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裳欢落破境后及时赶到,孤亦终于能够摆脱青蛇的缠杀。后者心怀不甘的闭上双眼,坠入了深不见底的谷中深渊不知生死。
可此刻两人的危机并没有解除,许许多多侥幸活下来与闻声赶来的荒兽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其中不乏有数量不少的五阶荒兽,绝非是刚刚突破的裳欢所能为敌的。
“逃……”
在昏迷前的刹那,孤亦直接了当的指了一个兽潮数量较小的区域,示意裳欢落可以从那里突破。
裳欢落也不是张京安那般没有见过风浪的少女,将孤亦背在身上后持玉水长袖化作一道水蓝风影,向着孤亦所指的方向立刻冲杀过去。
不得不说,即便千曲上国的贫瘠资源埋没了裳欢落这位资质极佳的天骄,可她毕竟身为天府地脉双开的人杰,哪怕只是刚刚突破至离魂境一段也能跨三四段对敌,更别提还有五阶炼器为助。
只见她冲入兽群,果断利落的抬剑将周身扑咬过来的荒兽斩杀个干净,又机灵的避开几只自知无法胜过的五阶高级荒兽,兽潮虽然看似恐怖无比,实则若没有核心的兽王进行调控布置其实很容易乱作一团被逐个击破,所以裳欢落不多时就带着孤亦冲出了包围。
现在只是初过困难,接下来躲避速度极快的几只五阶荒兽的围追堵截才是最为艰难。
路途颠簸裳欢落却不敢飞天,她怕被天空中的飞行类荒兽发现踪迹,就只能行走山林间的崎岖兽径。
可在她带着孤亦孤亦正向一座高山上攀爬之时,就听到背上的孤亦突然开口呢喃:“师姐,我这次又赢了,你能……”
到此为止便再无后话,裳欢落只觉得耳畔被他轻声扰的酥麻,差点失手将孤某人一把甩飞出去。
末了她才知是孤亦昏迷说的胡话,不禁羞红着脸暗暗啐了一句:“登徒子,明明已经昏过去了,还在惦记着别的女人!”
从某一刻开始,她眼角的余光便若即若离的一直停留在孤亦的面庞上,那种原本被定义为崇拜强者的感情再度作祟,但裳欢落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希望的是少年能一直昏迷,这样就能背着他不分时间。
发觉似乎有些畸形的心理诞生,裳欢落赶忙驱散了这种令她难以相信是自己意识中的想法。
“没想到和你待久了,本宗也变得有些不正常……”
她反手在孤亦鼻子上弹了一下,又转头开始躲避四下追逐来的荒兽。
又是半日的奔波之后,裳欢落终于寻得一处藏在密林深处的狭隘山洞,正准备带着孤亦钻进去时,却发现山洞虽是隐蔽但洞口太小了些显然无法背着孤亦进入,她思索片刻索性趁着孤某人还在昏迷将其直接抱在了怀中,便弯下腰向着洞内行去。
无光若明,昏暗绝壁。
抱着孤亦走了许久之后,没来得及休息的裳欢落此刻也觉得有些疲倦,可最让她感到羞耻的是怀中之人总是因为距离的过近而经常触碰到她的胸前,那种难以言说的羞赧将裳欢落的心扰的极乱。
“你这家伙,昏迷了也是个麻烦精!”
她忍不住再度嗔骂了一句,但这一次却听到了怀中人冷冷的回答。
“难道裳宗主在失智的时候就特别安稳了?”
闻声裳欢落先是欣喜,转而又被羞怒掩盖:“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说句话吗!”
孤亦回道:“刚才方醒。”
他说完又狐疑的看着裳欢落皱眉道:“裳宗主这是想对在下做什么?”
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好解释,毕竟她抱着孤亦是真,怎么解释似乎都有些苍白。
“你再胡说,小心本宗将你丢下不管!”
裳欢落本是真想将孤亦一把丢在地上,但当看到孤亦身上那些为了守护自己而遍布的伤口时,却又再也舍不得松开双手。
“孤亦?”
“怎么了。”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你方才在昏迷中说了一句师姐,那是你信任的人吗?”
只感觉怀中之人停滞了片刻,许久后孤亦才微微点了点头。
“曾经是。”
山洞中央还算宽敞,二人歇下后赶忙服用丹药恢复,孤亦则是趁着空闲清点了一番,之后不由得暗暗皱眉。
“丹药和兵器倒是其次,现在最为致命的是我的避毒丹并无不多,若是在用完之前我的实力仍然没有恢复,那才是真的穷途末路。”
他因为动用地脉短时间内恐怕都无法再催动太多元气作战,必须分出极多元气去镇压地脉的痛苦,此刻的孤亦实力恐怕只有勉强能达到离魂境初期而已,与裳欢落不相上下。
仅凭他们两个,想要突破荒兽遍地的瘴气山脉逃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可久等也注定是死路一条,因为瘴毒若是在体内积蓄的太多,哪怕是孤亦也会有心无力。
裳欢落却既来则安,毕竟能捡回一条命便已是万幸,静静坐在角落里看着孤亦淡淡道:“那接下来呢?”
孤亦起身,取出一柄剑走到裳欢落身前。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要传你一套剑法。”
“剑法?”
只见他迅速抬指一点,将一套完整剑法传入裳欢落脑海随即又道:“此剑法名《双蝶落心》,是由两个人一同配合的剑法元技。”
裳欢落先是将脑海中出现的剑谱扫过,发现其精妙绝伦绝非俗招,同时不解疑惑:“莫非元技也能两人一同施展吗?”
孤亦点头解释:“不仅可以,若是二人心意相通的加持下,凭借组合技甚至可以爆发出远远超过二人境界的力量。以你现在离魂一段加之我的配合,哪怕斩杀五阶巅峰荒兽也是极有可能。我的剑道在你之上,施展之时会尽量配合你的节奏来。”
裳欢落闻言起身,按照剑法中的第一式摆开架势。
“那便……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