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一家三口洗漱后,如愿躺在大床上。
禾娘贴心的把胖儿子放在夫妻之间。
冯铭轩……
他被娘子贴心的举动气笑了,他是想挨着碍眼包睡么?一会儿屎尿屁、一会儿吃饭饭。
瞧着娘子的心里眼里只有碍眼包,他若直接把儿子抱出去,必会引起娘子的不满。
小别胜新婚!属于他和娘子的夜晚,他得为“新婚之夜”撵走碍眼包,为自己谋得独宠。
冯铭轩的食指点点儿子的肉肉脸颊道:“鸿儿乖,快翻到爹爹这边来!”他的手里拿着一对金手镯摇晃,上面的几个金铃铛发出“铃铃”碎响。
嗯嗯?这个玩意儿他没见过!冯修鸿双手双脚扑腾着,眼睛盯着金铃铛。
很快,小家伙的小脑袋立即往爹爹那边一扭,小身子跟着翻过去,小胖腿蹬蹬两下,抽出被压住的手手,趴着了。接着小脑袋又一扭,小身子又侧翻一下,小屁股颠颠几下,平躺着挨近了爹爹。
冯铭轩笑道:“鸿儿真棒,手镯是你的了!”
小家伙好容易抓住手镯,瞎摇几下,嘴里哼哧哼哧直喘气儿,连翻身两次身,他可累着了。
冯铭轩越过小家伙,躺到禾娘身边笑道:“爹爹在这里,鸿儿快翻身过来!”
爹爹挨着娘亲,冯修鸿不高兴了,那个位置是他的,夜晚都是他抱着娘亲的手睡觉觉的!
小家伙把镯子扔到一边,小脑袋朝床里一扭,哼哧哼哧,又翻过来了。
才三个月的宝宝,连着翻身几次,就是挨着娘亲了也没精力闹腾了。
冯铭轩勾起嘴角,见儿子困得阖上双眼后,得意的抱起来,大步送去了外间的床上。
禾娘……
她就觉得相公怪怪的,瞧那架势就是要把儿子折腾累。她现在终于明白了,相公不想儿子和他们一起睡呢!
禾娘瞧着相公抱儿子出寝屋的身影,咽了咽口水,止住了不满。
相公是正常的男子,自她去年怀上儿子后,他们夫妻一直没有恩爱。
想到这里,禾娘的心跳加快了,脸颊泛红。她嗅嗅自己的身上,没有奶腥味儿,刚刚沐浴过,是栀子花香的胰子味道。
她把床上的尿布、摇铃、金手镯都收拾好。瞧着空了一个月的双人枕,她的脸颊发烫了。
禾娘放下了帐幔,她把夜明珠塞进枕头底下,以免相公误会她在暗示。
床头小几上的琉璃灯,照得大床上朦朦胧胧一片。禾娘低首解发,乌丝泻到腰际,衬得藕禾色寝衣愈软。
冯铭轩关上房门并落了栓,太难了!从去年到现在,他一直素着,现在他们夫妻想同房,中间横着一个碍眼包!
他走到床前,伸出骨节分明的双手将帐幔分开。上床后,他赶紧坐下,瞧着背对他躺着的娘子,喉结滚动了一下。
冯铭轩侧躺着环住禾娘的腰,掌心贴上她的小腹。怀儿子时高高隆起的肚子,现在已经恢复平坦,软软的,不再像生儿子之前那般紧实。
禾娘的心提到了嗓子口,相公的手就像有火般,抚摸到哪里,她就感觉那里发烫。
冯铭轩把禾娘搂入怀里,他埋首在她颈窝,声音闷而热:“禾妹妹……”
灯影摇晃,帐钩轻颤,一个月的离别思念,一年来的忍耐,此刻都化在彼此的呼吸里。
窗外初夏的蝉声才起,便被红绡帐内渐乱的节拍盖了过去,小别,果真是新婚。
帐钩停止摇晃后,冯铭轩搂紧了娇软的娘子,两人都出了汗,这样睡觉不舒服,再说一次哪里够!
他穿上亵裤去里间的洗浴房,打了半盆温水出来,绞了帕子温柔的把娘子抹洗干净,席子上都清理干净了。
禾娘不是新婚小妇人了,被相公这么细心的侍候着,她很是羞赧。本来应当是她侍候相公,他们家都是反着来。
夫妻俩躺床上,禾娘睡在相公的怀里,想起没有生儿子前,她都是这么睡的。
禾娘咽了咽口水道:“相公,鸿儿不知晓醒了没有?我想出去瞧一眼!”
冯铭轩磨牙,好你个小娘子,身在曹营心在汉,他这还是不能心疼她啊!
冯铭轩翻身,哑声道:“好你个小娘子,有我还不够,还在想别人的相公!”
禾娘啼笑皆非,儿子这般小,怎就是别人的相公了,她刚想开口,“唔!”嘴被堵上了……
……
禾娘累极,记不清相公帮她抹洗了几次身子,她的嘟囔和埋怨只会换来相公的变本加厉,她最后学乖了,不提儿子,不抱怨。
翌日辰时,冯铭轩一脸魇足的醒来。他侧身支颐,见娘子犹在熟睡,嘴角不禁上扬。娘子的睫毛投下一弯淡影,嘴唇有些微肿,他有些懊恼,昨夜没有控制住力道。
他忍不住伸手,替娘子掖好鬓边碎发,指尖滑过她颈侧一小块红痕,心口又是一阵激荡,那是自己情动时留下的印记。
禾娘悠悠睁开双眼,撞进相公含笑的黑眸里,羞得她把脸埋进相公的肩窝,声音软得不像样了:“相公,你别这么看着我!”相公的眼神满是爱意,她看得心神恍惚又心神发颤。
冯铭轩重新躺下,搂紧了怀里的人,压低了声音,在禾娘耳边轻声道:“都一年多了,相公终于不用吃斋念佛了!”
“噗嗤”一声禾娘笑了,一夜的缠绵,她的脸颊红艳艳娇滴滴,比那初绽的桃花还要娇俏。
禾娘又感觉到了相公的变化,赶紧挣脱出怀抱道:“相公,别闹了!我的胸涨得好痛,得去喂鸿儿了!”
听到娘子说痛,冯铭轩立即不闹了。他坐起身从凌乱的床上找出两人的里衣,赶紧穿上。
梳洗好,他还帮娘子按摩了一下腰身,夫妻俩再一起出了寝屋。
冯修鸿和奶娘睡了一晚,有些不高兴,见到娘亲了,小嘴儿立即瘪了瘪,无限的委屈让大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泪花儿,他朝娘亲伸出双手求抱抱……
禾娘心疼的抱过儿子,轻哄道:“鸿儿乖,鸿儿现在就去吃饭饭!”
她抱着儿子往寝屋走去,将想跟进去的相公关在了门外,她还瞪了一眼让儿子受委屈的人!
哟呵!冯铭轩摸摸鼻子,小妇人的胆子肥了,都敢瞪他这个一家之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