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夏国没多久,林凡再次进入秘境副本。
……
阴冷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稻草的霉味、马匹的腥臊,以及一种更深沉、更刺鼻的味道——恐惧。林凡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蜷缩在福州福威镖局马厩旁的草料堆里,身上粗糙的麻布衣硌得皮肤生疼。他抬起手,看到的是一双瘦弱、布满浅疤的少年手掌,属于一个营养不良的低等小伙计。
记忆碎片如冰锥刺入脑海——他不再是那个穿越而来的灵魂,而是福威镖局灭门惨案中,一个注定要被碾碎的无名小卒。
“祸事了!祸事了!”一个趟子手连滚带爬地冲进后院,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青城派的畜生……他们又在外墙刻字了!‘出门十步者死’!王镖头……王镖头他不信邪,刚跨出门槛想去理论,就……就被一枚淬毒的袖箭射穿了喉咙!”
恐慌如同无形的瘟疫,瞬间吞噬了院子里每一个残存的镖师和伙计。握刀的手在颤抖,呼吸变得粗重而短促。曾经威震东南、车水马龙的福威镖局,此刻已是一座被无形枷锁困死的坟墓,绝望是这里唯一的底色。
【副本任务发布:在‘福威镖局灭门’事件中,存活7天。】
【当前身份:福威镖局小伙计,林凡。】
冰冷的提示在脑海浮现,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七天?林凡心底冷笑,按照那既定的命运,这里三天之内就会血流成河,鸡犬不留!坐以待毙?唯有死路一条!
“都慌什么!”一声略显稚嫩却强装镇定的喝声传来。少镖头林平之提着剑,锦衣上沾了尘土,脸色苍白,却依旧努力维持着少主人的威严,“我福威镖局行的端坐得正,青城派如此欺辱,必与他们不死不休!”他目光扫过,看到缩在角落、看似被吓傻的林凡,语气带着惯常的优越与一丝无处发泄的迁怒:“林凡,你这废物,还不快去把后院的马喂了!休要在此扰乱军心!”
林凡低头,唯唯诺诺地称是,掩藏在阴影里的眼神却一片冰封。不死不休?可怜的少爷,你很快连家都没了。
“嗖嗖嗖——”
就在此时,侧院墙头传来几声尖锐的呼哨,三道身着青城派服色的身影如夜枭般跃下,身手矫健,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为首一人,生着一对三角眼,目光淫邪狠戾,咧嘴笑道:“林家的龟儿子们,躲在这里就能逃出生天?爷爷们来收债了!”
“拦住他们!”总镖头林震南的怒吼从前厅传来,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惊怒。
后院顿时乱作一团。那三角眼目标明确,狞笑着直扑林平之,剑光如毒蛇吐信,招式狠辣却不致命,分明是存心要折辱这位少镖主。林平之举剑相迎,家传的辟邪剑法使得似是而非,几招之下便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混乱中,三角眼一脚踢飞一个试图阻拦的老镖师,那镖师惨叫着朝林凡的方向砸来。林凡看似“惊慌失措”地想躲,脚下却“恰好”被草绳绊了一下,慢了半拍。三角眼见他碍事,嗤笑一声,如同驱赶苍蝇,反手用剑鞘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狠狠抽向林凡的胸口!
“噗!”
沉闷的击打声响起。
林凡“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马厩粗糙的木柱上,刺骨的疼痛从胸口传来,仿佛肋骨都已断裂。
但就在这一刻!
一股灼热到极致的气流,猛地从他被击中的部位炸开,如同岩浆般瞬间涌向四肢百骸!剧痛如潮水般飞速退去,断裂的骨骼深处传来令人心悸的麻痒与灼热,正在疯狂地愈合、重塑!更奇妙的是,对方刚才那看似随意的一抽,其发力方式、角度轨迹、乃至其中蕴含的青城派独特内劲,都如同最精密的拓印,清晰地刻入了他的肌肉记忆与神经反射之中!
