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看了小姑娘一眼,没吱声。
他当然知道阿禾是个很好的人,不然,当初怎么会救他?
他的命,都是阿禾的。
“小郡主,我又何尝不知?”
长宁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一抬头,正好看到小姑娘尚未收回去的目光。
南弦“……”
他这张脸,放在整个南弦也是佼佼者,不少人都爱慕他这张脸,怎么这位小郡主,怎么一脸嫌弃?
不过,想想她身边的那几人,哪个长得不好看?
南弦卡了壳,再次开口询问“小郡主,你怎么醒得这般早?”
小姑娘有些烦躁“做了个梦。”
然后就睡不着了。
做梦?
南弦眉头拧起。
长宁这样的小姑娘害怕做梦?难不成是什么噩梦?
“郡主害怕噩梦?”
长宁睨他一眼,眼里的嫌弃越来越浓郁。
南弦摸了摸鼻子,他又说什么了?
怎么觉得这位小郡主这么不待见他?
“区区噩梦,我才不怕。”
说完,小姑娘低垂着眼帘,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她只是对于那陌生的梦境记忆有些抵触。
心底,好像不想记起,但是,又想记起。
十分的矛盾。
叹了口气,托着腮看了眼微微亮起的天际。
南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想起昨日白天的事情。
“郡主。”
南弦声音一顿,突然站起来,单膝跪在她面前。
长宁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拧起眉头“你干什么?”
虽然她受得起这世间任何一个人的礼,但是也不是谁的礼都受得。
“郡主,我以南疆大祭司的身份请求您,帮帮南疆。”
“帮南疆?”
长宁蹙眉“你找错人了。”
“不会的”南弦态度坚决“巫神的指引不会有错的。”
“巫神?这是什么神?”
她可没听说过天上还有这个神位。
“你被人骗了吧?世上没有巫神。”
南弦愕然,随即脸色难看“怎么可能?”
“没有巫神?那我沟通的又是谁?”
“不知道。”
他沟通的是谁,她怎么会知道?
但是,天上真的没有巫神。
南弦盯着长宁,小姑娘态度坚决,一点儿也没有说谎的迹象。
可她的话,也根本就不切实际…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巫神,更不是你所说的巫神指引的人。”
南弦噌的站起来“郡主,我还有些事情要回去查清,若是阿禾醒来,请你代为转达。”
不等小姑娘开口,南弦匆匆地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长宁就一直坐在院子里。
她走出房间的时候,赵楼跟怀安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在暗处偷偷地看着她。
“怀安,你说,咱们家小姐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儿了?”
不然,这怎么连觉都不睡了?
他们家小姐,除了家人,最注重的就是吃跟睡觉。
可刚刚卯时,她就醒了过来。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怀安摇头“不知道。”
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长宁。
这次他十分赞同赵楼的话。
小姐从来没有这样过。
‘吱呀——’
萧白瑜端着一小盅的热汤走了出来。
放在长宁面前。
大掌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先吃点儿粥吧。”
暗处的赵楼“……”
“靠!”
难得爆了句粗口。
怀安睨他一眼。
就听见赵楼气呼呼的开口“我说呢,六殿下明明也早就醒了过来,竟然是偷偷的去厨房煮粥去了!”
“阴谋!他一定觊觎咱们家小姐!”
赵楼在原地跳脚。
活脱脱得像是被抢走了闺女的老父亲似的。
怀安看着他这上蹿下跳的模样,只觉得没眼看。
只不过…六殿下……
想到什么,怀安脸色也黑了下去。
六殿下竟然如此无耻,还让国公深信不疑。
‘阿嚏——’
萧白瑜鼻子发痒,抬手摸了摸鼻头。
抬头,就见小姑娘看着他。
“小白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儿,可能是着凉了。”
长宁拧起小眉头“着凉?”
萧白瑜怔愣间,一双肉嘟嘟的小手落在自己的额前。
眸光轻轻闪烁了下,抬头,就见小姑娘已经凑了上来。
“不烫。”
没有发热,那就还好。
萧白瑜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么担心我?”
“那是当然了!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好朋友!”
小姑娘说得信誓旦旦的,萧白瑜无奈轻笑。
“怀安,你听见了吗?咱们小姐没被带歪!”
赵楼听到长宁这话,重重地舒了口气。
怀安一脸无语。
小姐现在才多大啊?对于男女之情可是一窍不通。
倒是六殿下,有点儿变态了,自家小姐才多大点儿?
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在他们眼里,六殿下心思不纯。
萧白瑜端过来的是刚煮好的鸡丝粥,长宁喝完,还意犹未尽地吧唧了下嘴。
这个粥,还挺好喝的。
“厨房里还有,没喝够的话,一会儿我再去给你热一热。”
长宁点点头。
等天色彻底大亮,微生玧走出来。
一眼看到院子里的长宁跟萧白瑜,还愣了下。
这么早?
昨天早上这小姑娘可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大师兄,你出来了!”
刚走了两步,就被长宁的这句大师兄给震在了原地。
“你,喊谁大师兄?”
“你啊!”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不能叫吗?”
似是有些苦恼“那我叫你玧玧?”
微生玧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情绪,直接裂了开来。
“玧…玧?”
“对啊,这样不好听吗?”
微生玧“……”
你觉得呢?
小姑娘一本正经“多可爱的名字啊,这样说明我跟你是熟悉的朋友啊。”
“……”
微生玧气的面色通红。
“你这么大的年纪,要记住,尊师重道才是第一位的!”
“可我没有老师,倒是有很多徒弟。”
“你?徒弟?”
微生玧一脸怀疑“你今年几岁?”
“七岁半,快八岁了。”
“……”
才八岁?能有什么弟子?
就算有徒弟,应该也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话。
说起这个,长宁皱起眉“也不知道傅恩祈现在干什么?交代给他的任务完成了吗?”
“傅恩祈?”
微生玧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
他虽然是江湖中人,但是各国的事情,从三师弟那里听说过一二。
这个傅恩祈,不是越国国子监的祭酒吗?
据说,对如今越国的皇帝有教导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