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常胜侯孙山,在选择回京探亲的那一刻,凤阳就已经被燕无赦视为掌中之物。
西南传回军报,端王派人烧了江氏的三万斤粮草。
燕无赦见百官讪讪,冷声道:“以少敌多,已经是来之不易的胜利!”
曲连逢等人相继站出来称赞。
“端王不愧是穆氏的长子嫡孙,颇有穆氏先祖风范。”
“穆氏不愧是百年世家,底蕴深厚。”
“三万斤粮草,是一万兵力半个多月的口粮,看似不多,实则战场上瞬息万变,哪怕只是五六天,就能把敌手耗死。”
“江氏手下的兵马训练有素,而端王手中的全都是新兵……”
燕无赦静静的听着,直到朝廷上的声音统一,再也没有闲杂的声音出现。
燕无恙终于顶不住压力,开口嘉奖。
“端王足智多谋,将士们骁勇善战,勇气可嘉,赏赐白银万两,美酒两车,即刻运往西南。”
燕无赦:“陛下圣明!”
朝臣:“陛下圣明!”
孙山派去的人,终究没有接到郑氏母子,因为她压根就没让人去接。
但是孙如青心里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孙山跟郑氏的名声在上京已经臭了。
很快,有个自称当年给孙如青接生的接生婆站出来承认此事。
“郑氏确实在原配夫人没进门以前,就与常胜侯勾搭在一起。后来就有了孩子。老身推算着时间,有孩子那会儿,原配夫人还没有进门呢。”
不仅如此,接生婆还拿出了确凿的证据,证明郑氏早已经与常胜侯私通,一块孙山当年打赏给她的玉佩。
当天燕无赦就在朝廷上弹劾孙山德行败坏,不堪为边军守将。
“陛下,应该即刻就罢免孙山凤阳守将的官职,赐死郑氏以及奸生子,削除孙山爵位,贬为庶民。”
燕无恙急的心里冒火,那可是一方守将,不是随意就能罢黜的文官。
“皇姐可知道罢免一方守将,对边关有多大的影响吗?”
燕无赦:“本宫只知道,边关不是他一个人在镇守,凤阳有这么多年的太平,都是凤阳守将上下齐心协力的结果,单单只有孙山一人,他哪里都防不住。”
燕无恙:“皇姐,那是战事,你不懂,朕让韩将军说。”
“韩将军,边关是否能更换主将?”
韩迁:“当然能,守将又不是神仙,生老病死,更新换代,在所难免。”
燕无恙刚才也是急了,怎么就忘了韩迁跟皇姐是一伙的,自然是站皇姐那一边。
“兵部,你们说,边关可以随意更换主将?”
兵部:“自然不能,若是勤换主将,被外敌知道了,肯定趁机进犯。新来的守将,对边关布防以及人员调配并不了解,怕是会贻误战机。”
“不可不可,更换守将乃是大忌,外敌必定趁此机会来犯,若是因为更换守将引来战祸,责任算谁的?”
当然算是燕无赦的,是她弹劾孙山,逼迫陛下更换守将。
燕无赦:“跟本宫谈兵法,本宫看兵法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那个温柔乡里呢?”
百官瞪眼,粗俗,堂堂一国公主,怎能有如此粗俗之言。
“陛下,臣要弹劾长公主言语粗俗。”
“臣要弹劾长公主,公然侮辱朝廷命官。”
燕无赦:“本宫什么时候说要频繁更换守将,明明是你们歪曲理解。”
“再有,谁要更换陌生守将过去?本宫的意思是就在凤阳军中提拔。”
“这样既不陌生,又能震慑外敌,还能保住我大燕律法的公正严明。”
当事人孙山脑海早就一片空白,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还会有有人知道。
当年他明明做的那么隐秘,那个接生婆早就被他灭口了。
“陛下,不能仅凭一个接生婆就给臣定罪,臣为大燕朝廷鞠躬尽瘁,求陛下明鉴。”
燕无赦:“既然你不认,陛下就下旨把郑氏母子召回京城吧,这么明显的人证,想必常胜侯见了定会死心。”
孙山一僵,不能让陛下下旨。
“陛下,臣愿意用战功,换与郑氏的错误。”他说完,认命的跪到地上。
燕无恙深吸一口气,黑着脸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与郑氏婚前私通了?”
孙山好半天才道:“臣,认。”
燕无赦:“那就按照本宫之前说的执行吧!”
燕无恙立即道:“不可,常胜侯于我大燕有功,皇姐,若是此事传扬出去,有伤朝廷颜面。”
她已经料到一下弄不死孙山。
“陛下想要怎么办?”
燕无恙沉吟片刻后道:“褫夺爵位,罚俸一年,褫夺郑氏一切尊荣,降为妾室,她的子女,也为妾生子。”
燕无赦:“常胜侯与郑氏合谋杀死原配的事呢?”
燕无恙一僵,都已经褫夺爵位了,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
孙山当即反驳:“臣没有杀害原配,长公主不要血口喷人。”
燕无赦:“这可不一定,本宫曾听人说过,你原配夫人入殓的时候,指甲是青黑色。若是你不愿意承认杀害原配,咱们也可以开棺验尸。”
孙山确实没有做过,但是他担心是郑氏做的。
“陛下,臣没有毒害发妻,若是此事是臣做下的,就让臣不得好死。”
燕无赦:“那就是你纵容郑氏杀害发妻,总不能是原配夫人自己喝的毒药吧?”
孙山差点被绕进去,他赶忙道:“臣的发妻是重病而亡,当年作证的大夫,皆可为臣作证。”
燕无赦:“原配夫人真可怜,仅凭孙将军一句话,就要枉死。”
孙山气黑了脸:“臣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长公主,惹的长公主如此针对臣。”
说来也是巧,她与孙山郑氏还有他们所生的孩子,有些缘分。
“还真让你说对了,还记得那年你去赴任,先帝亲自把你送出皇城吗?”
孙山梗着脖子:“自然记得。”
燕无赦:“你记得就好,你心里不是怀疑本宫怎么知道你带着郑氏的两个孩子一起走的吗?”
“现在本宫可以告诉你,当时先帝的龙辇里,还坐了一个人。”
孙山看着燕无赦,眼睛慢慢睁大。
“是你。”
燕无赦笑道:“看来你是想起来了,当年本宫顽皮,在龙辇里坐不住,跑出去溜达了几圈,刚巧就溜达到郑氏跟奸生子的马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