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个试再把人给考哭了,这个试不考也罢。
“呸呸呸,他肯定能考上。”江若忙捂住汉子的嘴。
赵尧都还没去考呢,他就说风凉话,真讨厌。
言夫子在第二天竟然来了赵家。
江若和孙海在家里面剥玉米呢,他找来了。
“这里是赵尧家?”
“是的。”江若起来,他见过这位夫子,忙走过去搬了一张木凳:“夫子快坐。”
“不了,我来你家是跟你们说一说。童生考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赵尧不能在家里面住了,学堂寝舍里面正好有空铺子,他搬过去后,还能跟其他要参加童生考的人一块儿学,互相督促督促。”
“行啊,不过得等他大哥回来后,我跟他说一说。”江若道。
言夫子点了点头,说了后他便离开了。
他走后,孙海盯着远去的人的背影跟江若说:“这人穿着一身白袍,衣裳上干净的连灰都没有,真真是……”
孙海一时想不起来修饰的词。
江若道:“儒雅。”
孙海眼睛一亮:“对,就是儒雅。”
让人看着,就觉得他学问深。
赵砚回来后,江若跟他说了说。
“夫子既然来说了,那就搬过去吧。”
江若和孙海给赵尧各拿了一床被褥,现在天冷了,盖两床被子正合适。
江若又给他收拾了几身衣裳让赵砚带上。
赵砚嫌抱着被褥送过去麻烦,就把娃娃们从娃娃车里面抱了出来,放到了地上,他们已经快一岁了,江若已经给他们穿鞋子了,不过都还不会走路。
赵砚把他们放到地上后,几个娃娃看起来懵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走到地上。
瑜哥儿还吓哭了,向着江若伸了伸小手,江若忙走过去,瑜哥儿抱着江若的腿,其他的两个娃娃怕摔倒也拽住了江若的衣裳。
赵砚把被褥还有衣裳都放进娃娃车里面,推着娃娃车去给赵尧送被子去了。
江若无奈极了。
“看看你们爹,太糙了。”江若跟娃娃们说。
孙海看见娃娃们都在地上站着,看起来还有些害怕,把溪小子抱回了屋,然后又过来抱翀小子,江若则是把瑜哥儿抱了起来回屋了。
姜叔在家院子里看到赵砚推着娃娃车去给赵尧送被褥,瞪了瞪腿受伤在家里面休养的王小胖:“你看看人家赵尧,都能考试了,你呢?晚上回来晚了,翻墙头都能摔倒。”
姜叔也不是非要跟赵家比,实在是有时候想想自己家的儿子,能把他气的不行。
“我这不是失误了嘛。”王小胖撇了撇嘴说,下次他肯定能翻好。
姜叔白了他一眼,“赶紧养好你的腿去学堂!”
去学堂好,既能多认几个字儿,还能给他找个去处,让他安分一些。
“知道了小爹,拿个苹果递给我呗。”王小胖指着院子里面桌上放的苹果说。
姜叔拿了个苹果直接扔到了他身上。
王小胖见他火大火大的,就安慰他:“小爹,你不用着急。夫子说了,让我参加武举,武举又不用跟他们考秀才似的学的这么深,你儿子考个武举不在话下。”
“就会哄你亲爹!”姜叔说。
不过王小胖这样说了后,姜叔也没那么生气了,他问王小胖:“夫子真的跟你这么说的?”
不是他为了不让自己生气胡编的吧?
王小胖啃着苹果:“不信你自己去问夫子。”
姜叔还真得亲自去问一问,这臭小子说的话,没一句敢让人听的。
赵砚到了学堂后,学堂里面的学子还没有下课呢,正好是韩夫子的课,所以就言夫子带着赵砚去把被褥放到了寝舍。
赵砚见寝舍只有一个床铺铺了被褥,问:“这个屋里就住了一个人?”
不能是让赵尧跟夫子们挤吧?这太不好意思了。
“周衡一个人在这屋里面住。”言夫子道。
“周衡?”想起那人,赵砚挑了挑眉,“别的寝舍还有空床铺吗?赵尧跟周衡,我看着他俩不对付,别住在一起打架了。”
关键是就赵尧的体格子,看着就不是周衡的对手。
“他俩不打架。”言夫子说。
之前周衡和赵尧确实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还互撕过对方的课业本呢,后来言夫子见他们在镇上唱过戏后关系似乎是好了。
“我跟周衡说过让赵尧搬过来住,他没意见。”言夫子说。
既然夫子已经问过了周衡意见,赵砚便不再多说,他帮赵尧把铺子铺好走了。
赵尧还是听别人说的他大哥来学堂,他才知道自己要住在学堂的。
赵尧问言夫子:“那我是不是也不能回去吃饭了?”
