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的‘滴’声,凭的长,一声一声,等的人焦急。
“诶,对对,麻烦同志了,我们就在电话这头等……”,孟文州扶着话筒说道。
等话筒放下,他就对着夏纤纤笑儿,温声安抚着:“别急,就人去喊了,一会儿她就能接。”
李池的凭空出现,孟文州大致猜到了原因,可这事儿不是她一人想办就能办的,总是有人帮忙,得打听清楚从长计议才好。
眼前谜底即将揭开,夏纤纤哪里还能等得住,脚下的步子不断的踱着,清冷的店里格外明显。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熟的‘滴’出一声响儿,夏纤纤猛然弹起,一把爪向了话筒。
“喂?那位?”,爽朗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中,不等夏纤纤回话,她又接着问:“是夏同志?还是孟同志?”
“唔,电话那头的是咱们聪明美丽的夏同志吧。”,刘珂还故作腔调的打起了趣儿:“啊哟,侬说今朝怎么有喜鹊叫,原来是有这等好事等着我呐。”
夏纤纤肚儿里的着急,叫这声话消散了去,她‘哧’地一下笑出了声儿:“是是是,电话这头的是我这个既聪明、又美丽的夏女士。”
说话都变了风格,可见近期日子过得顺心。
两人就着电话说说笑笑了起来,这豪横样儿,引得两边的工作人员频频回头。要知道,这可是外地长途呢,每一秒都是钱,这两败家的,竟这样若无旁人的说起笑话来,真真是浪费。
“咋?电话这么突然,是出啥事了?”,一阵笑闹后,刘珂才转入了正题。
夏纤纤搅着电话线的手突然顿了下,她深吸一口气,道:“我今天遇到李池了。”
“嘶!”,话音一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抽吸声,“纤纤姐,你当真看到,没有眼花?”,胡盼儿一把夺过了刘珂手中的听筒,急急的问道。
“是,我是在公园看到她的。”,饶是晓得对面看不见,她也下意识的点起了头,疑惑的问道:“咱们村里除了我和孟文州考到了京市,其余大多都在南方,这个点,她怎么会在这儿?”
夏纤纤是记得,村里考上大学的,是没李池这个名。
要说顶替,夏纤纤又觉得不像,毕竟村支书还是挺正直一人。在么说了,他家小子今年也在考,都动手做这脏事了,咋不把自己人弄个大学。
要知道,夏纤纤走的时候,他家卫国还在地里忙活,说要明年再考呢。这顶替的事儿,是咋轮也轮不上李池的。
她一没钱、二没路子。
可要说她是盲流,夏纤纤也觉着不像,上午虽是一督,可她起色极好,穿戴的也不错,同村里灰扑扑的形象可是不同。
“怎么会?我记着她没考上大学?”,胡盼儿尤觉得不可思议。
这人穷的叮当响,又没考上大学,咋会突的出现在bJ?
“唔,这我也不清楚,她最开始脸色差的出奇。”,夏纤纤摆了摆头,“可很快又转脸对着我笑儿。”
古古怪怪的,事情透出着奇。
一时半会儿,隔着电话也说不清,没有确切的消息,目前也只能接着等,几人又说了几句,才转身出的门。
隔日,老师才和书转身,脚都没能离开教室,夏纤纤就急急跑到了郑国强的跟前。
“夏、夏同志……”,郑国强低着头弱弱的说道:“我、我还要去图书馆,能…能先让让么……”
低眉臊眼的,看上去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一样,看的夏纤纤心头一梗。
周围人的眼神都投了过来,或直白或婉转。
‘咳咳’,夏纤纤干咳了两声,道:“别紧张,我就是想找你打听一下,昨天和你一起在公园划船的女孩。”
“她看着很像我同乡。”
这话着实问的奇怪,郑国强看着夏纤纤,不知在想些什么,原本落下去的肩膀瞬间直了起来。
“我之前是在镇上教书,我爱人也在镇上做工人,这同乡是我们那儿的知情。”,夏纤纤是怕了他的随地大小演,赶忙坐着解释。
“我们回去的少,走的又早,竟不晓得她也来了bJ。”,她笑盈盈,脸上都是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可是能说几句乡音了。”
夏纤纤的话,前后有些矛盾,一时说是长得像,一时又笃定的说是同乡,可众人只当她是太高兴,就没成多想。
不知郑国强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原本挺着的肩,又垂了下来。
“原来你跟王同志是老乡啊。”,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她现在在师范学校,离我们学校不远。”
说着,郑国强又低下来头,“她…”,声量渐尖变小,夏纤纤莫名的从中听出了几分羞涩,“学习很用功,你去图书馆找,准能找到。”
郑国强起身要走,可夏纤纤还站在桌前,她面带笑容的打趣着:“郑同学是咋和她认识的,我和我爱人昨天可都看着了,这‘娘家人’当前,可不能不老实哦。”
众人都笑了起来,一时间教室喧闹的不行。
“是啊,快快交代,当着娘家人的面儿,可不能说瞎话!”
郑国强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一片,这、这人怎么能这样,他还帮她找老乡呢,她咋能这样。
这夏纤纤就是克他不是,咋每次遇见都要丢上几次人?
郑国强低着头就想走,可这事儿正是好玩,旁的几个男同学一把将他维住,大有郑国强不说,就不让他走的架势。
“就、就是之前在图书馆遇见过。”
他小声说完就要走,夏纤纤还想再问,可他脸这般红,红的能滴血,显然是到了奔溃边缘。因此,只能遗憾的让步叫他出门。
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郑国强正翻着书呢,一阵馨香飘了过来,他抬头一看,对面忽然出现一位穿着素雅的衣衫,抱着两本文学评论期刊的女孩。
两人四目相对,女孩儿露出一个羞涩好看的笑容,郑国强的心不知怎么的,就被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