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重要的是,林夕月还发现了一本日记。
她精神一振,忙打开细细浏览。
原主有记日记的习惯,从小到大,几乎事无巨细,都会提上一笔。
从近期的日记中,可以看出,原主怀疑父母的意外离世,与薛父有关。
目的就是为了,将林氏资产据为己有,也就是吃绝户。
生出怀疑后,原主不动声色,与薛家虚与委蛇。
她用了各种手段,费尽心机,终于查到薛家公司并不如表面那样风光。
薛氏已经在走下坡路,流动资金短缺,好几个重要项目亏空,资金链面临断裂。
也就是说,薛家急需资金,填补亏空,完全有作案动机。
看到这里,林夕月扣上日记本,面色变得冷峻。
她与原主有着一样的猜测,严重怀疑,是薛父一手策划了林家父母的意外。
还有就是,原主居然还有一个养兄叫季宴礼。
不过季宴礼十二岁那年,就被亲生父母找了回去。
之后,每年过年过节时,他都会打来电话问候,双方的关系一直保持着,没有断过。
这个养兄先放到一边,当务之急是打理林家产业。
原主这一病,恐怕珠宝行已经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了。
说干就干,林夕月给珠宝行的一个心腹,打去电话。
“喂,是俞经理吗,我是林夕月。”
“林,林董?您不是……天啊,您居然好了?
真是老天保佑,好人有好报啊。太好了,太好了。”
听着对面男人发自内心的感叹,林夕月笑着说道:
“我刚醒过来,现在还在恢复中,这段时间,我请我的表哥出面,帮我管理珠宝行。
他叫墨白,以后就是林氏的总经理。
你们都要听他的,他所有的决策都不用质疑,也不用和我汇报。”
俞经理犹豫着问道:
“可是贾经理那里怎么办,他是您住院期间,薛家空降下来的总经理……”
林夕月冷笑一声。
“他是薛家的人,又不是我林家的人。
我可没有同意让薛家人,来染指我林家珠宝行,让他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好好好,哈哈哈,太好了,林董放心,我这就把他轰回去。”
手机那头,传来俞经理畅快的笑声,可见薛家安排的人,有多不得人心。
林夕月握紧拳头。
看来,薛家已迫不及待出手,想要将林氏珠宝行据为己有,那么她也就不客气了。
挂断电话后,林夕月打开电脑,正准备查找薛家有没有违法犯罪的证据,桌上的手机却响了。
来电署名是“薛奇沉”,很冷漠疏离的备注。
就这,还说原主为爱牺牲,舍命救下未婚夫?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林夕月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声音冷漠,“喂?”
手机那头,传来薛奇沉难以置信的惊呼声,“月月?你居然能说话了?你真的醒过来了?”
林夕月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不然你是在和鬼说话?”
“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有些惊讶,真是太好了。
那个,月月,你……有没有听说了什么?”
听到薛奇沉吞吞吐吐的试探声,林夕月开门见山道:
“你指的是,你和那个女人分不开,被送到手术室的事?
现在怎么样,分开了吗?没掉什么零件吧?”
薛奇沉一时气结,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个女人家家的,怎么能如此粗俗?”
林夕月冷嗤一声。
“切,你能做得,我却不能说得?我表述能力差,语言贫瘠,描述不出你们当时的十之一二。
只是我就纳闷了,怎么,在我病床前做这种恶心的事,是感觉格外的爽吗?是带着莫名的刺激感吗?
薛奇沉,我跟你说,我虽然当了几天植物人,可那段日子,我什么都听得到。”
薛奇沉沉默不语,手机那头只传来急促的呼吸声,良久后,他才低低解释道:
“对不起月月,我没想伤害你,我是有苦衷的,真的,你信我!”
