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宫中一处宫殿群,这里被改造成了作战指挥中心。
嬴烨靠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从旁边的零食袋中摸出一片薯片,漫不经心地送入口中。
他目光放在卫星的实时画面上,那里显示着从澳洲各地向达尔文市集结的军队。
间谍的超高分辨率甚至可以清晰地捕捉到士兵们脸上的表情。
嬴烨放大其中一支队伍的影响,看到的却是一张张稚嫩的面孔。
那是澳洲紧急征召的新兵,许多人甚至还未成年,眼神中带着对未知战争的茫然和恐惧。
他们穿着及其不合身的军服,手中的步枪沉甸甸的,队伍中还有不少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甚至夹杂着头发花白的老兵,显然是被临时召回的老兵。
除了这些新兵师,澳洲陆军的那三个正规师,第7、8、9师也在全速向达尔文市推进。
这些部队装备相对精良,但人数有限,三个师加起来也不过五万人。
再加上临时拼凑的十万新兵,澳洲陆军的总兵力勉强达到了十五万。
而在达尔文市的海滩上,秦军第二舰队的海军陆战队已经成功建立登陆场,但总兵力只有三万人。
三万对十五万,表面上看似乎是一场悬殊的对抗。
但嬴烨丝毫不担心,他轻轻咀嚼着薯片,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他回想起当年东华军人对抗日军时的场景,那时候,东华军队装备简陋,却靠着钢铁般的意志硬生生拖垮了日军。
而现在,情况完全逆转。
秦军拥有最先进的武器、最精锐的部队,而澳军呢?他们除了人数优势,还有什么?
我们拥有坚船利炮,你们最好也有钢铁般的意志。
嬴烨并不打算干涉王云的指挥,他相信以王云的能力,三万海军陆战队足以击溃这十五万乌合之众。
他更感兴趣的是,澳军到底能坚持多久。
......
在探头上的平定者自行火炮开始咆哮发出怒焰,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砸进澳军的第二道防线中。
爆炸的火光接连闪现,战壕在冲击波下开始出现坍塌,沙袋和人体残肢被气浪掀上高空。
澳军第六师的反击来得很快,隐蔽在树林边缘的六门榴弹炮刚刚拉出来准备开火,炮弹刚上膛,天空中就传来了飞机的呼啸声。
两架入侵者战机从云层中俯冲而下,赏了澳军炮兵几发空对地导弹。
导弹来得很快,澳军炮手们甚至来不及逃离阵地,爆炸的火球就将整个炮兵连吞没。
同时,海军陆战队开始向澳军推进。
散兵坑上,澳军第六师的反坦克小队正爬在边缘,紧张的注视着前方。
一辆秦军的犀牛坦克碾过战友的尸体向他们驶来。
“来了,快把铁拳拿来!”
一名士兵慌忙扛过铁拳火箭筒,瞄准坦克的侧面装甲。
他身后的新兵手足无措的站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处于火箭筒尾焰的危险范围之内。
“Fire!”
轰的一声,火箭弹拖着炽热的尾焰射出,狠狠地砸在一辆主战坦克的反应装甲上。
然而站在发射手身后的新兵根本来不及躲避,炽热的尾焰瞬间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上千度的高温气流烧焦了上半身,像破布娃娃般栽倒在战壕里。
焦糊的肉味立刻在狭窄的散兵坑里弥漫开来,几个澳军士兵当场呕吐起来。
发射手回头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goddamn!”
发射手颤抖着伸出手,却在半空中僵住了。
新兵的胸口已经被烧穿一个焦黑的大洞,扭曲的面容定格在死亡前的惊恐。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转身抓起另一具火箭筒,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抖得根本握不稳武器。
那辆被火箭弹命中的犀牛坦克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反应装甲成功吸收了爆炸威力。
炮塔快速转动,一下子就将这支反坦克小组给炸上了天。
澳军的反抗非常激烈,他们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在阻挡秦军的推进。
炮火声渐渐逼近市区,第六师师长威廉姆斯站在临时指挥所里,手中的伤亡报告不断更新。
部队已经减员超过三成,整条防线上到处都是溃退的士兵。
他实在是顶不住溃败的压力了,随后对着通讯部吼道:“命令所有部队撤往第三阵地!快!”
第二道防线的失守让达尔文市区直接暴露在秦军炮火之下,城内的居民蜷缩在地下室里,妇女们紧紧搂着孩子,男人们则沉默地听着越来越近的爆炸声。
玻璃窗在冲击波中嗡嗡作响,偶尔有流弹击中屋顶的声响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当第六师的残部跌跌撞撞地退到第三道防线时,一支新兵师正好赶到。
这些年轻的面孔上还带着稚气,不少人连枪都拿不稳。
新兵师师长快步走向威廉姆斯,两人在弹坑旁简单交谈。
“情况很糟,秦军的火力太猛了,我们的重武器几乎全毁。”威廉姆斯用清水抹了把脸,洗掉脸上的硝烟。
新兵师师长望向远处不断腾起的火光,眉头紧锁。
“让小伙子们立即构筑工事,挖防炮洞,越深越好。”
新兵们手忙脚乱地拿起工兵铲,在老兵指导下开始挖掘。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颤抖着问身旁的老兵:“我们......真的能挡住他们吗?”
老兵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往弹匣里压着子弹。
远处的炮火声越来越密集,秦军的炮击已经开始延伸。
新兵师师长站在战壕里,看着这些未经训练的新兵,心里明白这场战斗的结局。
但他还是整了整军帽,对着通讯兵下令:“通知各团,准备接敌!”
......
秦军的炮火覆盖了达尔文市郊的全部防线,平定者自行火炮的轰鸣声昼夜不息,将澳军工事炸成一片焦土。
天空中的入侵者战机盘旋俯冲,精确摧毁任何集结的澳洲部队。
虽然澳军不断有增援赶到,但绝大多数都是临时征召的新兵,面对秦军精锐海军陆战队的猛烈进攻,防线很快被撕开了一个又一个缺口。
澳军第六师和新兵师在第三道防线坚持了不到四十八小时,伤亡就已超过半数。
弹药紧缺,士气崩溃,大批士兵开始擅自逃离阵地。
师长们不得不下令撤退,但溃逃的速度比命令传达得更快。
装甲车辆被丢弃在路边,伤兵躺在担架上无人运送,整个达尔文市郊的防御体系彻底瓦解。
秦军坦克碾过最后的防线,步兵分队迅速控制市区要道。
残余的澳军部队放弃了巷战,仓皇向南部城市凯瑟琳溃退。
他们丢下了所有重装备,甚至在慌乱中堵塞了撤退的道路。
当最后一批澳军逃出达尔文市区时,秦军的黑龙战旗已经插上了市政厅的屋顶。
而在远处的公路上,更多的澳洲援军仍在赶来。
第七师、第八师,以及刚刚从墨尔本火车转运而来的又一个新兵师。
当他们得知达尔文市已经陷落时,指挥官们犹豫了。
继续前进意味着要面对秦军完整的防御体系,而撤退则可能让整个北部地区沦陷。
最终,这些部队选择在杜拉克市构筑新的防线,准备迎接秦军的下一次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