“不是。你大哥并没有交你的饭钱。”言夫子说。
赵尧高兴的蹦了一下:“太好了,我还能回家吃饭。”
赵砚去学堂给赵尧送被子,村里面好多人都看见了。
他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都开始说赵尧要考秀才了。
“不得了啊,赵家的祖坟真的冒青烟了。”村里面人说。
先是卫闲升官发财,接着赵尧都要考秀才了,这不是祖坟冒了青烟是什么?
万山还是幸哥儿听村里面的人碎嘴告诉他的,他到了猪场后就问了赵岐:“赵尧真要考秀才?”
赵岐看着他:“你问我?”
“这事儿你都不知道?”万山惊讶。
不能吧?赵尧不是他亲弟弟吗?
赵岐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在意而已。
“知道。”赵岐说。
“你既然知道为啥没啥反应呢?”万山好奇问。
“我应该是什么反应?”赵岐问他。
行吧,他就不该问。
万山直接跟他说:“明天去帮我捞螃蟹。”
他家池塘里面的螃蟹都已经养了一年了,这时候最肥,都出膏了,已经能捞出来卖了,万山这几日天天往县里面跑,也是跑着打听收螃蟹的人。
有三个商人想要他的螃蟹。
一个是想拉到洲城去卖,一个是要送到外地去卖,还有一个是在石缝县本土的饭馆水市里面卖。
万山的池塘有五亩多,最少是有两千斤螃蟹的。
螃蟹卖的比鱼还要贵,他养的这个蟹种,还不是一般的河蟹,是什么黄金蟹,一只都快有五两了,普通的螃蟹三十文一斤,他这个比普通的螃蟹要贵一半还多。
收螃蟹的商人也不是卖给寻常百姓的,而是卖给富庶人家或是达官显贵的,他们再卖,价格肯定还要再往上翻好多翻。
为了保证螃蟹到别的地方是活着的,所以收螃蟹的人自己雇了水车来拉螃蟹。
第二天,赵岐赵砚还有宋禾都来帮忙捞螃蟹了。
他们用网捞的,一网一网的,捞的也快。
赵砚他们只用把螃蟹捞出来,放进水车里,来回拉螃蟹的路途中,螃蟹的死活不用他们管,来收螃蟹的商人跟他们说,他们有法子能让螃蟹不死。
赵砚挺好奇的,直到看见收螃蟹的商人往放螃蟹的水车里撒了一瓶子透明的水,才明白他说的法子。
收螃蟹的商人看见他看着自己,笑了笑,跟他说:“我撒的是白酒,只是让它们看起来有劲头一些。”
赵砚点了点头。
他们一天就把螃蟹捞完了,捞完之后,收螃蟹的商人给万山结算了银子,连夜就拉着螃蟹走了。
晚上运螃蟹,没有日头晒,这时候的气温低,运送螃蟹刚刚好。
而且连夜运,明天早上螃蟹就能到州城,也能赶得上卖。
万山的螃蟹卖了一百三十多两银子,卖了螃蟹后,万山又在水里面捞了捞,捞出了有一桶的螃蟹,他把这一桶的螃蟹带回家里,喊万重去做螃蟹,又让赵砚他们晚上都来他家里面吃螃蟹。
赵砚回家说了说后,江若和孙海还没到吃饭的点儿就去了,他们去帮万重打打下手。
江若还没有吃过螃蟹,也好奇的很。
孙海只吃过村里面河里面的螃蟹,只是河里面的螃蟹太小了,也没咋吃出味儿来。
万重以前跟着万山到外面跑镖时,见过别人做螃蟹,所以他会做,江若和孙海给他打个下手,还能学学手艺。
万重往锅里面撒了一把八角,问江若:“赵尧要考秀才呀?”
江若问他:“你咋知道的?”
万重笑了笑:“我听村子里面的人说的。”
“我还跟汉子说别声张呢,毕竟都还没有考,什么结果还不知道,村里面人竟也都知道了。”
江若都有些慌了。
赵尧能考上最好,考不上怕是要被村里面的人笑话了。
江若把顾虑跟万重说了说。
万重安慰他:“没事儿的若哥儿,考不上咋了?赵尧才多大?都还没过十二岁呢,我可是听人说了,有的人考到了二十岁都还没有过童生试呢,村里面的人懂什么?他们什么也不懂。”
万重这样一说,江若也没有那么担心了。
万重的手艺好,螃蟹卤出来后,香极了。
赵尧过来后,拿着螃蟹啃的可欢实了。
江若喂了翀小子和溪小子吃了一点螃蟹。
瑜哥儿江若不敢乱喂,只让他嗦了嗦蟹腿上的味儿。
溪小子和翀小子也奇怪的很。
俩小子,溪小子不吃蟹黄只吃蟹肉,翀小子不吃蟹肉只吃蟹黄。
万山好奇问赵砚:“你家娃娃是不是一个不喜欢吃蛋皮一个不喜欢吃蛋黄?”
