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夏倒是不知道这些人中间的暗流汹涌,就算是知道,也只会是一笑了之。
等她忙完,这些人也都吃喝完,走得差不多了。
顾建川和钟夏打过招呼也带着迈克走了。
谢永进倒是一直留着,还主动帮心收拾桌子什么的。
钟夏见了,也没说什么。
倒是严家人,一直留着。
老太太对于银花的菜,赞不绝口。
还去后厨溜达了一圈,见银花他们卫生也做得好,又赞了赞。
银花终于忙完,擦了擦额角的汗,两眼亮晶晶的,笑着对严老太太道:“奶奶,您以后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直接和我说,我做了给您送过去。”
倒是闭口不提要过去给她做。
严老太太也不在意,笑眯眯地应了好。
银花出去时,见严明松也在帮着收拾卫生,吓了一跳:“大伯,您歇着,这些一会儿我们自己来。”
说完,又赶紧喊严山河。
虽然这个大伯她之前就见过,也知道他和她妈早就认识,关系不错。
可现在,这毕竟是严家人。让人帮着干活儿,还是在严老太太严老爷子眼皮子底下,银花觉得不太好。
她没少从严山河嘴里听这个大伯的事儿。
无非就是年轻时候有自己的主意,不听他爷奶的话,如今年纪大了,爷奶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
也因此,格外地疼他。
严山河从后厨赶出来,见到这一幕,也叹了口气:“大伯,您歇着,我来。”
严明松蹙了蹙眉,正想说话。
他手中的凳子就被谢永进接了过去。
谢永进冲他笑笑:“原来是亲家大伯啊,你快歇着快歇着,这些事儿交给我们来就是了。”
严明松:……你又是谁啊?
他皱起了眉。
谢永进自顾自地笑着说:“我是夏夏的朋友,今天本来就是答应她过来帮忙的。这点儿活儿,哪里轮得上亲家大伯动手?我来我来……”
严明松觉得这个嘴里的话有些奇怪。
而且……夏夏?怎么叫得这么亲热?
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异性朋友了?
还没反应过来,严明松就被江邦国又拉着坐了下来。
江邦国大着舌头道:“团……团长……咱们再喝一杯……”
严明松一脸嫌弃地看着江邦国,不过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一旁的宋梨白,看得嘴角直抽抽。
她敢肯定,这个姓严的,对她家夏夏有意思。
这姓谢的老狐狸肯定是察觉到了,才会这样。
宋梨白扫了谢永进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
正想着,就听严明松叫她:“你把老江带回去吧,他不能再喝了。”
宋梨白能怎么着?
只能赶紧让跟着江邦国的人来把人扶回去。
至于她自己……不想回。
这一日。
因着严明松一直没走,谢永进也不肯走,老老实实在店里干了一天的活儿。
连钟夏都跟着轻松了不少。
晚上回去时,宋梨白悄声问钟夏:“有没有察觉到谢永进不对头?”
钟夏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到了。他怕是误会了什么……”
宋梨白摇头:“我不觉得,我觉得那个姓严的应该对你有意思。他是察觉到了危机。这样挺好的。”
钟夏愕然抬头看向宋梨白:“你别瞎说。严大哥人很好,他之前就帮过我很多。”
宋梨白一下子来了兴致:“这么说,姓严的不仅仅是银花的大伯?你们之前就认识?”
钟夏点头,就把严明松和钟家的那点儿渊源都说了了。
宋梨白听完,笑道:“我就说,他对你有意思。不然谁会这样无条件地一直帮着你?你倒是迟钝得不行。”
钟夏更是愕然了。
现在的谢永进对她有意思,她能想明白。
毕竟,她这一年多身体养好了,人也年轻了不少,这张脸,还是挺耐看的。
以前的她,45岁的年纪,看上去得有55岁。
现在的她,45岁的年纪,看上去40岁不到。
而且还有她之前在谢永进面前展现的能力……
可严明松?
钟夏使劲儿摇了摇头。
她刚重生回来时候,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有数。
要是那样也能看得上她,她都敢说一句真爱了。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严家地位不低。
严明松也很有能耐。
哪怕他身体有缺陷。
她之前听严明松也提过,应该是做任务时留下的,这不仅是缺陷,还是属于他个人的勋章。
她并不觉得单身这么多年,完全没有结婚的意思的严明松,会莫名其妙对她有什么意思。
“行了,别瞎想了。你这话要是说出去,我都得被人笑死。”
宋梨白看着钟夏,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咬牙切齿地道:“要是你前头那个男人再出来,你跟我说,我非得揍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不然出不了这口气。
她的夏夏,小时候是多好的姑娘。
就算是在那样不被喜欢的环境下,也从来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什么。
可是看看现在的钟夏,面上瞧上去能干聪明又大气。
只有现在,听着她说这些心里话的时候,宋梨白才能感知到,她有多不自信,有多不相信自己能配得上好的东西。
都是那个混账东西!
不然她的夏夏不会变成这样。
第二日。
一大早。
江邦国又来了,这回是在钟家找到宋梨白的。
他一声不吭地站在宋梨白跟前,小声哄:“祖宗,跟我回去吧,不管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宋梨白挑了挑眉。
江邦国的态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不过转念,她就想明白了。因为严明松。
昨天之前,哪怕钟夏一直在为她撑腰,可在江邦国心里都是不大看得上她的,也并不害怕什么。
可是昨儿见到了严明松。
严家和钟家是亲家。
而且严明松的态度其实摆得很是明确,江邦国也不是傻子。何况,他对宋梨白,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所以,才会一大早软化了态度上门。
宋梨白想了想,问:“是什么人家的宴席,还非得我去?还能让您江首长如此低声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