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来到香山别墅周围的一所私人酒庄,杜宾很默契地停在门口,打开车窗抽烟,没有跟在孟良辰身后。
孟良辰下车看了他一眼之后,自己单独走了过去。
别墅里面传来了音乐和欢笑声,孟良辰站在门口,透过透明的玻璃门,他看到了让他最纠结的画面。刘菲儿坐在地毯上,正在和一个长得可爱至极的小女孩玩着过家家。
“吱呀”一声,门缓缓地被推开了,发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门后的光线逐渐透进来,照亮了门口的孟良辰。
他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目光与屋内的刘菲儿交汇在一起,两人对视了几秒钟,目光里有很多纠缠与话语,此时此刻却说不出来。
刘菲儿的眼神在孟良辰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慢慢地移开,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小女孩身上。
孟良辰感到一阵尴尬,他的视线也随着刘菲儿的目光转移到了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身高大约一米一以上,身材娇小玲珑。她的脸上有着特有的婴儿肥,使得她的脸颊看起来圆润可爱。她的头发长长的,如瀑布一般垂落在双肩上。眼睫毛也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的,衬托出她那双大眼睛更加明亮动人。
小女孩的皮肤白皙如雪,宛如从水晶世界里走出来的精灵一般,纯净而透明。
孟良辰只看了一眼,便立刻认出了她——刘佳玥,他的女儿。
尽管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但孟良辰对刘佳玥的记忆依然清晰如昨。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似乎完全忘记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谁,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她先是看了看孟良辰,然后又转头看向妈妈,接着又将目光投向孟良辰,甚至还好奇地看了一眼镜子。
突然间,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跳了起来,兴奋地叫道:“你是爸爸?”
这突如其来的一叫,把刘菲儿吓了一大跳。她原本想要阻止女儿,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孟良辰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瓜,温柔地说道:“乖!”
小女孩立刻像小鸟一样扑进了孟良辰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天真无邪地说:“真的诶,真的是爸比,是爸比诶,不是电视里的哦。”
孟良辰被女儿的可爱模样逗乐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刘菲儿,责怪道:“这孩子咋一嘴蛙岛口音呢?”
“保姆是蛙岛的……”
孟良辰认真地对女儿说:“那可不行,宝贝儿,你的口音得从台北改回东北啊。”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刘佳玥,轻声问道:“想不想爸爸呀?”
小女孩开心地回答道:“超想的呢。”
孟良辰纠正道:“你应该说,嘎嘎想……”
“咳咳咳!”刘菲儿在一旁用咳嗽声打断了他俩的对话,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你坐。”又对刘佳玥说:“小玥儿,下来,去玩玩具去,别打扰……你爸爸。我和他要谈一些事情。”
刘佳玥猛摇头:“我要爸爸,就要爸爸,我再也不是没有爸爸的小孩了。”
刘菲儿听到这句话后,眼泪唰一下流下来了。
孟良辰也被这句话猛地撞击在心中,仿佛有什么坚硬的外壳正在碎裂,他轻轻地拍着刘佳玥的后背,柔声道:“爸爸不走了,我们一起看动画片好吗?你喜欢什么动画片?”
“我喜欢《喜洋洋和灰太狼》。”
“那你喜欢哪只羊?”
“我喜欢小灰灰。”
“小灰灰是……哪支羊?”
“小灰灰是灰太狼的孩子,他有喜欢他的爸爸和妈妈,还有一群好朋友……”
小朋友的话语犹如一把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孟良辰和刘菲儿的心头,让他们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尤其是对于孟良辰来说,这种被小朋友喜欢的感觉,让他仿佛一下子穿越回到地球,那是他孩子三岁之前,他的孩子非常粘着他的时候……他也曾被他的孩子这样爱过,现在,这样爱着他的孩子,是他生理学上的女儿。
刘佳玥抬起头,那双天真无邪且漂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孟良辰,眼中透露出一种渴望和期待,用清脆而稚嫩童声问:“爸爸,你出差那么久,是不是就不走了?”
孟良辰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缓缓蹲下身子,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刘佳玥,轻声说道:“不走了,爸爸再也不走了。”
刘佳玥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高兴得像一只小鸟一样,在孟良辰的怀里又蹦又跳,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哦!爸爸不走了!爸爸不走了!”
刘菲儿轻轻地擦去眼角的泪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小声地说道:“小机灵鬼。”
刘佳玥拉着刘菲儿的手,把她拉到孟良辰身边,然后坐在俩人中间,说:“我要看《喜洋洋和灰太狼》。”
孟良辰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然后拿起遥控器,按下电源键,70寸的液晶电视瞬间亮了起来。他熟练地操作着遥控器,调出了《喜洋洋和灰太狼》这个节目。
屏幕上竟然显示需要付费才能观看贾乐视频旗下的项目。
孟良辰不禁暗骂一声:“贾乐亭,我……你……妈妈还健在吗?”他赶紧拿出手机扫描了屏幕上的二维码,完成了支付,光支付还不行,得先注册会员,然后才支付。注册完会员之后,手机显示每个月要扣他费用……
要不是小玥儿在身边,孟良辰非得大骂贾乐亭不可,要多脏有多脏。
随着支付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喜洋洋和灰太狼》的画面终于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刘佳玥兴奋得手舞足蹈,她迅速爬上沙发,一屁股坐在孟良辰旁边,两只小手分别紧紧抓住孟良辰和刘菲儿的胳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镜头。
刘佳玥的两只小脚也不安分起来,不停地在沙发上荡来荡去。
刘佳玥看得津津有味,一集接一集,完全沉浸在《喜洋洋和灰太狼》的世界里,不知不觉她看了一个小时。
在这难得的全家团聚时间里,孟良辰和刘菲儿几乎没有说一句话,他们只是静静地陪着刘佳玥,看着她开心地笑,感受着她的快乐。
当两集动画片结束后,刘佳玥的兴奋劲儿似乎也过去了,她的上半身躺在孟良辰的怀里,下半身则蜷缩在刘菲儿的怀里,看起来十分可爱,不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