【受到钝器猛击,躯干骨骼密度提升20%,肌肉韧性提升15%,对‘青城派基础内劲’抗性提升10%,解析部分发力技巧……】
三角眼压根没在意这只随手就能拍死的“蝼蚁”,继续戏耍般地攻向林平之,剑尖几次划过,挑破了林平之的锦衣,留下道道血痕,引得林平之惊怒交加,羞愤欲死。
“平之!”一声带着哭腔的惊呼响起。
只见一位美妇人从廊下冲出,她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鬓发略显凌乱,却掩不住那浑然天成的婉约风韵。身穿素色罗裙,虽非盛装,却勾勒出饱满傲人的胸脯与盈盈一握的腰肢,行走间裙摆摇曳,自有一股成熟丰腴的风情。她眉眼如画,此刻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盛满了惊恐与担忧,正是林平之的母亲,王夫人。
她不顾自身安危,张开双臂就想挡在林平之身前。
“娘,别过来!”林平之目眦欲裂。
三角眼见王夫人靠近,眼睛猛地一亮,淫邪之色几乎要溢出来:“嘿嘿,这小娘子倒是标致得紧!这身段,这脸蛋……跟爷回青城山,保管让你快活似神仙!”说着,他竟真的伸出那只脏手,直直朝着王夫人因惊惧而剧烈起伏的高耸胸脯抓去!
“咸猪手”堪堪要触碰到那羞耻部位的瞬间——
一道身影,以远超常人理解的速度,如同鬼魅般骤然切入两者之间!
正是林凡!
他面色依旧带着一丝刻意维持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骇人,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孱弱与惶恐?
王夫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混合着血腥与草屑气息的男性体味扑面而来,随即就看到那并不宽阔、却异常坚定的背影挡在了自己身前。这一刻,那破旧的麻布衣,竟比任何铠甲都让人感到安心。她惊愕地捂住嘴,看着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小伙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狗东西,给我滚开!”三角眼先是一愣,随即暴怒,感觉自己受到了蝼蚁的挑衅。他毫不犹豫,蓄满青城内力的一掌,带着恶风,直接拍向林凡的面门!这一掌势大力沉,便是坚硬的青石板也要被拍裂!
林凡,不闪不避,甚至……主动将脸迎了上去!
“砰!”
掌风呼啸,结结实实印在林凡脸上。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王夫人更是心脏骤停,仿佛那一掌是打在自己心上,她失声惊呼:“小心!”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关切。
然而,预想中头颅碎裂、脑浆迸溅的场景并未出现。
林凡的头只是微微偏了偏,脸上甚至连个红印都没有。他缓缓转回头,对着目瞪口呆、如同见鬼般的三角眼,露出了一个冰冷而带着极致嘲讽的笑容:“青城派的绝学,是专门给人挠痒痒的吗?”
“你……你是什么怪物?!”三角眼瞳孔骤缩,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说话都带了颤音。
“刚才那一下,是这么用的吧?”林凡话音未落,身体已如蓄势已久的猎豹般猛然窜出!动作姿态,赫然与方才三角眼抽飞他时一模一样,但速度更快,力道更猛,更带着一种洞悉弱点的精准!他甚至没有动用武器,只是并指如剑,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精准无比地点向三角眼持剑手腕的某个特定关节——那正是他刚才“进化”后,身体本能解析出的发力最薄弱之处!
“咔嚓!”
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爆响!
“啊——!我的手!”三角眼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长剑“哐当”落地,整个手腕以一个绝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白骨茬子刺破皮肉,鲜血淋漓。
另外两名青城弟子见状,又惊又怒,同时厉喝拔剑:“小杂种,找死!”
两柄长剑,一左一右,如同毒蛇出洞,带着森寒刺骨的剑气,封死了林凡所有可能的退路,直取他要害!
林凡,依旧不闪不避!甚至……他张开了双臂,仿佛要拥抱这致命的攻击,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渴望的弧度。
“噗嗤!”“噗嗤!”
剑刃轻易地刺入了他的左右肩胛,瞬间洞穿!鲜血如同妖异的红花,在他破旧的衣衫上迅速晕染开来。
所有镖局的人都绝望地闭上了眼,完了,这刚刚展现出不可思议能力的小伙计,终究还是难逃一死……王夫人更是玉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襟,指节发白,那双美眸死死盯着林凡,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担忧与一种莫名的揪心。
但下一秒,让所有人灵魂战栗的一幕发生了!
