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大门。
时隔多年,当纲手再一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时,她的心情,没有丝毫的怀念与感伤。
只有不耐烦。
“亥一,那个老头子的‘遗产’到底在哪?”她一边走,一边对着身旁的山中亥一问道,“如果只是为了让我看几眼木叶的新房子,我劝你现在就让我回去。”
静音跟在后面,抱着豚豚,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她能感觉到,纲手大人的心情,很不好。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请跟我来,纲手大人。”山中亥一的表情,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扑克脸,“‘遗产’已经被安置在最高等级的机密实验室里了。”
“实验室?”纲手挑了挑眉,“搞得还挺像回事。”
一行人,没有前往火影大楼,也没有去任何纲手熟悉的地方。
而是穿过层层关卡,来到了一处位于地下的,巨大的,充满了高科技设施的秘密基地。
这里,是木叶的“危机应对中心”,是只有在面临灭村级别的灾难时,才会启用的地方。
当实验室厚重的合金大门,在纲手面前缓缓打开时。
她看到了。
奈良鹿久,奈良鹿丸,木叶医院的院长,秋道丁座……
木叶村的“大脑”和各个领域的权威,几乎全都在这里。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混杂着疲惫、凝重、以及一丝……狂热的表情。
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实验室中央,那个被无数精密仪器包围着的,玻璃器皿里的东西。
一根油腻腻的,红色的……辣条。
“……”
静音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她感觉,自己好像闯入了一个什么……奇怪的邪教祭祀现场。
“这就是你们说的……‘遗产’?”
纲手双手抱胸,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结果,就是一根垃圾食品?”
“纲手大人。”奈良鹿久走了过来,将一份厚厚的报告,递给了她,“请您先看一下这个。”
纲手瞥了他一眼,接过了报告。
她一开始是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但很快,她的表情,就变了。
从嘲讽,到疑惑,再到凝重,最后,变成了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
报告上,是关于这根辣条的,详细到每一个分子层面的分析。
超过三十种未知化学添加剂的结构图。
这些添加剂,对人体神经系统、查克拉传导系统的复杂影响模型。
以及……在白鼠身上进行的,惨不忍睹的实验数据。
——“实验体A,在连续食用三天后,查克拉经络出现百分之三十的永久性堵塞。”
——“实验体b,在食用一小时后,大脑皮层活跃度瞬间飙升至正常值的五百倍,随后陷入深度昏迷。”
——“实验体c……失去了繁殖能力。”
“……”
纲手猛地合上了报告。
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不是兴奋,而是……愤怒!
一种,身为医者的,最纯粹的愤怒!
“疯了!你们都疯了!”她指着玻璃器皿里的辣条,对着奈良鹿久咆哮道,“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剧毒!你们把它当成‘遗产’?猿飞老师晚年,就是在研究这种怎么能让人死得更快的玩意儿吗?!”
“我们尝试过‘净化’它。”奈良鹿久平静地说道。
他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玻璃器皿。
里面,放着另一根辣条。
就是东野枫逸刚刚扔进垃圾桶的那个“健康版”。
“我们用最顶级的食材,最精密的医疗忍术,去除了它所有有害的成分,保留了它的基本风味,并加入了对人体有益的营养物质。”
“然后呢?”纲手冷冷地问道。
“然后……”奈良鹿久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鹿丸有气无力地,将另一份报告,递给了纲手。
这份报告很短。
只有一页。
上面,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和一句评价。
【品鉴人:东野枫逸。】
【评价:没有灵魂。】
纲手看着那四个字,愣住了。
东野枫逸?
这个名字,她有点印象。
好像是……那个在三代葬礼上,闹出不小动静的,那个叫月光疾风的弟子的名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奈良鹿久的声音,变得无比沉重,“我们的‘神’,喜欢那个‘剧毒’版本。”
“而对我们创造出来的‘健康版’……嗤之以鼻。”
“神?”纲手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奈良鹿久,你是不是打仗打傻了?你在说什么胡话?”
奈良鹿久没有解释。
他只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的,甚至带着一丝恳求的目光,看着纲手。
“纲手大人,这不是玩笑。”
“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困境。”
“我们必须,创造出一种,既拥有‘剧毒’那该死的,能够直击灵魂的魅力,又拥有‘神药’那绝对健康的体魄的……矛盾体。”
“而放眼整个忍界,能完成这个,堪称‘创造生命’的伟业的,只有您。”
“这,才是三代目火影,留给您,也留给我们所有人的,真正的……‘遗产’。”
“……”
实验室里,死一样的寂静。
纲手看着奈良鹿久那张写满了“认真”的脸。
又看了看那两份截然不同的报告。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被评价为“没有灵魂”的“健康版”辣条上。
她伸出手,示意旁边的人员,将它拿出来。
她拿起那根“完美的辣条”,放在鼻尖嗅了嗅。
然后,她笑了。
笑得无比畅快,无比疯狂。
“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群蠢货!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蠢货!”
她猛地,将那根辣条,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你们根本不懂!”
“这种东西的灵魂,恰恰就来自于它的‘不健康’!来自于它的‘罪恶感’!来自于它对身体的‘背叛’!”
“你们把它变得健康,就等于阉割了它!”
“你们这不是在创造,你们是在谋杀!”
所有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给镇住了。
纲手笑够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属于“传说三忍”的,那种睥睨天下的光芒。
“有点意思。”
“这个课题,我接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她环视全场,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女王般的语气,下达了她回归木得的,第一个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