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废弃符堂出来时,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湘西的山风裹着淡淡的煞气,吹在脸上凉得刺骨。获救的村民牵着马走在前面,马背上驮着给众人准备的干粮和水,他时不时回头望,眼里满是感激:“张道长,前面的岔路口有辰州符堂的人等着,阿青姑娘说,他们带了能帮上忙的东西,专门等你们的!”
张云生点点头,攥着怀里的五方令 —— 刚才清理余党时,令上的金龙纹身偶尔会发烫,像是在感应远处的地脉波动。护蛊趴在哑女肩头,身体泛着的淡绿光比之前亮了些,时不时往天门洞方向探头,小鼻子动了动,显然是在捕捉尸使的气息。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的岔路口果然亮起了火光 —— 是阿青带着五六个辰州符传人,正围着篝火等他们。看到众人来,阿青赶紧迎上来,手里捧着个黄布包:“可算等到你们了!之前收到村民报信,知道你们要去天门洞,符伯让我们带了‘地脉符’过来,这符能定位地脉封门图的节点,你们找图时能省不少事!”
她打开黄布包,里面是二十多张叠得整齐的黄纸符,符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地脉纹路,符角还缠着细银线 —— 是用湘西古银炼的,能增强符与地脉的感应。“这符得贴在洞壁上,离封门图节点越近,银线就会越亮,亮到发烫就是找对地方了!” 阿青把符递给张云生,又从包里掏出个瓷瓶,“这里面是辰砂膏,你们贴符时涂在指尖,能防地脉里的邪祟缠手。”
“阿青姑娘,太谢谢你了!” 苏婉儿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辰砂香扑面而来,“有这地脉符,我们就不用在洞里瞎找了,能省不少时间!”
“还有我们!” 旁边几个村民举着手里的黑布包,挤了过来 —— 是之前被众人救过的古镇村民,他们连夜赶过来,布包里装着三四块黑驴蹄子,蹄子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二狗兄弟,之前你用蹄子救我们,蹄子都快磨坏了!我们连夜去后山找了赶尸匠,求了这几块好蹄子,你拿着,路上用得上!”
李二狗看着布包里的蹄子,眼眶突然有点热 —— 之前他总觉得自己是个粗人,没人待见,现在看到村民们记着他的好,心里像揣了团暖火。他赶紧接过蹄子,用布擦了擦上面的泥,宝贝似的揣进怀里:“谢谢大伙!你们放心,有这些蹄子,老子肯定能劈了尸使的邪祟,护着湘西的平安!”
众人围着篝火歇了片刻,史密斯突然走到篝火旁,将圣言碑放在火边的石头上。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格外坚定,从怀里掏出个小刀,轻轻划开指尖,鲜红的圣血滴在碑顶:“圣血能滋养圣碑…… 之前碑力耗得太狠,得补一补,不然到了天门洞,挡不住尸使的尸气……”
淡银光从碑身慢慢渗出来,随着圣血的滴落,银光越来越亮,之前蔫蔫的残魂虚影也重新飘起来,在碑顶转了圈,像是在道谢。“史密斯,你别硬撑!” 苏婉儿赶紧递过块干净的布,“圣血少了对你身体不好,差不多就行了!”
史密斯摇了摇头,直到指尖的血不再滴,才用布裹住伤口:“没事…… 残魂说…… 碑已经能撑住了,等会儿遇到尸气,能布个小光盾…… 不耽误事。”
张云生看着众人都在做准备,也走到篝火旁,掏出完整残片和五方令。他将残片贴在令的正面,指尖的金龙气慢慢往两者中间输:“之前残片和令是分开的,因果气感应不够强,现在把它们融合,能增强对地脉封门图和尸使的感应,到了洞里,一有邪祟靠近,令就会发烫。”
金光从残片里涌出来,顺着令上的金龙纹身蔓延,像是给金龙镀了层金。令上的纹路与残片的因果气交织,发出 “嗡” 的一声轻颤,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跟着暖和了些。苏婉儿举着引魂灯凑过来,蓝光往令上扫:“融合成了!你看,令上的金龙眼亮了,这是因果气感应增强的征兆!”
就在这时,护蛊突然从哑女肩头跳下来,往望乡台的方向跑了两步,身体的绿光瞬间变得急促,嘴里发出 “吱吱” 的急叫,像是在预警。众人脸色骤变,张云生赶紧摸了摸怀里的五方令 —— 令果然在发烫,金龙纹身的光也暗了些!
“是望乡台的邪气!” 符伯赶紧站起来,往望乡台方向望,夜色里隐约能看到股淡黑色的气往天上飘,“第三门虽然没完全开,但已经有缝隙了!邪气顺着地脉流过来了,再拖下去,缝隙会越来越大,煞气会把湘西的山路全堵了!”
“不能等了!现在就去天门洞!” 张云生把地脉符和辰砂膏分给众人,将融合后的残片与五方令揣进怀里,“阿青,你们带着村民回古镇,守好望乡台方向,别让煞气往村里流!我们找到封门图,会尽快加固第三门!”
阿青点点头,往众人手里塞了几张 “急行符”:“这符能让你们走得快些,路上遇到散魂,符气能挡一下!你们一定要小心,天门洞的尸使不好对付,要是实在撑不住,就放信号弹,我们会赶过去支援!”
