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雉走过去瞧了一眼:“呦,这几头羊新鲜啊。”
傅裕:“能不新鲜么,都是下午现杀的,我问大伙了,大家都想唱着小曲,吃着小羊,看到那边没,卡拉oK都准备好了,我还找上回那养羊的老大哥订了几头羊,保证热闹。”
阮青雉点点头:“行,整挺好,你告诉大家都别忙了,这段时间忙得没日没夜的,都歇一歇,一会儿出来吃烤羊,尤其是你,不能把负面情绪打给大家。”
傅裕无所谓地摆摆手:“放心,小曲一唱,烦恼全消。”
阮青雉:“诶,你问没问分厂那边啊?”
傅裕:“问了,觉得吃烤羊也行,我就直接给他们那边送去了几只。”
阮青雉点点头:“行,那我走了。”
傅裕手里的动作一顿:“你不在这吃呀?”
女孩摇摇头:“不了,已经约了宋主编去吃饭,诶,对了,你把这只羊腿卸下来一只呗,我送给宋主编。”
傅裕让她等会儿:“我去找叔帮忙。”
他找来食堂做饭的大叔,卸下来一只羊腿,和四个羊蹄子,阮青雉拎着这些东西,开车去了约定好的饭店。
她这次找宋主编不为别的,是为了阮苗苗。
当初阮苗苗第一天来盛阳,就对路边的公用电话下手,好巧不巧,被一名记者拍到了。
阮青雉要宋主编把那张照片放在明日的头版头条上。
坐在宋主编的女孩,笑意浅浅:“宋主编,现在正是全城百姓齐心协力,抵抗这场未知的暴雪,这个时候,大家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借着这个机会,呼吁百姓爱护家园,爱护城市,效果保证比平时更明显……”
“而且现在又是过年,走亲戚串门,下火车一看盛阳城市这么发达,谁不高兴啊,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上次我在你们报社看到一个女生偷公众电话的照片,刚好可以做个警钟。”
总之,一顿忽悠。
宋主编觉得阮青雉说得很有道理,便采纳了这个意见。
一顿饭宾客尽欢。
阮青雉先送宋主编回家,她再开车回家属院。
回到家,打开灯,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每个角落里,沈战梧留下来的痕迹少之又少。
东屋,是她的根据地。
所以沈战梧从不会把自己的东西留在这间屋子过夜。
唯二留痕的,还是那本夹过陈露露手绢的文件夹,以及出门前给她留下的字条。
阮青雉渡步来到西屋。
这里是他的地界。
杂物虽然多,但被沈战梧整理得很干净整洁。
炕上有他的被子。
书桌上摆着他经常看的书。
阮青雉又来到衣柜前,伸手打开柜门,看着里面按照季节分类放好的衣服,咬了咬牙,心底那股烦躁的情绪再次袭击上心头。
她用力关上门。
重新回到东屋,换了一身利落黑色紧身衣,翻出尘封许久的面罩,戴在脸上,再准备一把匕首放在腰后。
穿戴整齐后,阮青雉径直地走了门。
外面零下十几度。
虽然很冷,但跑了一会儿,体温上来后,倒是没那么冷了。
她来到火车站,隐藏在角落里蹲守。
不一会儿,就看到在出站口的人群里偷走几个钱包的小偷,那小偷得手后,双手插兜,佝偻着身躯,笑得一脸得意地走开。
阮青雉见状,从墙头跳下来,快步跟上。
一直走进一个胡同。
小偷减慢了脚步,从怀里摸出偷来的钱包,打开看了眼里面的金额,看到身份证时,拽出来,随手扔到一边。
过了一会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砸了下后背。
“谁!”
小偷一脸警惕地转过身。
身后是空荡又黑暗的胡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小偷下意识往地下一看。
只见刚才被他扔掉的身份证,此时赫然出现在他脚边。
小偷额角剧烈跳了下!!
敏锐察觉出情况不对,他把手里钱包胡乱地塞在怀里,转身就要跑,结果一转身,就看见一个凭空出现的黑影。
他没防备地尖叫出声:“啊啊啊啊!”
阮青雉纤细莹白的手指抵在唇间,轻轻地‘嘘’了一声:“深更半夜的,叫什么,吵到大家休息怎么办。”
女孩嗓音柔柔的。
好听极了。
小偷一听是个年轻女人,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咬牙凶道:“小娘们儿!你要吓死你老子啊!滚开!别耽误老子发财!”
阮青雉迈着笔直的双腿,缓缓踏步来到男人面前。
先是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浅笑。
下一秒。
漆黑的眼眸里笑意落下,渗人的凌冽瞬间冰封万里。
她抓住小偷的手腕,与此同时,抬脚踹在他的小腹上,当对方整个人腾空时,重重地往下一摔。
还不等小偷叫出来,阮青雉又一把薅他起来。
扯到旁边的大树下,抓着他的双手抱住树干,再用男人的裤带捆住他的双手。
阮青雉不发一言地从小偷怀里摸出偷来的钱包。
她掂量手里的钱包,笑了笑:“挺能偷啊,看样子,是个老油子了,之前进过宫吗?”
小偷被摔得七荤八素:“你……”
不等说,下巴处就抵上一把锋利的匕首,只听面前的女孩说:“别废话,几进宫了?”
小偷瞬间就清醒了:“二,三次了。”
阮青雉勾唇冷笑,抬手把几个钱包叠在一块,塞在小偷嘴里:“记吃不记打,看来非要给个教训才会长记性!”
话音落下,匕首光芒晃了下。
刀尖划过小偷的左脸。
伤口顿时血流不止。
小偷吃痛地瞪大眼睛,仰头呜咽了一声。
阮青雉在他身上擦了擦染血的刀尖,笑道:“如果自己有办法逃脱,算你走运,如果挣脱不了,那就乖乖在这待着吧,这夜里天寒地冻的,你能坚持多久啊,穿得这么少。”
说完,她从地上捡起一片枯叶,小心放在小偷肩头,贴心地说:“别着凉了。”
小偷:“……”
阮青雉收起匕首,寻找下一个目标。
每抓到一个,她都会问对方进了几次劳改,得到的答案,几乎差不多,不是一次就两次。
最多的一个,是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