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尖与啼声
叶之澜出月子后的第一周,晨光总带着温软的弧度。她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身上盖着萧凡找出来的薄针织毯,怀里抱着叶澜,萧汀则躺在旁边的婴儿车里,小拳头攥着绣着“汀”字的布偶,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的樱桃树。
“今天风不大,等会儿带你和汀汀去西岸看看?”萧凡从厨房端来温好的牛奶,放在叶之澜手边的小桌上,又俯身帮萧汀调整了一下婴儿车的遮阳棚,“花籽刚撒下去没几天,说不定还在‘睡觉’呢,咱们去跟它们打个招呼。”
叶之澜笑着点头,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叶澜,小家伙正含着自己的小手指,小嘴巴一动一动的,像是在回应。她轻轻拍着叶澜的背,声音柔得像棉花:“澜澜听到了吗?爸爸要带咱们去看小种子,以后它们会变成小雏菊,陪澜澜长大。”
收拾妥当后,萧凡把双宝放进双人婴儿车,推着叶之澜往西岸走。刚出村口,就碰到了提着竹篮的阿明婶,篮子里装着新鲜的香蕉,还冒着点水汽。“澜丫头,带娃去西岸啊?”阿明婶快步走过来,伸手摸了摸萧汀的小脸蛋,“这天气正好,不冷不热的,适合带娃晒晒太阳。”
“是啊婶子,想带他们去看看花籽。”叶之澜笑着说,指了指阿明婶的竹篮,“您这是刚从地里回来?”
“可不是嘛,地里的香蕉熟了,给你摘了点,你刚出月子,吃点香蕉润润肠胃。”阿明婶把竹篮递过来,又弯腰逗了逗叶澜,“澜澜长得真快,上次见还没这么显脸呢,现在一看,跟你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几人聊了几句,阿明婶还要去给邻居送香蕉,便先离开了。萧凡推着婴儿车,继续往西岸走,叶之澜靠在轮椅上,看着路边的野花,偶尔伸手拂过婴儿车的栏杆,碰到萧汀伸出来的小手,小家伙就会咯咯笑起来。
到了西岸,樱桃树立在田埂边,枝干上的小木牌在风里轻轻晃着。萧凡把婴儿车停在樱桃树旁边,又扶着叶之澜从轮椅上站起来,慢慢走到撒花籽的地方。土壤还是湿润的,看不到一点芽尖的影子,叶之澜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土:“小种子,要快点发芽哦,澜澜和汀汀等着看你们呢。”
萧汀在婴儿车里,伸着小手要抓叶之澜的头发,萧凡赶紧把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汀汀乖,别闹妈妈,咱们一起等小种子发芽。”叶澜则在叶之澜怀里,小眼睛盯着撒花籽的地方,像是真的在期待。
接下来的几天,叶之澜每天都会和萧凡带双宝去西岸看看。有时候是上午,阳光正好;有时候是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萧凡还特意找了两块小木板,用马克笔在上面刻上“澜”和“汀”,分别插在雏菊区和向日葵区,像是给两个小家伙的“专属领地”立了牌子。
出月子后的第二周,天开始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一下就是两天。叶之澜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帘,有点担心西岸的花籽:“这么下雨,会不会把花籽冲跑啊?”
萧凡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放心吧,我之前在花籽周围轻轻拢了点土,能挡住雨水,而且下雨正好能让土壤保持湿润,说不定小种子就喜欢这样的天气,等着雨停了就发芽呢。”
叶之澜点了点头,心里的担心少了些。她转身靠在萧凡怀里,看着婴儿床里的双宝,叶澜和萧汀正躺在里面,你踢我一下,我碰你一下,玩得不亦乐乎。“你说,等花籽发芽了,澜澜和汀汀会不会认得自己的小区域啊?”叶之澜笑着说,眼里满是期待。
“肯定会的,咱们的澜澜和汀汀这么聪明。”萧凡捏了捏她的脸颊,“等雨停了,咱们就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惊喜。”
雨停后的第一天清晨,萧凡一早就醒了,洗漱完后,悄悄去了西岸。他走到撒花籽的地方,蹲下身仔细看,突然眼睛一亮——向日葵区的土壤里,冒出了几个白色的小芽尖,大概有1厘米长,像一个个小小的逗号。
萧凡赶紧掏出手机,拍下芽尖的照片,然后快步回家。“澜澜,快起来,有惊喜!”他推醒叶之澜,把手机递到她面前,“你看,向日葵籽发芽了!”
叶之澜揉了揉眼睛,看到照片里的芽尖,一下子清醒了:“真的发芽了?太好了!咱们赶紧带澜澜和汀汀去看看。”
两人快速收拾好,抱着双宝往西岸走。到了地方,叶之澜蹲下身,看着那些白色的芽尖,心里满是激动。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其中一个芽尖,软软的,带着点湿润的泥土气息。
“你看,多可爱。”叶之澜笑着说,转头让叶澜也看看,“澜澜,你看弟弟的向日葵发芽了,以后会长大,开出大大的花。”
萧汀被萧凡抱着,小眼睛盯着芽尖,伸出小手要抓,萧凡赶紧按住他的手:“汀汀乖,小芽尖还很嫩,不能抓,咱们要保护它。”
就在这时,乔安提着一个布袋子来了,里面装着一本《植物生长手册》和几包婴儿防蚊贴。“嫂子,萧哥,我听说雨停了,过来看看花籽发芽没。”乔安走近一看,看到向日葵的芽尖,惊喜地叫了起来,“哇,真发芽了!太好了!”
