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又把目光投到胡团长和高副局长身上,指着茶几上的几张纸道:“二位也看看吧!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误会,看看你们的好儿子干的事情吧!……”
高副局长和胡团长对视了一眼,都有些面露尴尬之色,穿军装的杨秘书,倒是显的沉稳,拿起桌上的问询记录,仔细的看了起来,几分钟后,杨秘书用手扶了扶眼睛道:“那个张副局长,这里面只有挨打那人的记录,和几个围观群众的记录,也没看到这三个孩子的供词啊!你们不能只凭借这个就顶嘴吧!”
他这无耻之言直接就把张军和姜德亮给整懵逼了,就连和他同来的人都感到了不可置信,一个个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张军冷笑着质问道:“那么杨秘书,你是意思是这些人都在诬陷他们三个吗?那请问你要是再加上我这个目击证人呢!这个够不够?”
杨秘书脸色一僵,强装镇定道:“我可没说你们是在污蔑,我只是提出了我的质疑,你们公安办案,总不能就这么草草定罪吧!”说完就得意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还用挑衅的眼神看了张军一眼。
姜德亮早就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参谋长秘书不满了,现在又摆出了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火气一下就压不住,冷声道:“杨秘书,你是在教我们东城分局怎么办案吗?现场这么多人证,你却还在这里巧词夺理?你是非要我把你那点小心思当众揭开吗?”
杨秘书被怼得无言以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急忙辩解道:“我能有什么心思,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你,你不要污蔑我。”
看杨秘书那急忙辩解的样子,张军也在就看这个姓杨的不爽了,他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直接开口问道:“那杨秘书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又污蔑你什么了?”
杨秘书刚才被姜德亮挤兑就已经有点破防了,现在张军又这么咄咄逼人的质问他,一下就压不住心里的怒火了,指着张军说道:“张副局长,我是军人,请注意你的言辞,不然我回到军事法庭告你。”
张军一拍桌子,站起来直视着杨秘书道:“你还知道你是个军人啊!你觉得今天你的行为配军人这个身份吗?配你身上的这身军装吗?”
杨秘书磕磕绊绊道:“我,我怎么就不配了,难道就因为我说了几句实话吗!你又凭什么这么说我?……”
姜德亮也怒吼道:“你说凭什么?这里再坐的人,那个军龄不比你长,职务不比你高,我们这些人在战场上和敌人拼刺刀的时候,你还没当兵呢!就凭这些够不够,妈的,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连对前辈和领导最起码得尊重都不懂了,那个李参谋长连他的警卫员都这么嚣张跋扈,更何况是家里人呢!乖不得这么胆大包天。”
杨秘书虽然只是个正连级,但平时仗着自己是李刚参谋长的秘书,在部队里也是整天仰着头走路,就是营级和一些团级干部也要给他几分面子,所以他以为来到这小小的东城公安分局,他还不是可以横着走,可没想到,这东城分局的正副局长,这么不给他面子,他有心发作一番,可一想到今天过来的目的,也只能把心里的怒火压下,他可不想因为事情办砸了,回去后听李刚那个老东西瞎逼逼。
想明白后,杨秘书站直身体,冲张军和姜德亮敬了一个军礼道:“二位首长,是我我错了,还请首长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屋里和杨秘书熟悉的人,看到这个整天仰着鼻孔看人的家伙,今天能看到他低头认错,别提心里有多爽了,就连高副局长和胡团长心里都暗自笑了起来。
张军和姜德亮看这个家伙居然这么快就低头了,也不好在揪着不放,姜德亮摆了摆手道:行了,你要时刻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个军人,以后说话办事都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别给这身军装抹黑。”
杨秘书赶忙立正道:“谢首长的教诲,我以后绝不给这身军装抹黑。”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到,姜德亮,张军你们两个等着吧!等我回去后,我就让那个老东西找人给你们小鞋穿。
姜德亮和张军可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也不想因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耽误时间,张军对高副局长问道:“高局,你也是公安,你说说看,就凭借我们手上的这些证据,按照咱们公安办案的原则,能不能给他们三个定罪?”
张军这一问,直接让屋里的人又都把注意力放到了高局长身上。
高副局长看了看屋里盯着自己的几人,心里不禁暗骂,张军这个王八蛋虽然看着年轻,心思却这么缜密,直接把这个抛给了自己,现在是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说不能吧!这里有姜德亮和张军这两个公安在这,他要是敢睁着眼说瞎话,姜德亮就敢去市局告他,到时候恐怕他这个副局长的位置恐怕都保不住了。
可要说能吧!就等于自己把那三个孩子送进了大牢,还要得罪一个少将参谋长和一个上校团长,这一下子就让他为难了。
高副局长这么一犹豫,胡团长和杨秘书哪里还不知道原因,看来张军说的是对的啊!这要是那三个孩子送进去,那可就把三个孩子的前途毁了。
胡团长站了出来道:“姜局长,张副局长,这三个孩子也就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才犯了错。咱们能不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愿意赔偿,只要是不判他们,我们愿意赔偿对方一千块钱,您二位看怎么样?”
张军皱了皱眉,还未说话,姜德亮便冷哼一声道:“胡团长,你这是在和稀泥啊。证据确凿,哪有这么轻易放过的道理。要是每个犯罪的人都能这么轻易逃过处罚,那咱们公安的威严何在?法律的尊严何在?”
胡团长被怼得有些尴尬,刚想再辩解几句,这时,一直沉默的杨秘书又开口了:“二位局长,其实胡团长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咱们军警一家,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把关系闹僵,我来的时候,我们参谋长说了,只要是二位能放了小李,他愿意欠二位一个人情。”
他这话一出,整个房间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投向了张军和姜德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