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树下的双生时光
雨停后的西岸,风裹着泥土与青草的湿润气息,漫过田埂。叶之澜坐在轮椅上,萧凡推着她慢慢走,身前的双人婴儿背带里,两个小家伙睡得正香——姐姐叶澜靠在左边,小拳头攥着萧凡的衣角,粉雕玉琢的小脸透着红;弟弟萧汀在右边,小嘴巴微微张着,呼吸轻得像羽毛,额前的胎发被风吹得轻轻晃。
“还有三天就出月子了。”叶之澜伸手拂过叶澜耳边的碎发,声音柔得能化开水,“到时候我自己走,不用你又推我、又背两个小祖宗。”她抬头看萧凡,他额角沾着薄汗,却笑得踏实:“背澜澜和汀汀,推你,都是我最乐意的事。”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屋,“乔安说今天把樱桃树苗送过来,还特意给两个小家伙带了小礼物。”
话音刚落,乔安的电动车就突突驶来,车后座绑着半人高的樱桃树苗,车筐里放着两个小布偶——一个绣着“澜”字,一个绣着“汀”字,布料软乎乎的。“嫂子!萧哥!”乔安停下车,先把布偶递过来,“给澜澜和汀汀的,我找裁缝绣了他们的名字,软得很,不会硌着。”
萧凡腾出一只手接布偶,叶之澜刚把绣“澜”字的布偶塞到叶澜怀里,小家伙就无意识地抱紧了;萧汀则在这时醒了,小眼睛直勾勾盯着绣“汀”字的布偶,伸着小手要抓,乔安赶紧递过去,他攥在手里就往嘴里送,惹得三人笑出了声。“还是乔安细心,连名字都想着。”叶之澜笑着说,指尖轻轻碰了碰萧汀的小脸蛋,软得像棉花。
乔安帮着把樱桃树苗扛进空屋,又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是西岸小花园的设计图,上面用彩笔标着两个小圆圈,一个写着“澜澜的雏菊区”,一个写着“汀汀的向日葵区”。“我查了,雏菊适合女孩,向日葵长得高,像小男子汉,正好配汀汀。”乔安指着设计图,眼里满是期待,“等花长出来,澜澜可以摘雏菊戴,汀汀能在向日葵下面躲太阳。”
接下来的两天,家里满是细碎的热闹。萧凡按村里的习俗准备“出月子礼”,给阿明婶、乔安妈妈每家都装了红糖和土鸡蛋,红绳系着的篮子上,还贴着叶之澜写的小纸条:“多谢月子期照料,盼着带澜澜汀汀上门拜访。”叶之澜则在屋里收拾,把两个宝宝的小衣服分好——叶澜的多是浅粉、浅黄,萧汀的是浅蓝、浅绿,叠得方方正正放进衣柜,又翻出提前买的浅粉色连衣裙,试穿时对着镜子转了转,萧凡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我媳妇穿这个真好看,咱们澜澜以后肯定也像你一样,是个漂亮姑娘。”
出月子当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萧凡就钻进厨房。按阿明婶教的方子,他煮了两碗“出月子面”,每碗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还特意用胡萝卜雕了两个小图案——一个是小雏菊,放在叶之澜的碗里;一个是小太阳,放在自己碗里。“澜澜,该吃早饭啦。”他端着碗走进卧室,叶之澜刚给两个宝宝换好衣服:叶澜穿了件绣着小雏菊的连体衣,萧汀穿的是印着小太阳的,姐弟俩躺在婴儿床上,你踢我一下、我碰你一下,玩得不亦乐乎。
“真香啊。”叶之澜接过碗,吹了吹热气,小口吃了起来。鸡汤的鲜混着面条的软,暖乎乎的顺着喉咙滑下去,浑身的疲惫都散了大半。萧汀看到妈妈吃,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小手伸着要抓碗,萧凡赶紧拿起小勺子,舀了点凉白开喂他,小家伙吧唧着嘴,吃得格外认真;叶澜则安安静静地看着,小眼睛跟着叶之澜的勺子转,模样乖巧得很。
吃完早饭,萧凡帮叶之澜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别上一支珍珠发夹,又帮她换上浅粉色连衣裙。“走,咱们去西岸种树。”他抱起叶澜,叶之澜则抱着萧汀,一家人慢慢往西岸走。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叶之澜走得不快,却走得稳,每一步都像是在和月子期的疲惫告别,走向满是希望的日子。
到了西岸,阿明婶和阿明叔已经在等着了,阿明婶手里还提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两个虎头枕——一个绣着“澜”,一个绣着“汀”。“澜丫头,今天真精神!”阿明婶接过叶澜,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这两个虎头枕,是我连夜做的,给两个小家伙睡,能安安稳稳的。”
阿明叔已经提前挖好了种树的坑,深度刚好。“澜丫头,你要是有力气,就扶着树苗,我和萧凡培土。”阿明叔把铁锹递给萧凡,自己则拿起小铲子,“轻点,别累着。”
叶之澜轻轻扶着樱桃树的树干,树皮粗糙却带着生机,她能感觉到树苗在手里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回应。萧凡一锹一锹地往坑里填土,动作轻柔,生怕碰伤树根;乔安则在旁边帮忙递水,时不时逗逗萧汀,小家伙被阿明婶抱着,小眼睛直勾勾盯着樱桃树,嘴里“啊啊”地叫着,像是在给妈妈加油。