乔安把《植物生长手册》递给叶之澜:“这是我从图书馆借的,里面有雏菊和向日葵的生长方法,你可以看看,咱们好好照顾它们。”她又拿出婴儿防蚊贴,“西岸这边蚊子多,给澜澜和汀汀贴上,免得被咬。”
叶之澜接过手册和防蚊贴,连声道谢。乔安蹲下身,看着芽尖,又看了看双宝:“你看,芽尖和汀汀的小指甲盖差不多大,以后它们会和汀汀一起长大,多有意思。”
几人在西岸待了一会儿,萧汀开始有点闹困,萧凡便抱着他哄睡。叶之澜和乔安则坐在樱桃树旁边的石头上,翻看着《植物生长手册》,讨论着怎么照顾刚发芽的花籽。
出月子后的第三周,双宝开始出现“二月闹”的情况。每天傍晚,不管怎么哄,叶澜和萧汀都会哭闹不止。叶之澜抱着叶澜,在屋里来回走动,哼着摇篮曲,可叶澜还是哭个不停,小脸涨得通红。
萧凡抱着萧汀,急得满头汗,试了好几种方法都不管用。“这可怎么办啊,每天都这么哭,会不会不舒服啊?”萧凡看着怀里的萧汀,眼里满是心疼。
叶之澜也有些着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是阿明婶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艾草枕。“澜丫头,我听村里的人说,俩娃最近晚上闹得厉害,我特意做了个艾草枕,能安神,你试试给娃枕着。”
阿明婶走进屋,看到哭闹的双宝,赶紧放下艾草枕,接过叶之澜怀里的叶澜,抱着她在屋里慢慢晃着,还做起了“萝卜蹲”:“澜澜乖,奶奶蹲一蹲,澜澜就睡觉觉啦。”
没想到,叶澜在阿明婶怀里,哭喊声慢慢小了下来,眼睛也开始慢慢眯起来。阿明婶又接过萧凡怀里的萧汀,用同样的方法哄他,萧汀也很快安静了下来。
叶之澜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感激:“婶子,谢谢您,要是没有您,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什么,都是过来人,谁家娃没闹过。”阿明婶笑着说,把艾草枕递给叶之澜,“这个艾草枕,你晚上给娃枕着,能睡得安稳点。以后要是再闹,就给我打电话,我过来帮忙。”
从那以后,阿明婶每天都会来家里待一会儿,帮着叶之澜和萧凡照顾双宝。有了阿明婶的帮忙,双宝的“二月闹”慢慢缓解了,晚上也能睡得安稳些了。
出月子后的第四周,双宝即将满2个月。向日葵的芽尖已经长成了小幼苗,大概有5厘米高,长出了两片子叶,绿油油的,看起来格外有生机。雏菊区也冒出了嫩绿的芽尖,虽然比向日葵的芽尖小一些,但也充满了希望。
叶之澜和萧凡决定给双宝过“双满月”,邀请乔安、阿明婶一家来家里吃顿饭。叶之澜翻出之前绣的“树苗披风”,洗干净后,给双宝试穿了一下,叶澜穿着浅粉色的披风,像个小仙子;萧汀穿着浅蓝色的披风,像个小骑士,可爱极了。
阿明婶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满月糕”,用的是自家种的糯米和红糖,蒸出来的满月糕香甜软糯。乔安则给双宝买了“满月小银锁”,上面刻着“澜”和“汀”两个字,还串着红色的绳子,戴在双宝的脖子上,格外喜庆。
双满月当天,乔安和阿明婶一家早早地就来了。阿明婶带来了刚蒸好的满月糕,乔安则带来了一个相机,说要给双宝拍“满月照”。
叶之澜抱着叶澜,萧凡抱着萧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乔安拿起相机,对着双宝拍照,叶澜和萧汀似乎很配合,对着镜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阿明婶和她的家人在旁边看着,笑着说:“这俩娃真上镜,长大了肯定是俊男靓女。”
中午的时候,萧凡做了一桌子菜,有鱼有肉,还有叶之澜喜欢吃的青菜。大家围坐在餐桌旁,边吃边聊,气氛格外热闹。阿明婶给叶之澜夹了一块鱼:“澜丫头,你刚出月子没多久,多吃点有营养的,好好补补身体。”
乔安则看着双宝,笑着说:“等澜澜和汀汀再大一点,咱们就去西岸的小花园野餐,到时候雏菊和向日葵肯定都开花了,肯定特别漂亮。”
“好啊,到时候咱们一定要去。”叶之澜笑着说,眼里满是憧憬。
吃完饭,大家一起去了西岸。向日葵的幼苗又长高了一些,雏菊的芽尖也长出了小小的叶子。萧凡抱着萧汀,让他的小手轻轻碰了碰向日葵的叶子,叶之澜则抱着叶澜,让她看雏菊的小芽尖。
乔安拿起相机,拍下了这温馨的一幕。照片里,樱桃树矗立在旁边,向日葵和雏菊的幼苗在阳光下茁壮成长,叶之澜和萧凡抱着双宝,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晚上,双宝睡熟后,叶之澜和萧凡坐在客厅里,翻看白天拍的照片。萧凡把“双宝2个月照片”和“花园幼苗照片”贴进成长相册里,写下:“我的澜澜、汀汀满2个月了,樱桃树在长,小芽在冒,我们的家,也在慢慢变得更热闹。”
叶之澜靠在萧凡怀里,看着相册里的照片,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更多这样温暖的时刻——向日葵会开出大大的花,雏菊会绽放出白色的花瓣,澜澜和汀汀会慢慢长大,而她和萧凡,会一直陪在他们身边,守护着这份简单而纯粹的幸福,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