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不知如何称呼?”
老熟人洛慕返厂,他在此地暗中守候多时,今日阳光明媚得让他总算等出了那么个小人,“路遇此地,尤见此地法阵融于天地的手段,颇为敬仰,想要与阵主探讨一番。”
言罢,他还取了一卷玉简,展示一下自己的诚意。
“这里不欢迎你们!”
彼得兔冷声说道,他们的来意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肯定又想请癫公出去主持什么大局。
真就好惨一癫公呗?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生活的日子,就得安安稳稳的窝在某处,一出去准没好事。
不过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洛慕抱拳一笑,对方能知道还有其他人在,恐怕极其不简单呐。
可受人恩惠,他只能低声下气问道:“这可是五品法阵的拓本,来自沉杏散人之手,道友是觉得我们非奸即盗吗?”
“说了这里不欢迎,便是不欢迎!”
彼得兔拍了拍手掌,二十多人从法阵里飞了出来,清一色的‘元婴修士’,光是元婴后期就有七八个。
场面极其震撼不了洛慕,因为在栖云兽州他就看麻瓜了。
可转念一想,这山脉里飞出这么多个元婴修士,洛慕内心就有些七上八下了。
他当时就应该选择继续苦修的。
现在好了,又是吃力还吃苦的事情让他干。
“道友,我可是没有得罪你吧?”
“天窗还需要打开吗?”
彼得兔冷笑一声,挥出几座法阵精准的攻向东北方向,露出了几个元婴修士,其中为首的便是白杨路、井柏冉两人。
“兔魔王,是你吧?”
随着白杨路的开口,洛慕内心几乎同时咯噔一下,猛然升起退意,可是那栖云兽州的兔魔王?
若真是那兔魔王,那这事他绝对不能掺和,不光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洛青瑶他们。
且对方还是化为人形的兔魔王,决不能小觑它的实力。
想扮人吃洛慕?
这事儿没得商量。
“洛慕,你别再想打什么交情不交情的,你不觉得你这样很不是自己吗?当初那威风凛凛的洛城主,哪里去了?”
彼得兔也不装,喊住了要离去的洛慕,超严肃的说道:“落风王可是等你去巡视呢。”
咯咯!
听到那番话,洛慕喉头动了动,拳头捏紧。
他猛的回头说道:“兔魔王,此事我会了结,我也只是受人之托,白蒲牢它是白屠夫,也就是医仙师说的虫病人,他在南杏各处灵气充沛之地埋下了大量的峋晶,同时,他人无迹可寻。”
“这种灾难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医仙师有能力,我们请他解决,无非是无奈之举,若是有能力解决,我等何须向他恳求!”
“再者,就算他不为别人,他也要为了你!”
“还有,虫病人是谁起的祸端,你或许不清楚,但他肯定是最清楚的哪个!”
白杨路、井柏冉等人你看我,我看你,这没想到洛慕与医仙师还有这么多事啊,难怪何道友死活不肯多说,指名道姓让苦修的洛慕来赌一赌。
“还不是你们修士贪得无厌!”
彼得兔愤然反击,扯着嗓子喊着:“要不是你们修士将白屠夫赶尽杀绝,它们会变得如此?”
“说到底,你们修士就喜欢把主责推给别人,自己就想着承担些小责!”
“当时,落风城有人拿白屠夫炼制消食丹的时候,你怎么不把主责推给那该死的白夜和洛青瑶!”
洛慕气得眼眸发红,拳头松了又紧,青筋涨了又消,他很清楚兔魔王非常的痛恨修士,尤其是他们这些修为高深的修士。
片刻,他松了一口气,当下吵架子没意义,兔魔王杀修士的心是他生平所见最重的一个。
当时要不是医仙师,在东方山那一次,他们就得死在那里。
“事已至此,无需多言。”
洛慕说完后,扭头便离去了。
这个世界只有实力才能让自己的道理才是对的,栖云兽州的灵兽都该死!
“那个兔魔王...我也托沉杏散人说一句,不要让千年前的惨剧再度发生,哪怕不考虑修士,也请他慎重考虑一下那些手无寸铁、毫无反抗的凡人,他们可都是无辜之人...”
