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华已经是面目全非,但依旧嘴硬道:“你个小贱人,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被天打雷劈吗?”
只是........
“砰!”
她的头,被权馨重重一脚踩了下去,嘴巴瞬间有血流出,脖子也因为过度扭曲而发出了一阵脆响。
“赵玉华,我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我怕什么天打雷劈啊?
倒是你们,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晚上睡觉时,有没有做过被天打雷劈的噩梦啊?
你们这么蹦跶我却还留着你们的狗命呢,因为我发现我这个人,越来越善良了呢。”
可这份善良,今天也该到头了。
权馨站着,稍微用力碾了碾脚下的脑袋,听着赵玉华的惨叫声诧异道:“你们不是说我没有家教吗?
我现在正在从你们身上学习如何折磨人呢。
赵玉华,谢谢了。”
惨叫声很快变成了呜咽声。
“权馨,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是你的父母!
权馨拿下脚,鞋底,在地上蹭了蹭。
权任飞满脸惊惧,瞪大眼睛看着大杀四方的权馨。
脸,还是那张脸,只是,长了肉,也白了许多。
好像,确实是权馨的面貌,却感觉那不是她。
他从没正眼瞧过自己的这个女儿,今日才发现,她,真的就是一个恶魔。
一个,漂亮无比,又冷酷无情的恶魔!
明明那张脸是那样的明艳动人,可疯魔的举动,却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与胆大包天!
令人发指。
权馨扔了手中的皮带,又拿着手帕仔细擦干净了自己的手指。
“想揍你们,很久了。
记住,我权馨说要和你们断亲,可不是开玩笑的。
以后要再来我面前撒野,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别再来恶心我。”
权馨撂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院子,脚步未停,背影决绝。
秋日的风卷起落叶,在她身后纷纷扬扬,仿佛为这场终结送行。
屋内只剩喘息与血腥味弥漫,无人敢追,亦无人敢言。
而权馨不知道的是,她刚离开,王小梅跑了出来。
她捡起地上血迹斑斑的皮带,就朝着权任飞和赵玉华以及周阮冲了过去。
终于让她逮住机会了,她要好好出口恶气!
“你个黑熊怪,你也疯了吗?
我们可是你的长辈!”
周阮也被打蒙了。
“王小梅,你干什么!”
刚走了权馨那个疯子,现在又来了王小梅这个疯子。
这个家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可王小梅不说话,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皮带上,打得三人又是一阵吱哇乱叫。
权国红精疲力尽,无力地看着这一幕。
这个家,完了!
所有人终于撕开了虚伪的面具,露出狰狞的真相。
权国红闭上眼,泪水滑过衣领深处,二十来年的认知与勇气在风中飘散。
他听见皮带抽打声、咒骂声、哭嚎声交织成一片,像一场迟来的清算。
院子里,不再是尊卑有序的家庭温情,而是血债血偿的刑场。
他忽然笑了,笑这命运,终究翻了天。
最后,三人一起被送去了医院。
因为赵玉华的脸颊,抽得更加厉害了。
而王小梅,也被权国红夺去皮带狠狠揍了一顿。
“你这个毒妇!
我妈给你伺候月子,家里供你吃喝,你凭什么要对我的家人下这样的狠手!
平时你在家里和我妈妈斗嘴,不尊敬她,我看在你怀孕的份上一直都在迁就你。
可你为什么要在这样对我的家人!”
他不想打女人的,可王小梅的疯癫,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一家人,为什么要这样自相残杀呢?
王小梅哭得撕心裂肺。
“权馨害死了我的家人,你的妈妈还成天说我的黑熊怪,说我是杀人犯的女儿,说我的儿子,是个黑崽子,他们从来就不把我当人。
还有周阮,她看着善良大度,纯善无害,可那就是一个心肠无比歹毒的贱人!
我四哥好好的为什么会死?
难道不是她使了什么阴谋诡计害了我哥吗?
不要以为没有证据我就不敢为我四个说句公道话。
既然你们不把我当人,我凭什么还要一直忍气吞声,任由你们欺负!
我王小梅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们随意践踏的草芥!今天这皮带,抽的就是你们的伪善面孔!”
她嘶喊着,声音如同裂帛,在秋风中颤抖。
风卷起院中残叶,像无数双眼睛冷冷注视着这场崩塌。
权国红气急,又扬起了巴掌。
但半晌后,他还是放下了手掌。
“既然两看生厌,那我们,离婚。”
“想离婚?权国红,你这辈子都别想!
哪怕是你们不喜欢我,我也给你生下了孩子,你别想摆脱我。
要不然,大家就鱼死网破。
不信,你可以试试。”
对上王小梅疯狂的眼神,权国红只觉遍体生寒。
这一个个的,到底都是怎么了!
疯子,困兽般的疯子!
权国红无力垂眸。
王小梅嘴角渗血,笑得癫狂,像一把锈蚀的刀划过铁皮屋檐。
权国红站在冷风里,看着院子里那根带血的皮带,忽然明白这个家早已不是家,而是一座被怨恨泡透的坟墓.........
权任飞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他们三人看似受伤严重,其实都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涂了点消炎药就出院了。
就是赵玉华的脸颊抽得厉害,一看都是有了中风的前兆。
大夫也说了:“病人需要保持心情平和,切忌大喜大悲,大起大落。”
否则病情极易加重。
权任飞摸了一把脸上的伤口,狠狠抽了权国红两巴掌。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就看着那个小贱人殴打我们也不知道上前帮忙,老子要你有什么用?”
权国红低头不语,嘴角渗血,眼神却像枯井般死寂。
他望着父亲扭曲的面容,忽然想起昨夜王小梅嘶喊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竟与父亲此刻如此相似。
一家人,何时成了仇敌?
亲情被怨恨蛀空,只剩彼此撕咬的本能。
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如风刮过荒原:“爸,我们都在毁她,也毁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