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墨站在房间门口，耳朵贴在木门上，打算听听陆怀川有没有起床，门缝里溢出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叫沈思墨放下了警惕。
她有点大力地推开门，寻思吸引下他的注意力。
谁知，陆怀川根本没有被沈思墨影响到，自顾自地缩缩在木桌前，整理着两条驼色的羊绒围巾。
他下意识转过头，嘟嘟囔囔地问道：“你做什么去了？手机都不带。我醒来的时候，旁边没有人，只有个手机。”
只见，陆怀川头戴沈思墨的兔耳朵发带，脸上贴着一片金色的面膜，就连脖子上都涂着面膜，简直比模特时期的沈思墨还精致。
“去接你给我的准备的惊讶了。”
“他们到了？居然没给我打电话。”陆怀川找到自己的手机，随便翻看几下，又扔到一边，“都和你说什么了？”
沈思墨阴阳怪气道：“故弄玄虚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别气嘛。过来试试围巾。”他招招手，“这边的冬天冷，戴着点，省着着凉。”
陆怀川将柔软的围巾围在沈思墨的脖颈处，还细心调整了下巴处的褶皱。
“我家的冬天比这冷多了……”沈思墨垂下眼眸，低声咕哝说，“我小的时候，每年冬天的大雪地里都要冻死几个。”
“那就更得穿暖和一点了，我们可不能冻死在异国他乡。”
就他戏多。
在沈思墨扯下围巾之前，陆怀川好好欣赏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自己脸上的面膜摘掉以后，又拿给沈思墨一片同款。
“喏，护肤，像原来那样，上镜更好看。”
沈思墨反复摆弄着面膜包装，问：“你们商量好拍摄主题了？”
“当然没有。如果只和我商量，岂不是太不公平了。”陆怀川说，“拍摄全权交给中岛，让他那个专业的人负责。”
“服装呢？”
“段玉。”
她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向外面大声询问道：“你也出镜？妆发造型都是段玉负责？”
陆怀川“嗯”了一声。
沈思墨心想着，段玉和中岛也真是全能，两个人堪比一整个团队，还有陆怀川这男的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黑心商人。
“这算写真盲盒？”她又问。
陆怀川跟在沈思墨的身后走到卫生间门口，双臂抱在胸前，漫不经心地靠在门框上，“怎么样？是不是还挺有意思的？惊讶吗？”
“比起惊讶，我更好奇……”沈思墨冲冲手上黏腻的面膜精华液，“你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事情。”
只见，他狭长的眸子微微弯起，眼底慢慢浮上一抹猜不透的笑，就连嘴角都高高翘起。
这男人将沈思墨柔顺的发尾缠在修长的食指上，笑吟吟地回答：“嗯……那就需要你自己慢慢探索了，像玩你最喜欢的探索模式那样，乐趣满满。”
沈思墨真是拿绕弯子的陆怀川没办法，只要是他不想主动告诉她的事情，沈思墨绞尽脑汁也很难从他口中套到有用的信息，只得作罢。
她努努嘴巴，把挡路的陆怀川推到一旁，重新回到起居室，盘算着小憩十五分钟，却发现陆怀川已经把二人的被褥收拾好放到门口，就等老婆婆拿走消毒了。
无奈之下，沈思墨只能用黑咖啡消肿，泡在温泉里调整状态。
等段玉发来可以出发的消息时，二人才不紧不慢地换上保暖的毛衣和黑色羽绒服，又互相给对方系上围巾后，和在旅馆前厅的两位“工作人员”会和。
段玉拉着个中等大小的行李箱，中岛则同原来一样，背着一个装满摄影器材的双肩包。
沈思墨和陆怀川则轻手利脚的，除了基本证件外，什么都没带。
“把行李箱给我。”陆怀川朝段玉勾勾手掌。
段玉连忙摇摇头，还把宝贝行李箱藏到了身后，“这个不沉的，陆老师。”
陆怀川没说什么，只是好奇地盯着她身后的行李箱，看个不停。
几分钟后，院外停下一辆黑色保姆车，中岛立刻招呼几人上车。
中岛坐在副驾驶和司机交谈，其余几人被安排在后面，沈思墨和段玉坐在一起。
车门一关，引擎还没来得及发动，段玉便掏出化妆包被沈思墨化妆。
落单的陆怀川故作不在意地翘起二郎腿，看向窗外不断后退的山中雪景。
段玉一边夸沈思墨皮肤好，一边借着化妆的由头感受她吹弹可破的皮肤。
“我看看……实在没什么好化的……”段玉犯难地低声道，“加深下内眼线，涂个口红。嗯，差不多了！看看镜子。”
给沈思墨化完妆，她顺势把手中的化妆工具全塞到沈思墨手里，“思思，你给陆老师化妆吧，随便化化就成。”
沈思墨看着手中的粉扑，眨巴眨巴眼睛，随后抬起头，视线在陆怀川和段玉身上转来转去，“我？随便化？”
“对对对。”段玉凑到她耳边，瞥了眼陆怀川后，和她咬耳朵，“我觉得陆老师的脸太神圣了，不好意思碰。”
“……”
沈思墨对着陆怀川这张完美的脸也犯愁，和段玉不同的是，她觉得根本无从下笔。
这男人皮肤没有瑕疵，眉骨鼻梁高耸，眉毛浓睫毛长，嘴唇水润。
趁着沈思墨给陆怀川化妆的间隙，段玉和他们两个念叨起大概的日程安排。
“我们这次的拍摄主题是雪中漫步，拍摄地点已经全包下来了。天气预报说，午后至夜间大概率降雪。初步计划是晴天的时候拍一套，下雪的时候再拍一套，然后室内穿浴衣再拍一套。”
沈思墨边听边点头，“就这些要求？”
“没了，拍摄中的具体安排就得听中岛的了。”
沈思墨想了想，那就是没有别的要求。
中岛给沈思墨拍写真向来是以自然为主，最好是不带一点修饰，怎么充满生活感就怎么拍。
沈思墨咂咂嘴巴，随便给陆怀川化了几笔意思意思，就算是化好了。
“我把帘子拉上，你们换衣服吧，等下到地点直接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