林凡动了!他任由那两柄利剑留在自己体内,肩胛处的肌肉猛地收缩、蠕动,竟像铁钳般将剑刃死死卡住!同时,他双手快如闪电,在那两名青城弟子因惊骇而动作僵直的刹那,精准无比地扣住了他们的咽喉!
【受到锐器穿透伤害,表皮及肌肉硬度提升,精密肌肉控制力提升,自愈速度大幅提升,完全解析‘青城松风剑’发力轨迹与破绽……】
“你们青城派的剑,”林凡的声音平静得如同万古寒潭,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太慢了,也太无力了。”
“咔嚓!”“咔嚓!”
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如同捏碎了两个干燥的葫芦。
两名青城弟子眼珠猛地暴突出来,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恐与茫然,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异响,随即软软地瘫倒在地,气息全无。
林凡这才缓缓地,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伸手握住还插在肩膀上的剑刃,肌肉微一运力,便将两柄长剑“啵”的一声硬生生拔了出来,随手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那狰狞的血洞,鲜血竟已不再流淌,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收缩、愈合!
他弯腰,捡起三角眼掉落的长剑,剑尖拖在地上,发出“刺啦”的摩擦声,一步步走向那个捂着手腕、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三角眼。
“别……别杀我!饶命!大侠饶命啊!我是青城派余观主的弟子,杀了我,我师父绝不会……”三角眼涕泪横流,裤裆处一片湿热,骚臭之气弥漫开来。
“青城派?余沧海?”林凡俯视着他,眼神如同在审视一堆即将被清扫的垃圾,语气平淡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宣告,“很快,就没有青城派了。”
剑光一闪,如同冷电划破昏暗的庭院。
所有的求饶与哭嚎,戛然而止。
整个后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的镖师、伙计,包括之前趾高气扬的林平之,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立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站在三具尸体中间,浑身浴血却宛如地狱归来的魔神般的身影。
王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极致的震撼中冷静下来。她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走到林凡面前,无视他满身的血污和冲鼻的血腥气,盈盈拜倒,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她抬起头,仰视着林凡,那张风韵动人的脸上,泪痕未干,却已满是决绝与坚定。她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却又异常清晰:
“林少侠……”这一声“少侠”,她喊得没有丝毫勉强,反而带着一种找到依靠的解脱。“妾身王氏,蒙少侠舍命相救,恩同再造!如今镖局破败,妾身孤儿寡母,已是无依无靠。若主人不弃,妾身……妾身愿此生奉主人为主,为奴为婢,侍奉左右,以报救命之恩!”
说着,她再次深深叩首,光洁的额头轻轻触碰到冰冷的地面。
林凡低头看着跪伏在地的王夫人,她那成熟丰腴的身体曲线因跪拜的姿态而愈发凸显,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柔弱与臣服之美。他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真诚与决绝,这不仅仅是一时冲动的感激,更是一个聪明女人在绝境中为自己和儿子找到的唯一生路。
他缓缓伸出手,并未直接搀扶,而是用那柄刚刚染血的长剑的剑身,轻轻托住了王夫人光滑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这个动作带着一丝轻佻与掌控,却在此刻无比强大的气场下,显得理所当然。
王夫人娇躯微颤,却没有丝毫反抗,顺从地抬起头,任由林凡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梨花带雨的脸上。她的眼神中,有羞怯,有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顺从与期待。
“记住你今天的话。”林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是,主人。”王夫人轻声应道,声音柔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与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少年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林凡收回长剑,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眼神中充满敬畏、恐惧、甚至还有一丝嫉妒的镖局众人,最后落在脸色复杂、欲言又止的林平之身上。
他感受着体内澎湃汹涌、仍在不断优化强化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七天存活?那只是开始。
青城派的血,必须用更多的血来偿还。而这福威镖局,将是他征服这个世界的第一块基石。王夫人的臣服,便是这基石上镌刻下的第一个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