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让他们知道,在这个地球上,谁才是真正的老大哥!谁才是国际共运的旗手!”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
“我决定,从欧洲和中央军区,抽调三十万精锐部队,组建‘远东方面军’!
再给他们配上两千辆坦克,三千辆装甲车,还有我们最强大的炮兵和航空兵!
我要用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钢铁洪流,碾过边境,
让他们那些黄皮肤的泥腿子,在我们的履带下颤抖!让他们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国防部长安德烈·安东诺维奇·格列奇科元帅,一个身形魁梧、面容坚毅的老军人,站了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总书记同志,我反对。”
赫鲁晓夫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反对?格列奇科同志,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我不是质疑,总书记同志,我是从纯军事角度,陈述我的担忧。”
格列奇科毫不退让,摊开面前的欧洲地图,“我们的主要敌人,在西方。
北约的几十万大军,上万辆坦克,正像一群饿狼,死死地盯着我们的西大门。
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将三十万战略机动部队,连同大量的技术装备,
调往遥远的远东……我们的西部防线,将会出现一个巨大的、致命的缺口。
一旦华盛顿和波恩的那些人嗅到了血腥味,后果将不堪设想。”
总参谋长马特维·瓦西里耶维奇·扎哈罗夫元帅也站了起来,
补充道:“部长同志说得对。远东地区,地形复杂,气候恶劣,后勤补给线长达数千公里。
在那种环境下,发动一场几十万人规模的大纵深突击,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冒险。
我们的后勤系统,将承受难以想象的压力。”
“压力?冒险?”赫鲁晓夫冷笑一声,“伟大的红军,什么时候怕过压力和冒险?
我们在斯大林格勒城下,在第聂伯河畔,面对的压力和冒险,难道比这小吗?”
“情况不一样,总书记同志。”扎哈罗夫元帅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一次,我们的对手……不一样。”
他顿了顿,说出了那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丝寒意的名字。
“他们的总指挥官,是林楚生。”
林楚生。
这个名字,在过去二十年里,像一个幽灵,徘徊在全世界所有国家最高情报机构的档案室里。
特别是六年前那场中印边境战争,更是让这个名字,在五角大楼和克里姆林宫的作战沙盘上,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可怖的光环。
格列奇科元帅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总书记同志,我们军方的评估报告您看过了。
在藏南,林楚生用一场教科书级别的歼灭战,在短短几十天内,几乎全歼了白象国引以为傲的王牌军。
他的战术……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大纵深穿插,特种部队斩首,饱和式火力覆盖,
还有那种……那种将心理战运用到极致的打法……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棋手,
能精确地预判到对手的每一步,然后设下天罗地网。
白象国人,从头到尾,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更可怕的是,”扎哈罗夫元帅补充道,“他成功地将一把刀,插在了白象国的咽喉上西里古里走廊。
兵不血刃,就达到了比一场全面战争胜利更大的战略目的。
这个人,他打的不是仗,是国运。我们不能用对付普通指挥官的思维,去对付他。”
赫鲁晓夫的脸色由红转青,他感到了巨大的冒犯。
“够了!”他发出了一声咆哮,打断了两位元帅的话,“你们想说什么?你们是想告诉我,我们伟大的苏维元帅,
我们战无不胜的军队,会害怕区区一个龙国人?害怕那个叫林楚生的家伙?!”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味道。
“这是耻辱!是我们军队的耻辱!”他指着两位元帅,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我们是用t-34的履带,碾过柏林国会大厦的军队!我们是把人类第一颗卫星送上太空的民族!
现在,你们却因为一个连像样的海军都没有的国家,
一个靠我们援助才建立起初步工业的‘小兄弟’,而感到害怕?”
会议室里,无人敢再言语。所有人都明白,此刻的总书记,已经听不进任何理性的分析了。
他的骄傲,他作为世界革命领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他需要的不是谨慎的战略评估,而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洗刷耻辱,重塑权威。
赫鲁晓夫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他走回自己的座位,拿起笔,在一份文件上重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命令,即刻生效。”
他将文件递给格列奇科,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我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准备。
三个月后,我要看到我们的坦克,在远东的平原上,教教那些忘恩负义的龙国人,什么叫真正的战争。
我要让林楚生,跪在我的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
格列奇科和扎哈罗夫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深深的无奈和忧虑。
他们知道,命令一旦下达,就再无转圜的余地。
那台庞大而精密的苏维埃战争机器,已经接到了指令,即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向着遥远的东方,隆隆开进。
只是,这一次,他们将要面对的,不是装备落后、意志崩溃的白象国,
而是一个在那个叫林楚生的男人手中,被打磨了二十年,同样坚韧、同样冷酷,甚至更加狡猾的对手。
一场即将震动世界的风暴,正在西伯利亚的寒流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