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拂尘一甩,银丝扫过地面果核,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字字透着不容抗拒的压迫:“倘若你们办不到——哼,也不必多费手脚,就陪老道在这五庄观里,等到下一个人参果树结果的时候吧。”
他抬眼看向悟空远去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三千年成熟,整整九千年。你们若救不活树,便在观里好好待着,看看这灵根如何重新结果,如何再等下一个九千年——至于西行取经?那便等你们陪够了这九千年再说。”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得唐僧师徒彻底没了侥幸。唐僧双手合十的手微微颤抖,额间渗出细汗,显然明白“九千年”对凡人之躯的自己意味着什么;八戒更是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嘴里喃喃着:“九千年……俺老猪就是熬成猪化石,也等不到啊!”沙僧也面色发白,紧紧攥着降妖宝杖,却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镇元子看着三人失魂落魄的模样,没再多言,转身走进大殿,只留下那道青光大罩,像一道无形的牢笼,将师徒三人与九千年的漫长时光,牢牢困在了万寿山下。
金箍棒在云端划出一道金色弧光,孙悟空足下筋斗云翻涌如浪,火眼金睛望向东方天庭方向,心里打着算盘:镇元子那老仙尊油盐不进,观音菩萨还不知能不能请动,不如先去天庭找找老朋友——俺老孙在天上厮混过,认识的神仙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总有能治这人参果树的!
他念头刚落,云头猛地加速,耳边风声呼啸,下方山河迅速倒退。不多时,南天门的朱红立柱便遥遥在望,守门的天兵见是他,忙收了兵器放行——当年大闹天宫的威名仍在,加上他如今是取经圣徒,天兵们哪敢阻拦。
孙悟空直奔兜率宫,心里最先想到的便是太上老君:老君的丹炉能炼万物,说不定有起死回生的丹药!他刚到宫门前,便见童子正在扫地,连忙上前拱手:“小童,快通报你家老君,就说齐天大圣孙悟空求见,有急事相求!”童子见他神色急切,不敢耽搁,转身便往宫里跑。
可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老君却只派童子传了句话:“老道的九转还魂丹能救凡人、活仙体,却治不了先天灵根的损伤,大圣还是另寻高明吧。”孙悟空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却也没多纠缠——他知道老君从不说虚言,既然说了不行,那便是真的没办法。
离开兜率宫,他又驾云往瑶池而去,想着王母娘娘掌管天庭百花园,说不定有滋养灵根的仙露。刚到瑶池门口,便见百花仙子正带着侍女修剪仙芝,孙悟空立刻上前:“花仙子,俺老孙有事相求!那五庄观的人参果树断了枝干,可有什么仙露能让它重活?”
百花仙子闻言,面露难色:“大圣有所不知,王母娘娘的瑶池仙露虽能滋养花草,却只对凡品灵植有用。人参果是先天灵根,仙露根本渗不进它的根脉,怕是帮不上忙。”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听闻东华帝君曾培育过千年灵木,或许他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