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除了治国时,向来随心所欲,毕竟能力在那,有这个资本。
所以这诗词这般吸引人的情况下,直接从御座下站了起来。
走到李承乾身旁,二话不说直接将天香皂夺在手中,同时冷哼一声:“逆子”说完又回到自己座位。
他这个操作,李承乾我万万没想到,整个人愣了一下。
李世民则把玩着手中的天香皂,忽然凑近鼻尖轻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斜眼李承乾,语气带着惊奇。
“这物件倒是稀奇,比宫中御制的香露还要清雅三分,挺好,一会给朕送十车来。”
李承乾听到这话,都有点想站起来打人了,玛德,这老登可真敢开口,十车?怎么不去抢。
正想开口,对喷一番。
李世民将天香皂往袖中一揣,同时对着群臣道:\"今日议事已毕,诸卿且退。\"说罢竟率先迈步往殿外走去。
“这老登!”李承乾不由暗骂了一句,目前也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事需要商议:“好了,退朝吧,诸卿务必各司其职。”
一天政事结束,暮色渐沉,长安城各坊朱门次第闭合。
归府的朝臣们方解下官袍,便见妻妾儿女皆围拢上来。
吃完饭,就要简单洗漱,因此天香皂都被中取出,清冽的茉莉冷香充斥鼻腔。
房玄龄府中,其夫人捧着皂块连声赞叹:“这香气竟似把初雪后的茉莉园搬进了屋里!”她当即命侍女打来温水,亲自为夫君净手。
皂沫在铜盆中漾开细密的白,待拭干双手,那缕天香竟似沁入肌理,
连见多识广,心思深沉的房玄龄,都不由嗅了嗅自己双手,然后看向天香皂,露出喜爱之意。
没办法,只要是文人,无论你位居何职,骨子里都拒绝不了附庸风雅之物。
魏征虽死了,但其家眷也还在长安,李承乾自然派人送去,毕竟人家怎么说都为大唐操劳了一辈子。
不能让人心凉了。
一家人见到赏赐,也没敢立刻就用。
不过午夜时分,魏征小女儿见猎心喜,不由偷偷用了一下。
早晨魏夫人立刻闻到女儿发间飘散的茉莉香,不由十分诧异,一番问询方知道是那赏赐。
女子哪能拒绝这东西,何况本就是赏赐之物。
母女二人,出了府中,跟其他夫人、小姐叙谈之下,难免让人闻到。
这让一众贵妇又羡慕又嫉妒,竟直接回家取了就用。
不过一天时间,天香皂竟成了长安权贵府中地位的象征。
各房妻妾暗地里较劲,毕竟李承乾给的就半个巴掌大。
连侍女们伺候时都格外留意谁能先用上这天香皂,因为谁用便意味着谁最得宠。
而深谙此道的贵妇们已然在盘算,明日定要催促夫君多备些银钱,好想办法让这清雅的天香常伴身旁。
这些消息,李承乾自然收到,但他心情并不怎么好,寝殿昏暗灯光,将他脸映照的半明半暗。
“唉。”重重叹了口气:“劳资好歹混成帝王了,沙场拼杀于万军之中都无所畏惧,如今竟混的要卖香皂。”
今天他居住在王琰宫里,其虽才生子大出血并不方便侍寝,但李承乾不是冷血之人,安慰还是要有的。
另外事情传出去,难免寒了现在还在太原守着的王逸的心。
后宫有时候,也会影响前朝动向,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王琰何其懂事,并未多问。
虽因为没出月子脸色还带着一丝惨白,依旧亲手泡了杯茶。
“陛下,请喝茶”
她本一张鹅蛋脸,体态丰盈,如今刚经历过生产,已是人妻感十足。
“嗯。”李承乾轻点点头,而后抬手指着对面椅子:“琰儿,坐下说话。”
“臣妾,遵旨。”
“诺,这些给你。”从怀中掏出五六块巴掌大的天香皂,放在桌子上。
王琰虽身处深宫之人,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王家大宗是被灭了。
可是不少分支还是念着同宗之情的,因此也知道这玩意今天在城中彻底流行开来。
王琰望着那几块莹润的皂体,眼中泛起温柔笑意。
轻轻取过一块,指尖抚过皂身温润的纹理。
”陛下可知,今日长安城里都在传什么?”
李承乾自然知道了,见她苍白的脸颊因高兴泛起淡淡红晕。
还是装作不知道,轻声道:“哦?是什么?朕倒愿闻其详。”
王琰凑近些,茉莉清香随着她的动作在帐中流转。
“都说这天香皂是文臣的风骨,褚公甚至写下一篇策论,侯将军府上几位夫人为争一块皂闹不可开交。”
说着压制声音,双眸弯的跟月牙似的“最有趣的是,连平康坊的姑娘们都在打听。”
“哈哈。”李承乾不由露出一抹笑意,伸手刮了下佳人鼻子:“你这小丫头倒知道的不少。”
王琰对这亲昵举动,自然不抗拒,不过神色突然暗了一下。
“臣...臣妾,这香气让臣妾想起太原城的茉莉园。”
话未说完,李承乾已起身将她揽入怀中。
烛火摇曳,将相拥的身影投在屏风上。他嗅着她发间清香,忽然觉得卖香皂似乎也没那么丢人。
“明日朕让内府再送些来。”轻抚她后背:“放心,你哥朕会重用的。”
窗外月色正好,一抹银辉透过窗缝在桌案上。
这时,外面传来内侍声音:“陛下...卫国公又来求见。”
这话,让李承乾不由眉头紧锁,心中暗骂,玛德,这老头,早晚挨雷劈,自己可得离他远点,省的被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