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厂深处,一间经过简单加固的旧办公室里,蒋天养面色阴沉地听着不断传来的坏消息。
他穿着一身昂贵的丝绸唐装,但此刻这身行头却掩不住他内心的焦躁。桌上的雪茄已经燃了半截,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蒋先生,尖沙咀……尖沙咀丢了!骆天虹太猛了,我们的人根本挡不住!”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弟连滚爬爬地冲进来,带着哭腔报告。
“荃湾……荃湾也联系不上了,阿布那帮人神出鬼没,几个堂主都……都失联了!”另一个负责通讯的马仔声音颤抖。
坐在蒋天养对面的,是一个留着寸头,脖颈到脸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壮汉,他便是三联帮的三当家,“疯狗”刘。他猛地一拍桌子,操着浓重的台语口音:“干!蒋天养!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老子带兄弟们过来是发财的,不是来送死的!现在被人家像赶鸭子一样围在这里!”
蒋天养眼皮一跳,强压下火气,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刘三爷,稍安勿躁。凌霄这是倾巢而出,看似凶猛,实则后方空虚。只要我们顶住这一波,等我们在铜锣湾和九龙城寨另外安排的后手发动,他首尾不能相顾,自然崩溃。”
“后手?你他妈还有后手?”疯狗刘瞪着眼,“你的人现在还能动吗?”
蒋天养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不是我的人。是……一些别的朋友。他们也对凌霄很不满。”他没有明说,但疯狗刘大概猜到,可能跟蒋天养之前接触的日本山口组有关。
“希望你的算盘打得响!”疯狗刘啐了一口,“老子外面还有几十个兄弟,装备精良,守住船厂入口没问题!但要是你的后手不来,别怪老子自己找路子撤!”
就在此时,一个在外围放哨的洪兴小弟惊慌失措地跑进来:“蒋先生,不好了!海……海面上有快艇!好多快艇!把我们这边也围住了!”
蒋天养和疯狗刘脸色同时一变,冲到窗边,借着月光,果然看到漆黑的海面上,数十艘没有任何灯光的快艇如同鬼魅般,正悄无声息地逼近船厂沿岸。
“妈的!是凌霄的人!”蒋天养终于失态,一拳砸在窗框上。他没想到凌霄的动作这么快,布局这么狠,这是要把他彻底包饺子!
尖沙咀收尾·骆天虹的狂傲
尖沙咀的街道上,硝烟尚未完全散去。骆天虹将染血的八面汉剑在一个昏迷的洪兴打手衣服上擦了擦,扛在肩上,看着眼前基本被控制的局面,志得意满。
他掏出加密通讯器,语气带着几分炫耀:“老板,尖沙咀搞定了!洪兴在这边的旗,以后可以改姓凌了!”
通讯器里传来凌霄平静的声音:“很好。伤亡如何?”
“兄弟们有几个挂彩的,不碍事。奥摩兄弟们太顶用了,根本没给洪兴那些废柴还手的机会!”骆天虹嘿嘿笑道,“老板,接下来是不是直接杀去屯门,把蒋天养那个老狐狸揪出来?”
“你和阿布清理完手头残敌,立刻带最精锐的人手赶往屯门。零已经从海上包围了船厂,你们从陆路合围。记住,我要活的蒋天养,至于那个‘疯狗’刘,死活不论。”
“明白!保证把蒋天养那老小子捆到您面前!”骆天虹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对着身后正在清扫战场、羁押俘虏的奥摩和自家兄弟们吼道:“兄弟们!动作快点!肥肉还在屯门等着咱们呢!能打的,跟老子去宰更大的鱼!”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嚎叫,尤其是那些原本就跟着骆天虹的矮骡子们,更是摩拳擦掌。跟着凌老大和虹哥干活,又威风又能打,最重要的是,赏钱从来不少!
荃湾静谧·阿布的效率
与骆天虹那边的喧嚣不同,阿布负责的荃湾,在经历了一阵短暂而高效的清理后,迅速恢复了秩序。街道上甚至看不到太多打斗的痕迹,只有一些被临时封闭的娱乐场所,以及偶尔驶过的、车窗深色的厢式货车,暗示着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权力的更迭。
阿布站在一间刚刚被“拜访”过的洪兴财务公司门口,看着手下奥摩们将一箱箱账簿和电子设备搬上车。他对着通讯器,声音依旧沉稳:“老板,荃湾肃清。重要据点和头目已拔除。我正在赶往屯门。”
“嗯。骆天虹那边也差不多了。你们在屯门外汇合,统一行动。”
“明白。”阿布切断通讯,对身边一名奥摩小队长吩咐道:“留下必要人手维持秩序,清理痕迹。其余人,跟我走。”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带着一种顶尖杀手特有的精准和冷静。一行人迅速上车,车队如同暗夜中的利箭,悄无声息地驶向屯门方向。
指挥中枢·决胜千里
山顶庄园的指挥室里,气氛依旧紧张,但因为港生带来的短暂温馨和凌霄稳坐钓鱼台的姿态,显得有序了许多。
零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分割出无数个小画面,有卫星俯瞰图,有前线奥摩头盔摄像头传回的实时影像,有警方频道监听到的通讯,还有香江各主要路口的交通监控。
“老板,骆天虹部已从尖沙咀出发。”
“阿布部已从荃湾出发。”
“复仇者·零回报,海上包围圈已完成,快艇部队已就位,携带重火力。”
“云悠悠回报,铜锣湾无异动,学校及周边区域已加强戒备。”
“芽子、素素回报,港口一切正常,未发现可疑接应船只。海关那边……似乎也安静了不少,可能收到了什么风声。”
一条条信息汇聚而来,又被加工处理,变成凌霄决策的依据。
艾丽莎站在凌霄身后,看着地图上代表己方力量的蓝色箭头,正从四面八方朝着屯门那个红色的目标点汇聚,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感觉,让她这个习惯了亲自冲锋陷阵的传说佣兵,也感到一种别样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