖界？”
难道凤青禾没得到重塑飞升通道的办法？
凤族传承里面没有吗？
她记得，当年巫族是在请教凤族后，才重塑了自己世界的飞升通道……
凤青禾道：“如果师姐愿意带我的话，我可以跟师姐一起。”
慕容启月道：“算了吧，我们妖界可不富裕，经不起师妹雁过拔毛。”
参加个竞灵大赛。
就敢拿走所有大陆的飞舟。
还去盗了天岚宗的宝库。
……
这样的人，她怎么敢带回去妖界？
她宁愿神族入侵妖界，也不想看见凤青禾。
神族入侵要命。
凤青禾入侵，那是要了妖界几代妖的命！
慕容启月道：“师妹，你还是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凤青禾道：“师姐，我缺重建飞升通道的材料，你能不能捐一点？”
“呵。”慕容启月意味深长看了凤青禾一眼，转身就走。
捐一点？
是想掏空她吧？
能够重建飞升通道的材料，必然是创世级别的东西，她要是有那样的东西，何至于来凤苍界转生？
她重塑妖界的等级不行吗？
“师姐，你别走啊！有话好好说。”
“师妹，你那虚妄之眼，要是拿出来，应该也能送人去飞升。”
就是有点扎眼。
会招来强敌。
慕容启月道：“师妹，你该感谢我，我清除了所有人关于虚妄之眼的记忆。”
凤青禾嘴上道：“多谢师姐。”
但她心里清楚，一旦给慕容启月，她会来抢虚妄之眼。
两人走出了迷雾。
凤青禾望着辽阔的地域，目光幽邃。
慕容启月道：“重塑飞升通道需要什么？”
凤青禾道：“要是能有一件先天至宝的话……”
“再见。”
慕容启月用上了疾行符，话说完，人已经不见了。
凤青禾轻叹道：“哎，本来还想将这本书送给师姐……”
慕容启月出现凤青禾面前，“师妹，多谢你的慷慨，你放心，我会留意先天至宝的。”
凤青禾：……
最终，凤青禾还是将书给了慕容启月。
毕竟这本书不是原本。
而且送给慕容启月，算是投资。
慕容启月拿到书后，留下一句，“师妹，你才是你自己命运的裁决者，也是唯一的裁决者，不要掉入框架内。”
凤青禾看着慕容启月消失地方，扬唇一笑。
金蛋察觉到凤青禾的心情，稍稍放松。
不过凤凤是真敢开口。
先天至宝可不像神器……那都是独一无二的宝物。
神器是可以炼制出来的。
而先天至宝是天地衍生之时掉落的。
那样的东西就算是古神，都不一定能抢到。
慕容启月被吓跑，有情可原。
凤青禾道：“小金，你说，慕容启月知道虚空石的事吗？”
她不可能告诉慕容启月重构飞升通道需要什么。
虚空石的存在，也决不能让任何存在窥见。
她好像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不会拿出自己的虚空石。
凤灵听到凤青禾的答案后，一如最开始，没有任何言语。
但凤青禾和凤灵有契约，简单的情绪她还是能感受到的。
凤灵在开心。
它并不想消失。
金蛋道：“凤凤，她不知道，而且我觉得，她想知道重塑飞升通道的事……”
凤青禾道：“她来这里，重回妖界，可见妖界必定有飞升通道的，为什么要关心这个问题？”
飞升者能够飞升的前提之一，就是两界都有飞升通道。
仅是一方有，另一方没有，必定飞升失败。
况且，神族能毁掉凤苍界的飞升通道，已经付出了那样的代价。
再去毁掉妖界的飞升通道……即便是神族也扛不住这样的战损。
金蛋道：“还记得那本卷轴里面写的吗？”
——“飞升不上去？怎么会这样？神族这是为了对付妖族，竟然连脸都不要了。”
——“很好，掐不断下游，掐上游，也算釜底抽薪。”
——“傻叉神族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以后妖界不会再出第二个妖皇了，除非……”
凤青禾听完金蛋的话，“小金，这个妖皇，会不会是指境界？”
她好像想岔了。
她还以为妖皇是整个妖界之主呢！
金蛋道：“不知道，你问问小眼睛，它可能知道。”
凤青禾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小眼睛是谁。
虚妄之眼。
这名字……虚妄之眼跟她契约的名字是终始。
并不是往生镜说的终灭。
或许是因为它进化出了双瞳的原因，所以名字改变了。
虚妄之眼：我没去过妖界，我只知道有些妖在神界生活，那些妖所在的空间，还是我帮忙创造的呢。
金蛋道：“妖在神界？你确定是生活，不是被奴役？”
虚妄之眼：奴役是什么？
虚妄之眼似乎很懵懂，它甚至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
凤青禾转达完虚妄之眼的话。
金蛋道：“凤凤，它不会在装吧？”
这小眼睛早就开启了灵智，怎么会不知道意思？
凤青禾道：“它说神界没有奴这个字，只有仆，它还告诉我，妄在神界，是褒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