“没有,他俩都喜欢吃鸡蛋。”赵砚说。
江若见幸哥儿没有吃螃蟹,问他:“幸哥儿,你咋不吃螃蟹呢?”
幸哥儿笑着说:“我不能吃。”
“你这是咋了?”江若好奇一问。
幸哥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害身了,钟哥儿说不能吃螃蟹。”
幸哥儿不舒服找钟哥儿给他看时,钟哥儿就想到了他家的螃蟹能吃了,就提早的跟他说了说。
江若听后笑道:“这可是好事儿呀。”
万重也是刚知道,高兴的很,见幸哥儿站着,跑着去给他搬了板凳。
“幸哥儿,你有啥想吃的跟我说,我给你做。”万重高兴道。
万山也有娃娃了,得可是大喜事儿啊。
“好。”幸哥儿应道。
他想吃万重做的好多菜。
炒酸笋、炒腊肉、卤羊肉、麻辣兔肉、红烧猪肉、烧排骨、糖醋鱼、菌子炖小鸡儿……
大家都很高兴的在万山家吃饭,只有孙海看起来有些落寞。
连幸哥儿都害身了,他怎么还没有?
回家的路上,孙海一路都没有说话。
回到家后,进了屋,海哥儿坐在床上,没忍住哭了,边哭边擦着泪。
赵岐进屋后,看着他擦泪,就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跟他说:“咱们不急。”
他又说:“没有也没关系。”
赵岐对子嗣并没有赵砚那么看重。
有了好,没有是命,他认命就是了。
孙海扑到了他怀里,哭着说:“怎么能没有?”
他本来就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又很传统的人,要是抱不来娃娃,他觉得他无脸面对赵家的列祖列宗,还对不起赵岐。
他还怕被休。
村里面的哥儿要是抱不回来娃娃,一定是会被休了的,休了的哥儿,下场都是很惨的。
他娘家又靠不住,被休了,就真的没有家了。
尤其是听到村里面人背后议论想哥儿,他都能想到自己会被村里面人说成什么样。
“会有的。”赵岐说。
孙海从他怀里面挣开,擦了泪,跟他说:“若哥儿的哥夫都来村里面找钟哥儿看,我明天也得去找他看看。”
赵岐点了点头。
孙海想着钟哥儿,心里面踏实了一点。
孙海不知道的是,他睡着后,赵岐去了林家拍门了。
林川揉着眼出来开门的,看见是他,边关门边跟他说:“我药铺的凉油都被你和万山拿走了,真没了。”
赵岐和万山来他这里拿凉油拿的他都烦了。
林川甚至还想不明白,为什么村里面的汉子,就赵岐和万山常来他这里拿凉油?
哥儿的身子特殊,一般是前几次可能需要凉油,慢慢的就不用凉油了,会自己……除非是汉子的那家伙太凶,不用凉油不行。
夏天的时候,林川跟赵岐和万山他们在一个潭子里面扎过猛子,他们有多大,他心里面门清。
可林川想错了两点。
一点是哥儿跟哥儿的身子也是不一样的,有的哥儿能接受,有的哥儿可能就不太好接受。
还有一点就是,汉子有力气和没力气(ruan)时状态是不一样的。
没力气时,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就那么大点儿。
但有力气了,就有精神了,就又不一样了。
“不是凉油,是明日海哥儿来找钟哥儿看了,要是他有什么问题,就说是我的问题。”
“啥?”
赵岐说了后就走人了。
可到底,孙海没有来找钟哥儿看。
因为孙大娘又来赵家闹了。
这次跟往常都不一样,这次过来时,孙大娘看见孙海,直接跪下了。
“海哥儿,你看在我把你养大的份上,你可怜可怜我吧。”孙大娘哭着说。
她前后的态度,都把孙海吓懵了。
“你别哭。”江若说。
孙大娘擦了擦眼泪,开口就问孙海要二百两银子。
也是冯哥儿托人写了信给她,她才知道,丽娘跟的那个汉子,为了二百两银子把冯哥儿卖了,卖给了一个年纪比她还大的一个老头。
孙大娘知道后气坏了。
她跑去县里面找丽娘,丽娘哭着跟她说,自己也没法子。
丽娘跟着的汉子一心想把客栈给赎回来,然后就沾了赌,不仅把家里面还剩的银子全输没了,还欠了外债。
不得已的情况下,就把冯哥儿给卖了。
丽娘看着孙大娘也是哭的不成样子,她的身上还有伤痕,明显就是那个汉子打了她。
丽娘跟着那个汉子跟孙大娘说,想要她儿子,就拿二百两过来。
胖姐儿嫁进孙家时,带了三百两的陪嫁。
孙大娘开口问胖姐儿要银子,胖姐儿直接去灶屋拿了菜刀。
可把孙大娘给吓坏了。
她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孙海的。
她知道赵家的日子过得好。
“没有。”海哥儿说。
“咋会没有呢?海哥儿,你汉子买了那么多的地,把地卖了不就有了?”
