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暖,鸳鸯交颈,锦被下纠缠的肢体难舍难分。
忽闻一声惊喘,锦被中瞬时静了下来,未等陌寒枭凑过来,秦箐华先行将脸埋在他怀里。
贴在胸膛的脸颊滚烫异常,掌下的身子微微颤抖着,陌寒枭轻声低笑,嗓音沙哑而别具诱惑,静拥着她片刻,待她缓过,将脸凑近她。
不知在她耳旁说了什么,秦箐华转过脸来羞臊地瞪了他一眼。
陌寒枭看着她水润羞恼的双眸,只觉心里头塌陷得厉害,无法抑制地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缓缓描摹着,抱着她的手也收紧着。
彼此的呼吸开始凌乱了起来,秦箐华忙移开了脸。
忆起方才的事,秦箐华眉目羞红,却是看向了陌寒枭的双眸,咬了咬唇,犹豫问道:“你之前……未与女子亲近……又怎会这么多……花样?”
陌寒枭闻言微顿,神色有些怪异地看向秦箐华。
秦箐华不知他为何这般神色,忽听到他问:“你不知?”
秦箐华怔了怔,脸颊更红,她怎知他去哪学来那些羞人的花样?
“那画册,你也看过。”
“什么画册?”秦箐华睁大眼,她何时看过这样的花册?
“那画册,是你留在房中的。”
??
秦箐华更加疑惑。
“公主与将军解战袍。”
“……”
秦箐华默然,她自是熟悉这书名,细想片刻,她的脸上忽然变得一阵黑一阵白,那是黄莺帮她买的话本,她翻过前两页,看了篇首和入话,还觉得故事概括还挺吸引人的,只因那时要去洗浴,没有往下看,后面就忘了,那话本也不知被谁收起来了,她没再看到,自然也记不起了。
“那话本……有这些?”秦箐华狐疑地问道。
陌寒枭忽而起身,少时又回了床上,手里多了一本很厚的话本,拥着她翻看了起来。
才翻过几页,突然想起黄莺给她时说的‘这话本还配了图,精彩得很’是何意了,那图,确实精彩得很,与一旁所写的文字也是相配得很。
秦箐华连脖子都红透了,忙抢过他手中的话本合了起来,烫手般地扔出床外。
“我并不知,书买来只看了两页,待会我把它烧了,你也别看了。”她似耍赖般地又窝回他的怀里,闷声道。
陌寒枭看着她的反应,笑笑,拥着她,两指摸着她泛红的耳朵,“我还以为,你早有此意。”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
秦箐华反应了片刻,才明白他说的是何意,脑中又闪过方才那图中羞人的姿势,好羞耻。
“我没有。”
“方才可看清了那图?”陌寒枭低头寻到她的耳旁。
秦箐华缩在他怀里,不应声。
当陌寒枭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开始往下移时,她才猛地抓住他的手,转过脸来看他。
然而,却被他趁机握住她的手抵在头顶,压下吻住她的唇。
毫不犹豫地探入她的舌腔,将她吻得意乱情迷、手脚发软。
“不……”秦箐华想伸手制住他的腰身,双手却被他锁着,拒绝的声音也被他吞入口中。
锦被再次起伏,低喘声断断续续地溢出,空气变得燥热了起来。
巳时末刻,两道身影提着热水闪进屋内,来回几次,才将那经刷洗过的新浴桶才装满了大半。
房门被掩上,陌寒枭抱着秦箐华下了床,床帐遮掩,此时的光线更加明亮,秦箐华将脸埋进他怀里,只露出红得似要滴血的耳朵。
陌寒枭嘴角微微上扬,抱着人放在了浴桶里,他已有些上瘾,他们虽未做那一步,但仅仅与她坦诚相拥、亲吻、厮磨,他的身心就已获得了巨大的满足。
二人共浴,这是第一次。
她的长发被他用发簪盘起,露出了光洁的脖颈。
他在某方面向来强势,揽着她的腰身,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她现在俨然就像煮熟的一只虾,全身通红也不敢动弹,亦不敢与他相视——太羞人了。
洗浴的这半刻钟的时间,秦箐华从未觉得如此难熬。
陌寒枭将她抱出浴桶,快速地给她擦了身子,放在床上,将衣物拿给她,少见的没替她穿,倒有些急地走了。
屏风后的浴桶里再次传来水声,秦箐华红着脸穿上了衣服。
明知自己会起反应,还要帮她清洗,真是……
临近午时,一匹骏马从莱乌镇的街道不快不慢地驰行。
来往路人有些好奇地看着马上骑着的两个公子哥儿,策马的公子哥儿相貌平平,面上留着短须,眸色却是清亮,身上披着苍青色斗篷,腰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抱着。
靠在他身后的公子哥儿身形比他大些,只是一头青丝未束,遮了大半的面容,只见其眼上缠着白纱,皮肤白皙,唇色微白,身上披着月白斗篷,看模样眼睛应是有些不便。
“咳咳咳……”眼疾公子忽咳了几声,一手从怀里掏出手帕,掩在唇上,复咳了几声。
策马公子闻见咳声,腾出一只手握住在他腰间的那只手,也转身看了过来。
骏马不知何缘故,突然撒开马蹄疾驰,策马公子忙转回看路,眼疾公子似没拿稳,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
帕子展开,隐见帕上的殷红。
然马跑的太快,策马公子未见那地上的帕子。
路人看到唏嘘,这眼疾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可这身子似乎病得不轻。
骏马驰出莱乌镇,策马公子控住了马速,转过身看向眼疾公子。
“怎不看路?”察觉到秦箐华转过身来,陌寒枭抬手转过她的脸。
方才那策马公子正是秦箐华所扮,而眼疾公子正是陌寒枭。
秦箐华看到了他苍白的唇色,转过身看路的同时,红了眼眶。
“怎咳得那般厉害?”她的声音夹在风里,不知是不是因为马上太过颠簸,陌寒枭听着觉得有些抖。
手重新放回她的腰间,低笑道:“在关心我?”
“嗯。”她轻声应着。
若陌寒枭此时看到秦箐华泪水溢满眼眶紧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的模样,他定然不会是这般反应。
“既是做戏,可不是要做全套?”陌寒枭的嗓音低沉亲昵,拥着她的手紧了紧,放松了身子,把脸枕在她肩上,缓声道:“莫担心,方才咳嗽,是装的。”
“嗯。”
秦箐华抬手迅速地抹去了脸上掉落的泪,小脸却是禁不住地皱了起来,死死咬着唇。
方才的咳嗽是装的,口中的血腥气也是装的么?
前方是一片密林,秦箐华放缓了马速,身后传来清脆的马蹄声,秦箐华转头看去,一匹赤色骏马往她这儿疾驰而来。
愈来愈近,赤马的速度也变缓,马上的十五见到她脸上的泪痕也是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坐在她身后的陌寒枭。
只见陌寒枭枕在秦箐华的肩上,双手圈着秦箐华的腰,长发散落在脸上,看不清神色。
“王妃,请随属下走。”十五经过二人身旁时,轻声道。
秦箐华应了声,策马跟在她的身后。
正当此时,一道箭矢忽从暗处向陌寒枭直直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