填完土,萧凡拎来水桶,给樱桃树浇了水。水流顺着树根慢慢渗进土里,叶之澜蹲下身,轻轻摸了摸树干,轻声说:“以后你就是咱们家的一部分啦,要和澜澜、汀汀一起长大。”
“我来挂牌子!”乔安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木牌,上面用马克笔写着“叶之澜出月子纪念树”,还有今天的日期,旁边还画了两个小小的笑脸,代表澜澜和汀汀,“我特意让木工师傅做的防水牌,能挂好多年。”萧凡接过木牌,挂在樱桃树的枝干上,小木牌在风里轻轻晃着,像是在点头应和。
忙完这些,几人坐在阿明叔搬来的小竹椅上休息。阿明婶抱着叶澜,在樱桃树下慢慢晃着,嘴里哼着村里的童谣:“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叶澜听着童谣,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小脑袋靠在阿明婶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萧汀则被萧凡抱在怀里,小手抓着萧凡的手指,小眼睛好奇地看着樱桃树的叶子,时不时伸手去够。
“等明年这棵树开花了,咱们就在这里办野餐。”乔安看着樱桃树,眼里满是憧憬,“我带科研室的同事来,让他们看看澜澜和汀汀,还有咱们漂亮的小花园。”
“好啊。”叶之澜靠在萧凡的肩上,“到时候我做澜澜和汀汀爱吃的小饼干,婶子做糯米糕,叔烤红薯,肯定热闹。”
阿明叔笑着点头:“没问题!咱们西岸的红薯,甜得能流蜜,保证孩子们爱吃。”
夕阳西下时,余晖洒在樱桃树上,给枝叶镀上了一层金边。萧凡抱着萧汀,叶之澜抱着叶澜,乔安和阿明婶跟在旁边,几人慢慢往家走。两个小家伙靠在爸爸妈妈怀里,睡得香甜,小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叶之澜看着身边的家人和朋友,心里满是幸福——月子期的辛苦早已被这些温暖冲淡,未来的日子里,有萧凡的陪伴,有澜澜和汀汀的欢声笑语,还有身边这些可爱的人,一定会像这棵樱桃树一样,充满生机与希望。
接下来的一周,叶之澜每天都会和萧凡带澜澜、汀汀去西岸散步。刚开始,她走十几分钟就会累,萧凡就找块干净的石头让她坐下,自己则抱着两个宝宝在樱桃树周围转悠,指着路边的小花小草,轻声给他们讲解:“澜澜你看,这是小雏菊,以后咱们要在这里种好多;汀汀你看,这是狗尾巴草,软乎乎的,像你的小拳头……”
慢慢的,叶之澜的体力越来越好,能跟着萧凡走二十多分钟,有时候还会帮着给樱桃树浇水。有一天上午,阳光特别好,萧凡把一块小毯子铺在樱桃树下的草坪上,把澜澜和汀汀放在上面,让他们练习抬头。澜澜先动了起来,小胳膊慢慢撑起身体,小脑袋一点点抬起来,眼睛正好看到樱桃树的叶子,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像是在打招呼;萧汀也不甘示弱,跟着姐姐的样子努力抬头,虽然只抬了几秒钟就落了下去,却引得叶之澜和萧凡笑个不停。
乔安也经常来帮忙,这天她提着一个布袋子来了,里面装着向日葵和雏菊的种子。“嫂子,萧哥,咱们今天把种子撒上吧。”乔安蹲下身,把种子分成两包,“这包雏菊种子给澜澜,这包向日葵种子给汀汀,咱们现在撒下去,等他们再长大点,就能看到自己的花了。”
叶之澜接过种子,和萧凡、乔安一起,在樱桃树周围的空地上撒了起来。她特意把雏菊种子撒在左边,把向日葵种子撒在右边,还在旁边插了两个小牌子,写着“澜澜的雏菊”和“汀汀的向日葵”。阿明婶路过看到,也过来帮忙,教他们把草木灰和种子混在一起:“这样能防虫子,还能当肥料,花长得快。”
撒完种子,几人坐在毯子上,看着两个宝宝在上面玩耍。澜澜抓着一颗小石子,递到萧汀手里;萧汀则把自己的小布偶塞给姐姐,姐弟俩的互动格外温馨。叶之澜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樱桃树下,阳光正好,两个小小的身影依偎在一起,旁边是笑着的家人和朋友,这大概就是幸福最真实的样子。
晚上,澜澜和汀汀睡熟后,叶之澜和萧凡坐在客厅里,翻看白天拍的照片。“你看,澜澜今天抬头坚持了好久,汀汀也进步了。”叶之澜靠在萧凡怀里,嘴角带着笑,“等花发芽了,咱们再带他们来拍,把这些都记下来。”
萧凡抱紧她,轻声说:“好,咱们做一本家庭相册,把澜澜和汀汀的每一个进步,每一个温暖的瞬间都记下来,等他们长大了,讲给他们听。”
叶之澜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她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无数这样温暖的时刻——樱桃树会开花结果,雏菊和向日葵会绽放,澜澜和汀汀会慢慢长大,而她和萧凡,会一直陪在他们身边,守护着这份简单而纯粹的幸福,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