江若听到她说这话,冷笑了一声:“胖姐儿是你儿媳妇儿,你儿媳妇儿都不愿意把银子拿出来,海哥儿跟你的关系远了吧?他更不会拿银子了。赵家的地可不是赵岐一个人买的,就算是他答应卖地,但赵家是我汉子做主,我汉子不同意,赵岐敢卖地吗?”
孙大娘又跪向江若:“赵砚他夫郎,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江若听了孙大娘说的,心里面觉得那个冯哥儿是挺惨的,可是他赵家并不欠孙家的,他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家不可能为了你生的哥儿卖地换银子的。这时候你有难了想到了海哥儿,之前你是怎么对待海哥儿的,你自己清楚。”江若说。
不是他绝情,只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见江若说不通,孙大娘又朝着孙海跪下了,一个劲的求他。
“海哥儿,你救的可不单单是冯哥儿呀,只有拿了银子过去,那汉子才会放你娘离开,你娘留在那个汉子身边,过的也不是人过的日子。”
丽娘曾在孙海小时候对他好过,孙海也记着她的好。
所以孙海一时犹豫了。
到底是生他的亲娘,虽然并没有养育过他,甚至还把他送了人,但孙海还是无法见死不救。
江若和孙海在家里面等着汉子回来。
他们回来后,江若就把赵砚叫进屋了,赵岐也跟孙海回屋了。
江若把孙大娘今天来找孙海的事儿跟赵砚说了说。
“海哥儿心软,这该怎么办呢?”
不给银子,显得他们很绝情。可是给了,江若觉得憋屈。
孙大娘一家是什么人?
丽娘又是什么人?
她们但凡有一点儿良心,就不会让海哥儿恨上她们。
“若哥儿,你别急,你急了没用。”赵砚劝他。
江若叹了叹气:“我不急成吗?你和赵岐挣的银子可是拿命去挣的,瞒着我们进山的那次不提了,收池塘的藕时,你们的脚泡进水里,泡的起皮,弯腰弯的后背都是酸的,晚上我点着蜡给你抹药酒。还有那只卖了高价的鹿,还让你们在山上遇到了狼,不是宋禾和万山他们去找你们,你们……”
江若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是知道汉子们挣银子辛苦,所以家里面有了银子都不敢声张出去。
而孙家又是什么好人家?
帮那样的人家,江若心里面憋屈。
江若说的赵砚都懂。
赵砚跟他说:“这事儿老二心里面肯定有主意的,咱们着急也是瞎着急。”
江若点了点头。
孙海的屋里面。
孙海也跟赵岐说了说。
赵岐的表情始终都是那样。
孙海说完后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
赵岐说:“银子可以给。但他拿着银子又去赌呢?这次孙家人哭着求着让你给银子,下次呢?”
孙海愣了一下,他没想这么多。
赵岐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说:“有比给银子更好的法子。”
孙海看向他:“真的?”
赵岐点头。
孙海其实也不是很愿意给银子的,他也是没有法子了。
赵岐这么一说,孙海心里面踏实了。
不过,赵砚和赵岐最近在山上忙,这事儿耽搁了几天。
孙大娘往赵家跑了好几次,看着赵家是不愿意拿银子了,孙大娘去了县里面。
她去县里面跟丽娘跟他的汉子说:“你亲哥儿嫁的汉子在我们村里面可是有银子的主儿,家里面光是水田就有几百亩呢,与其把冯哥儿卖了,还不如去村里面找他,你们是他亲爹娘,你们问他要银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丽娘跟的汉子知道后,说:“算命先生果然算对了,那个哥儿嫁到谁家去,谁家就有运了!”
他看着丽娘说:“真是没用的贱人,让你把人带回来,都带不回来。”
丽娘最近被他打的多,他说话也不敢反驳。
孙大娘来说了这些话后,就寻了一个成婚不能没有衣裳的借口,带冯哥儿出去了。
孙大娘没带冯哥儿去裁衣服。
冯哥儿可是她身上掉的肉,跟着丽娘享福可以,受罪可不行。
孙大娘把冯哥儿藏了起来。
她自己一个人回村了,丽娘的死活也不管了。
丽娘的汉子快要气死了。
二百两银子没带来,还让人把冯哥儿拐跑了!
可外面有赌债逼着,这汉子又把要了冯哥儿那家的二百两收了,退肯定是退不回去的,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海哥儿身上。
孙大娘从县里面回来的第二日,这人就带了几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进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