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杨晨的手机就震个不停。是其其格校长发来的视频：画面里，孩子们围着崭新的课本坐成圈，阿古拉正用小手指着拼音念，阳光透过毡房的缝隙落在书页上，把“草原”两个字照得发亮。
“课本收到了？”杨晨回消息时，朱莉正把一杯热咖啡放在他手边，杯身上印着四个女孩的卡通形象——林希抱着吉他，小乔舞着红绸，小鱼坐在钢琴前，七七举着马鞭比耶。这是咖啡品牌特意定制的联名款，收益将全部捐给“星光驿站”。
“不止课本，”其其格的语音带着笑，“孩子们说要给老师们回礼，正跟着扎西校长学刻木牌呢。阿古拉说要刻只雄鹰，其木格想刻束野菊，托娅……托娅说要刻架钢琴，说要像小鱼老师那样，弹出会跑的音符。”
杨晨把视频转发到四人小群，秒得到一串回复。林希发了个流泪的表情包：“突然想把吉他弦再磨旧点，这样教阿古拉弹《雄鹰之歌》时更有感觉。”小乔紧跟着发了段舞蹈视频，是她新编排的“木牌舞”，红绸子甩动的轨迹正好画出野菊的形状。
上午十点，林希的直播间提前开播了。她没像往常一样抱着吉他，而是支起块木板，上面摆着几样东西：半截羊毛毡、一片风干的野菊花、还有颗裹着泥土的草籽。“今天不唱歌，给你们看孩子们的‘回礼预告’。”她拿起草籽对着镜头，“这是阿古拉从羊群旁摘的，说能长出会唱歌的草，等长出来了，我就把它种在吉他包里。”
弹幕里立刻刷起“求同款草籽”，林希笑着摇摇头：“这草籽得种在心里才发芽。不过……”她话锋一转，举起手机展示其其格发来的木牌半成品，“阿古拉刻的雄鹰已经有翅膀了，其木格的野菊还差两片花瓣，托娅的钢琴……琴键刻得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名牌钢琴都让人想弹。”
同一时间，小乔正在舞蹈室练新动作。镜子里的她，红绸子不再是单纯的道具，时而化作刻刀，时而变作画笔，模仿着孩子们刻木牌的姿态。助理举着手机直播，镜头扫过墙角的纸箱——里面是她连夜赶制的木牌挂件，每个上面都系着小段红绸，“今晚直播抽一百个送粉丝，记得备注想要的图案，我让孩子们帮忙‘开光’。”
小鱼的钢琴课直播间里，多了件新摆设：托娅刻的木牌钢琴模型，虽然琴键歪得像列队的小鸭子，却被她摆在了谱架正中央。“今天教大家弹‘木牌音阶’。”她笑着按下琴键，“哆像阿古拉刻的鹰喙，咪像其木格的花瓣，发……发就像托娅没刻直的琴键，有点小缺憾，但特别可爱。”
七七的游戏直播里，新出的“草原营地”限定地图刚上线，她操控着角色在“木牌林”关卡里穿梭——这里的每块木牌都刻着孩子们的名字，碰到阿古拉的雄鹰木牌会触发“加速buff”，摸到其木格的野菊牌能回血。“看见没？这才是真正的‘定制装备’。”她边打边解说，“托娅的钢琴牌最绝，踩到会自动播放流水调，对手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下午三点，杨晨收到了快递电话。取回来打开，是个铺着羊毛毡的木盒，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四块木牌：雄鹰的翅膀张开着，野菊的花瓣沾着细沙，钢琴的琴键上还留着浅浅的指印，最特别的是最后一块，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游戏手柄，上面缠着根迷你红绸——不用问，是七七的“专属款”。
“朱莉，你看这细节。”杨晨指着雄鹰木牌的爪子，上面刻着个小小的音符，“阿古拉肯定是听林希弹吉他时，偷偷加的。”朱莉拿起钢琴木牌，背面用蒙文刻着行小字，翻译软件显示是“像星星一样会发光的声音”。
傍晚的四人小群里，木牌的照片被轮流“置顶”。林希说要把雄鹰牌挂在吉他背带扣上，小乔打算把野菊牌缝在舞蹈服的衣角，小鱼想给钢琴木牌刷层清漆，七七则直接把游戏手柄牌粘在了手机壳上。
“对了，”杨晨突然在群里发了条消息，“平台说要给咱们做个‘星光巡展’，把你们的吉他、红绸、钢琴谱、游戏地图都拿去展览，门票收入捐给驿站。”
林希秒回：“我把那根断过的琴弦也带上，就说是草原的风咬断的。”
小乔：“我捐那条磨破的红绸子，上面还沾着雪山的雪粒呢。”
小鱼：“我的玛瑙石必须参展，托娅说它是银河掉下来的碎片。”
七七：“那我把马鞭也拿去，让大家见识下‘草原指挥官’的武器。”
夜幕降临时，林希的直播间响起了新的旋律。她抱着吉他，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背景里，阿古拉的雄鹰木牌在风里轻轻摇晃，影子投在墙上，像只展翅的大鸟。“这首歌叫《木牌上的星光》，”她轻声说，“写给那些刻木牌的小手，也写给每个心里藏着草原和雪山的人。”
歌声里，弹幕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零星的“点亮”特效在飘——那是粉丝在给虚拟的星星点灯。杨晨看着屏幕，突然想起其其格校长说的话：“孩子们不懂什么是pK榜，他们只知道，把最宝贝的东西刻在木牌上，就能让远方的老师收到思念。”
他拿起手机，给四人发了条新消息：“巡展结束后，咱们去趟草原吧。看看会唱歌的草长出来没，也让孩子们教教咱们刻木牌——就刻‘下一站’三个字。”
消息发出没多久，收到了四个一模一样的回复：“好啊，带着木牌去。”
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办公桌上，四块木牌并排躺着，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杨晨仿佛能听见，雄鹰的翅膀掠过草尖，野菊的花瓣落在琴键上，钢琴的音符跟着游戏手柄的节奏跳，而那根红绸子，正把这些声音串成串，像条闪光的路，一直铺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