众人贴好急行符,谢过阿青和村民,转身往天门洞方向跑。夜色里,他们的身影像几道风,护蛊在前面带路,绿光划破黑暗;李二狗攥着新得的黑驴蹄子,铜钱剑在手里挥着,劈开挡路的树枝;苏婉儿举着引魂灯,蓝光扫过路面,避开地上的陷阱;史密斯靠在符伯身边,圣言碑的银光在怀里闪着,随时准备布盾;张云生走在中间,融合后的令与残片时不时发烫,提醒着他前方的危险。
离天门洞越来越近,空气中的尸气味也越来越浓,隐约能听到洞里传来 “咔嗒咔嗒” 的声音 —— 是尸使的骨头铃在响,他肯定已经在洞里找封门图的钥匙了!护蛊突然停住,往洞里指,身体的绿光泛着淡淡的黑,显然是感应到了大量尸气!
“尸使就在里面!” 张云生压低声音,给众人递了个眼神,“等会儿进去,李二狗你先冲,用蹄子拍僵尸的催尸符;苏婉儿你用引魂灯挡散魂;史密斯你布光盾护着大家;我和符伯找地脉节点,贴地脉符找封门图!哑女你带着护蛊,盯着尸使的动向,一有动静就提醒我们!”
众人点点头,握紧手里的法器,慢慢往洞口走。洞口的黑气比之前更浓,像条黑色的帘子,裹着股腥臭味,里面的骨头铃声越来越响,还有僵尸走路的 “咚咚” 声 —— 尸使肯定召了不少僵尸,在洞里设了埋伏!
张云生深吸一口气,将融合后的五方令举过头顶,金光从令上散开来,挡住洞口的黑气:“走!进去!别让尸使拿到第四门的钥匙!”
众人跟着他冲进洞口,刚进洞就看到十几具僵尸站在洞道两侧,僵尸的额头上,催尸符泛着黑光,眼睛里没有丝毫神采,只有凶戾的煞气。尸使的声音从洞深处传来,带着股阴笑:“张云生,你们终于来了!我已经找到地脉节点了,再等片刻,就能拿到钥匙,开第三、四门,让轮回煞吞了你们的魂!”
李二狗举起黑驴蹄子,往最近的僵尸身上拍:“操!你这杂碎想的倒美!老子今天非把你的僵尸劈成渣不可!” 蹄子的阳刚气撞在僵尸的催尸符上,“滋啦” 一声,符纸瞬间碎了,僵尸 “扑通” 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苏婉儿举着引魂灯,蓝光往洞道深处扫:“里面有散魂!是尸使抓来的村民残魂,想用来引钥匙!我们得快,别让他用残魂激活节点!”
张云生跟着蓝光往深处跑,五方令的金光越来越亮,令上的金龙纹身开始发烫 —— 离地脉节点越来越近了!洞深处的石壁上,隐约能看到刻着的地脉纹路,纹路里泛着淡淡的黑,是被尸气污染了!
“就是这儿!” 符伯指着石壁上的纹路,“这是地脉封门图的主节点!贴地脉符!” 张云生赶紧掏出地脉符,指尖涂了辰砂膏,将符贴在纹路中央 —— 符上的银线瞬间亮了,慢慢发烫,显然找对了地方!
就在这时,尸使突然从洞道拐角冲出来,手里的骨头铃往张云生身上扔:“想贴符找图?没门!我毁了它!” 铃身泛着黑光,往地脉符上撞去,要是被撞到,符肯定会碎!
“小心!” 史密斯赶紧举起圣言碑,淡银光往铃铛上扫,“圣芒?挡!” 银光裹住铃铛,让它停在半空,“快找钥匙!我撑不了多久!”
张云生赶紧用融合后的残片往石壁上扫,金光落在纹路里,纹路瞬间亮了,在石壁中央显露出个凹槽 —— 是放钥匙的地方!可凹槽是空的,钥匙已经被尸使拿走了!
“钥匙呢?!” 李二狗冲过去,黑驴蹄子往尸使身上拍,“你把钥匙藏哪了?快交出来!”
尸使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个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地脉纹路,泛着淡淡的黑:“钥匙在这!但你们拿不到!只要我把钥匙插进第三门的缝隙,轮回煞就会失控,你们都得死!” 他转身往洞外跑,想往望乡台方向去!
“别让他跑了!” 张云生赶紧追,五方令的金光往尸使的腿上扫,“金龙气?缠!” 金光裹住尸使的腿,让他跑不动!李二狗趁机冲上去,一把夺过青铜钥匙:“钥匙是老子的了!你想开三门?做梦!”
尸使气得怒吼,往怀里掏出个黑色的符,想捏碎炸洞:“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到!我炸了这洞,让你们和封门图一起埋了!”
苏婉儿赶紧举起引魂灯,蓝光往符上扫:“引魂灯?灭符!” 蓝光落在符上,符纸瞬间失去光泽,“别让他捏符!他想同归于尽!”
众人围上来,将尸使困在中间,李二狗举起铜钱剑,往他的胸口劈去:“杂碎!你害了这么多村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可就在剑要劈到尸使时,洞外突然传来声震天的怒吼 —— 是幽冥会首领的声音!黑气从洞外疯狂往里涌,洞壁剧烈颤动,碎石子 “哗哗” 往下掉:“张云生!你们敢伤我的人!我毁了天门洞!让你们全葬在这儿!”
洞壁的地脉纹路开始暗了,地脉符的银线也慢慢褪色,封门图的痕迹越来越淡!“不好!首领破了洞口的辰符!” 符伯大喊,“我们得赶紧出去!洞要塌了!”
众人赶紧往洞外跑,尸使趁机从缝隙里溜了,往望乡台方向逃去。张云生攥着青铜钥匙,融合后的令与残片在怀里发烫,望乡台的邪气越来越近,第三门的缝隙越来越大,而首领的黑气已经追到了洞门口 —— 一场围绕钥匙、封门图与轮回煞的终极恶战,已经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