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夏没看到严山河的父母,松了口气。
又热情地和跟在后面的严明松打了个招呼。
严老太太一边打量店铺,一边笑着道:“之前就听山河说过今天开业的事儿,想着晚点人少的时候过来看看。”
她目光落到店中众人身上,笑了笑:“没想到这会儿都还这么多人。”
钟夏笑道:“都是几个朋友,过来捧场的。”
她一边和老太太寒暄,一边将人往空桌上引。
待人坐下,这才对几人道:“这是店里的菜单,你们看看要吃啥。我让银花现炒。”
严老爷子好奇地看了看菜谱:“这做得不错。”
不过转手就将菜谱递到了严明松桌上,示意他点。
严明松看了看,点了三个菜。
他这才看向钟夏:“还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山河那兔崽子,直到昨天才跟我们说。我也没能过来帮忙,实在是不好意思。”
主要还是严山河亲妈太过闹腾。
他昨天才强制性地将那两口子送走,甚至威胁老二,要是再不把自家媳妇管好,那他就让人把他调到乡下去。
吓得严山河亲爹赶紧带着媳妇走了。
钟夏笑道:“严大哥,这些事儿哪里用得着你?再说了这都是小辈自己折腾的。”
严明松看着钟夏,微微地叹了口气。
他总觉得,这回见面,钟夏对他陌生了许多。
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什么都会依靠他,也会打电话和他求助的人了。
不过,想及自己心底那些隐秘的想法,这事儿,得慢慢来。
大概是重生回来后,第一时间遇到的困境,基本都是严明松帮的忙。
钟夏其实心底对严明松是极其信任的。
只是此回严家人的一些做法,也实在是让她不喜。
她倒没有迁怒严明松。
只是觉得,她可能还是适当地和严明松划清界限比较好。
因此,也就自然而然地疏远了些。
不过即使是这样,钟夏对严明松也是没有任何的防备的。
他们说话时,自然而然地就靠得比较近了。
这一切,落在了谢永进的眼里。
他皱了皱眉。
严家人,他没见过。
但是听钟夏的称呼,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可,钟夏怎么瞧着和那个瘸腿的男人……很是亲近?
这个想法让谢永进很不舒服。
不过他自认是个体面人,自然也就做不出当众吃醋的举动来。
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
倒也不至于真的撕破脸去说什么。
不过是心里不得劲罢了。
就是不知道,钟夏的这个亲家,家里具体是做什么的?
看来,得去查查了。
另一边,在严明松进来时,江邦国就皱起了眉。
他怎么瞧着,这人这么眼熟?
和那人……那么像?
可他是瘸着腿的……
江邦国这会儿连吃顾建川和谢永进的飞醋都没心思了。
他死盯着严明松看。
越看越像。
只是年纪大了些而已。
但是他自己也老了。
他和他……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不过如果真是他……
江邦国深吸一口气,突然站起身,往严家这桌走去。
不远处的宋梨白看见这一幕,都愣住了。
她下意识的上前几步拉住了江邦国:“你……”
她想说,你别闹,这可是夏夏的亲家。
哪知,江邦国却看也没看她,挥开她的手:“别闹,我有事儿。”
宋梨白:……到底谁在闹啊?
她一瞬间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不过仔细想想,因着之前她的举动,这人吃飞醋,也没怎么冲动。
她和严家人根本就没有接触,应该不是……
果然,就见江邦国几大步走到严家桌前,打了声招呼,然后在严明松旁边坐了下来。
江邦国几乎是颤着声音喊了一声:“团长?”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严明松笑笑:“邦国?”
江邦国松了口气,却又想到严明松的腿,悲从中来。
他几近哽咽:“是……是我……”
严明松拍了拍他的肩:“倒是缘分,都多少年没见了?”
江邦国红了眼,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严明松看了看他的样子,叹了口气,指了指外面:“我们外面去说。”
江邦国重重点头,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严明松看向严老爷子:“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菜上了你们先吃。”
严老爷子一听他们的对话,和两人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点点头。
严明松起身,出去。
这一幕落到宋梨白眼里,惊愕万分。
毕竟,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除了他那老首长,他还没见江邦国对谁这么恭敬和言听计从过。
这人……
回头她得问问夏夏。
同样,这一幕也落在了谢永进眼里。
谢永进拧了拧眉。
虽然江邦国的身份不明,可就从宋梨白最开始那句“江首长”,还有江邦国那浑身的气势,以及他带过来的人……瞧瞧,这会儿正在门口独自坐一桌呢,看似随意,实际时刻在警惕着。
能这样的人,除了正就是军。
瞧江邦国的坐姿和走路的姿势就知道,是军队出身的。
那能让江邦国这样激动,又这样言听计从的,看来那人身份不简单。
谢永进琢磨着得回头探探钟夏和他的关系。
本来,在谢永进心里,钟夏也就是个好看些的妇人,恰巧有点儿能力,挺适合现在的他。
但是也没有那么重要。
但凡有个更好的出现,他也不会拒绝。
就比如宋梨白这个更好看的……
虽然他只是纯欣赏。
不过今天之后,谢永进倒觉得,好像不是这样了。
瞧瞧顾建川那时不时落到钟夏身上的眼神。
他身为男人,自然知道那不仅仅是看亲戚的眼神。
还有刚刚那个男人,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甚至还瘸了条腿。
不过现在看着应该不简单。
最重要的是,他看向钟夏的眼神也是深不可测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管什么东西,抢着吃,总是最香的。
女人也不例外。
在这一刻,谢永进心里突然就生出了些斗志来。
一个被人争抢的女人,说明她的价值更大,不是吗?
谢永进敛目,掩去心里的各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