白杨路持礼抱拳,说完话也是赶紧走,生怕兔魔王忍不住暴动。
彼得兔再三传音给金猊子,确定人走光后,才带着他们返回法阵内,它看着熟睡的甄巅,有点心疼。
本就没几年的寿命了,还老被牵扯。
怎么就不见他们送些延年益寿的丹药来?
一句话,就想让人拼死拼活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这时,雷猊有些别扭的说道:“医仙师的行踪应该是被我们给暴露的,当时我们不是匆忙撤退嘛,就感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着我们...”
“行了,惩罚你去给我多拉点粪。”
“这就去。”
雷猊松了口气,带着其他‘人’赶忙离去,要是医仙师因为这事离去,估计万丈山脉又得回到从前,那日子可就不好受了。
“啊呜呜?”
“咱俩还是不管不问,只需要负责堵人、善后就行了。”
彼得兔知道金猊子担心的是什么,又说道:“该撞上的总会撞上的,就像你这次独自回来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金猊子紧闭牙口,小眼神略显委屈。
匆匆三日一过。
整片南杏的灵气环境变得岌岌可危,赤焰草、雪莲花、太阳花三中四品灵药生长极其缓慢,甚至还有些枯萎的症状。
金猊子实在趴不住,御着棺材向药田进发,让灵兽们加紧把灵药连土带根的刨出。
虽然青花果们明面上不需要灵气,可它们终归还是隶属灵药。
该处理,还是得处理。
不光是灵药有预兆,就连那些杏树的叶子都变得枯黄,落了个满地叶。
寒风冷不丁的突袭,象征着小寒终是到了。
刺骨的寒让甄巅终是醒了过来,他推开棺材盖,一入眼帘的便是枯树丛林,半点生机盎然的景象似乎只在梦中出现。
“你醒了?”
彼得兔端来一口菜根汤,正冒着热气。
病人就得吃药这个道理,它不懂也得懂,谁叫癫公身体有病呢...
“我又又被鬼祟上身了吗,还有咱这是搁哪个频道里了?” 甄巅嗅着热气,暖和了一下鼻子,望向前方说道:“我那超级大米跑哪去了?”
彼得兔先是指了储物袋,又指了棺材说道:“都放袋子里了,你只是累到了,睡了一觉,你仔细看着棺材上刻满了黑白无常。”
难怪没做梦,原来是祂俩守着。
甄巅还是感觉有点不对劲,立马从棺材里跳了出来,指着棺材的侧板说道:“你丫的,白无常是白的,黑无常是黑的,你丫的刻错了。”
“咳咳...”
彼得兔呛了一下,之前它刻满了一座山的时候,你咋不早说。
啪!
甄巅猛地一拍脑门,他忘了件重要的事情,金猊子的腿子还没处理呢。
“保安猫呢?”
“啊呜!”
金猊子御棺而回,群兽日不能眠,只能送点辟谷丹给他们暖一下胃了。
现在灵药拿出来一株种在地里,没几下就得死。
就算是有肥料土也没用。
除非种的不是灵药。
“来来来,我给你做个简单手术,说给你做手术这事儿应该没拖太久吧?”
甄巅张手示意准备手术间,他好久做手术了,感觉有点小兴奋,“等一下再看看什么这破地什么个情况。”
金猊子即是兴奋又是害怕,这猊腿子动一下就疼,完全靠不了一点自愈。
无菌手术室,作案工具等通通片刻搞齐全到位。
什么针筒、小刀、大刀、镊子等等,只要是能用得上的,通通摆在木车架子上。
“要打麻药还是醒罪药?”
甄巅左手拿着针筒,右手推了一下推杆,药水从针头射出一下,“放好心,你可以选择局部麻,或者全麻的。”
彼得兔有模有样的啃了变形丹,也效仿甄巅的动作。
一大一小的手持针筒,看得金猊子瞪大眼睛昏了过去。
“癫公,要不给打个醒罪药吧?”
“会不会有心理阴影啥的,保安猫胆子有点小,看得我想给它打一针大胆针。”
“也不是不行?”
彼得兔深表赞同,突然想到什么,便说道:“有没有长高针?”
甄巅看了眼站在凳子上的彼得兔,摇了摇头,精准的给金猊子打了半管子醒罪药,而后走到一边处理医用酒精。
“肯定有的,对不对!”
“没有!”
“你就是不想我长得比你高,治疗一下你的低头症!”
“开什么金猊子玩笑,我在稀释酒精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