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渊淡然道:“君小姐何必谦虚?你既已击败九幽天骄,理当尽快申请加入天骄谱。”
君无艳呆愣片刻,旋即摇头:“龙公子说笑了,无艳什么实力,心知肚明,那朱清万纵然让我一只手,我也绝不可能伤的了他分毫!”
牧渊不再多言,径直离开。
君无艳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牧渊头也不回。
她略微一咬牙,倏的朝酒楼外跑。
没过多久,君无艳便返回到了君府。
“你说什么?他要帝天镜?”
妇人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看向君无艳。
“母亲,这是让哥哥活命的唯一机会了!若不请龙公子出手,哥哥必死无疑啊!”
君无艳跪在妇人身前,低头哭诉道。
妇人沉默了。
她并不相信牧渊。
可当下除了牧渊,她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那声名显赫的生死阎罗在耗费了君家大量的人力与财力后,双手一摊,无法救治,还责怪君家人药材收集晚了,与他无关。
一想到这,妇人心中便涌现出一阵怒火。
比起牧渊,这个生死阎罗,更像是个骗子!
奈何生死阎罗地位崇高,他们也不好责罚,只能吃这哑巴亏。
“罢了!”
最终,妇人深吸了口气,冷冷道:“反正都已经花了这么多钱,帝天镜就帝天镜吧!我去找你爹!”
说罢,妇人转身离开。
君无艳跪在屋前,望着门内床榻上那昏迷的身影,眼眸里满是哀伤。
如此一直等待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听见大量脚步声朝这传来。
君家家主君尚龙率先踏入院中,他身着墨色锦袍,面容肃穆,不怒自威。
身后紧跟着三位君家骨干:执法长老君莫谈,藏经阁主君不语,外务执事君天行!
整个院落都被强大的气场所笼罩。
“见过父亲,见过三位长老!”
君无艳立即作礼。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外务执事君天行突然几步上前,将君无艳扶起,笑呵呵道:“无艳啊,出息了!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击败朱清万!当真是涨我君家脸面,好!好哇!哈哈哈……”
感情酒楼内的事已经传开了。
“朱家见我君家日落西山,这些年一直蠢蠢欲动,屡次挑衅,尤其是无羡伤病后,更是变本加厉,如今无艳败了他们朱家的九幽天骄,我倒要看看,这帝皇城人,还有谁再敢小觑我君家!”
君莫谈亦是说道,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君无艳有些发懵,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她立刻说道:“父亲,诸位长老,还请同意拿出帝天镜,换取兄长治病的机会!”
然而,君尚龙一脸平静:“事情我已经听你母亲说过了,无艳,这简直胡闹。连生死阎罗都治不了你兄长,那小子……他凭什么?”
“所以,父亲连这唯一的机会也不愿把握?”
“那是先祖之物!”
“先祖留那物是为了给你们当纪念吗?”
“你……”
君尚龙瞬间语塞。
他忍不住看向几位长老,沧桑的眼里也满是无奈。
最终,他抬手一挥,沉声道:“去把那叫龙暮秋的小子请过来吧。”
君无艳大喜:“遵命!”
说罢,一溜烟跑开。
“诸位长老,你们且去请出帝天镜,若那小子真能救活无羡,此物,便送于他吧。”
“这如何使得?”
“族长,三思啊!”
几人立即拱手。
“我君家无大帝,更无帝器,而无羡,是我君家这几百年来唯一有机会迈入大帝境界的存在,若以此物换得其命,相信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也会欣慰。”
君尚龙摆了摆手,沉道:“此事已定,诸位不必再劝,快去吧。”
牧渊换了个酒楼。
当然,他并不打算再去君府。
否则君家人若翻脸,他想要全身而退,也会十分麻烦。
所以便告知君无艳将人送到酒楼来。
而这一事,当即引得帝皇城轰动。
“怎么回事?君家人怎把无羡少爷抬出来了?他们要去哪?”
“怎么?你不知道?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说要医治无羡少爷,还特意将地方设在悦来酒楼里!”
“呵,连生死阎罗都医不好的人,哪来的狂妄之徒敢接手?这不是摆明了戏耍君家吗?”
“我看君家也是狗急跳墙了!君家之主的大儿子断腿,三儿子魂海尽碎,若不治好君无羡,拿什么跟朱家抗衡?”
无数人议论纷纷,涌向悦来酒楼。
酒楼房间。
牧渊扫了眼昏迷中的君无羡,随后朝君家众人伸出了手。
“东西呢?”
君无艳立即恭敬的将‘帝天镜’奉上。
牧渊接过,仔细打量了起来。
这是一面巴掌大小的古镜,镜面布满细密裂纹,裂纹并非随意,而是恰到好处的组成一道道玄妙符箓,镜面映照不出人像,反倒如同古潭,轻一触碰,波纹荡漾。
“好啊!”
旁边的火焰大狗兴奋的摇晃起尾巴。
牧渊心头也暗喜不已。
这帝天镜乃一次性法宝,施展之后,便不复存在。
但是它的功效,却是超乎想象。
“龙公子,东西已到手,按照约定,请医治犬子吧。”
君尚龙沉声说道。
“我在里面诊治,若无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明白吗?”
牧渊侧首道。
“好!”
众人点头。
“你在这看着。”
牧渊冲着火焰大狗说道,随后走进房间,将门合上。
火焰大狗很是乖巧的坐在门前,吐着舌头打量起众人。
君家人个个面色凝沉,心怀各异。
“族长,真的……没问题吗?”
君莫谈凑近几分,压低嗓音道。
“死马就当活马医吧,如果他治不好无羡,那帝天镜,他也休想带走。”
君尚龙沉道。
“家主,现在整个悦来酒楼,已经被我们君家的族人包围,只要您愿意,哪怕他治好了无羡,也能将东西取回。”
君莫谈沉道。
“这岂不是背信弃义?”
君尚龙皱眉:“现在整个酒楼不知多少人盯着,我若这般,天下人岂不是要耻笑我君家人?”
“族长宽心便是,不管他治不治的好无羡,我们一律说没治好!如此,便可堵住悠悠众口!又有何滤?”
“这……”
君尚龙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