林夕月深吸口气,斩钉截铁道:“薛奇沉,咱们解除婚约吧。”
薛奇沉苦笑一声,也没纠缠,“好。”
林夕月又说道:
“另外,不管你有什么苦衷,都得给我精神损失费。
我被你们这对狗男女污了耳朵,伤害了纯净的心灵。
还有,我救了你一命,你都没什么表示吗?两个亿当谢礼,买你一条命,不为过吧。”
薛奇沉心中一沉,莫名升起浓浓的羞耻感,声音低不可闻道:
“我,我没有那么多钱,你知道的。”
林夕月不客气道:
“钱必须给,敢不给钱,我就在媒体面前曝光你们,说出那日,你们出轨的细节,让你们名动天下。”
薛奇沉急出一头冷汗,不由哀求道:
“别,月月,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不是不想给你,我欠你一条命,给多少钱都是应该的。”
可手机对面,只传来冰冷无情的女声:
“两天时间,给钱,不然让你臭名远扬。”
薛奇沉都快崩溃了。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富二代,哪里有这么多钱?把他卖了都凑不够啊。
找他老子要?还是算了吧,他怕被打死。
再说了,他老子也没这么多钱呀,要是真有,何至于一直逼他娶林夕月?
还不是贪图人家林家资产。
“别挂,五千万,五千万行吗?
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求求你了,月月,看在以往的情份上。”
林夕月想了想,爽快同意了,这狗男人确实手里没多少钱,毕竟他爹还没放权。
“行吧,那立刻马上给我转过来。”
薛奇沉再次面红耳赤,哀求道:
“月月,我没那么多现金,我把名下的房产,汽车,奢侈品,都抵给你,行吗?”
林夕月沉思片刻,还是答应了。
“那行吧,回头我就让律师去找你,然后估价,过户,就这样吧。”
能从没啥钱的渣男身上,扒下一层皮,林夕月已经很满足了。
挂断电话前,突然,薛奇沉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月月,以后照顾好自己,另外,你一个女孩子,最好还是雇几个保镖贴身保护。”
说罢,他就急急挂断电话,似乎生怕林夕月询问什么。
林夕月一愣,这分明是话中有话呀,或者说,薛奇沉更像是在暗示,提醒她什么。
那头,薛奇沉放下手机后,用手扒拉了下短发,心中异常烦躁,还有着些许不舍和茫然。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的婚姻都有父母的祝福和期盼,只有他的,充满了算计和利益?
是他不配拥有幸福吗?
颓唐了一会儿,薛奇沉便重新振作起来,打电话,请来一名律师和资产评估师。
将名下的两处房产,一处商铺,三辆豪车,以及银行卡里的积蓄,所投资的基金等。
全部清算了一下,刚刚凑够五千两百万。
看着桌上的产权证和各种文件,薛奇沉的心都在滴血。
许久后,他才摇摇头,罢了罢了,终究是自己和薛家欠了她的。
另一头,墨白出门后就忙碌了起来。
首先,他去拜访了本市一位有名的老中医。
老中医年纪大了,已经不怎么愿意接诊。
但墨白付了一万一次的巨额出诊费,还包接送,请老中医出诊。
老中医不太想去,但看着妻儿那殷切期望的眼神,还是勉强点头同意了。
把医生搞定后,墨白才去了林氏“炫灿一生珠宝行”的总部。
找到俞经理后,他自我介绍道:
“你好俞经理,我是你们林董新任命的总经理,墨白。”
看着面前气质矜贵,清俊挺拔的男子,俞经理不由眼前一亮,态度亲切又温和。
“哦哦,您好,墨总,欢迎欢迎,非常欢迎。
这下我们可是有主心骨了,真是太好了。”
俞经理是一位中年男子。
他身材偏瘦,精明中带着真诚,一说话就笑眯眯的,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墨总,您这边请,这里是总经理办公室,只是,那个……”
看着俞经理吞吞吐吐的样子,墨白瞬间明白过来,语气讥诮道:
“哦,那人还没走?”
俞经理面色顿时难看起来,气愤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