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酒?!
他喝过不少好久酒。
就连陛下赐的御酒,他也喝过不少。
然而,那些所谓的好酒和眼前这瓶相比,差得太远了。
不,是连提鞋都不配!
在这一股石破天惊的酒香面前,天下所有的名酒,都成了寡淡无味的劣酒!
蓝玉看向夏沐,那眼神彻底变了。
之前的审视和权衡,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深的谨慎。
蓝玉从来都不是莽汉。
一个能随手拿出此等佳酿的六品女官,她的背景绝对不简单!
说不准就是某个大家族,送进宫里的人。
一个只会惹是生非,每年上供几百两银子的义子。
一个手握佳酿,背景深不可测的神秘女官。
这道选择题,还需要思考吗?
况且,蓝玉还想到几个月前,姐夫常遇春突发疾病去世。
他在朝廷中最大的倚仗就是没了。
虽然外甥女常氏已经被选为太子妃,明年或者后年就能嫁给太子,也算是勉强维持了朝中的关系。
但是,在这种敏感的时候,确实不宜得罪宫里的人。
“哈哈哈哈!”
蓝玉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那张严肃的脸瞬间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他主动起身,亲自为夏沐拉开了对面的石凳。
“夏大人!你这可真是……太客气了!
区区小事,何须送如此贵重的美酒?
快请坐,快请坐!”
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热情得让旁边的家丁都看傻了眼。
“区区一个义子,有眼无珠,冲撞了夏大人,这事是蓝某管教不严!”
蓝玉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夏大人你放心,我现在就派人去县衙,让他们把人给放了!
保证你的人,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说着,他正要开口询问这酒的来历,想着如何才能与这位夏大人拉近关系好长期合作。
毕竟,在军中厮混的将军,就没有几个不好酒的。
手里有这样的美酒,也能更好的维护自己的人脉。
毕竟,现在姐夫没了,以后可是要全靠他自己一个人拼杀了。
就在这时,府门外,一个凄厉无比的哭喊声由远及近,划破了演武场的和谐气氛。
“义父!义父啊!您可要为孩儿做主啊!”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锦衣的年轻公子,和几个鼻青脸肿的家仆就被下人带了进来。
来人不是田普还能是谁。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演武场中的蓝玉和夏沐,不过他没敢细看,只当是府里的什么女眷。
见到哭哭啼啼的田普,蓝玉心中有些意外。
按照夏沐刚才的说法,夏沐这边是苦主才对。
怎么看着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反倒是自己的这个义子像是苦主???
不过,此时他已经有了决定
哪怕自己的这名义子才是真的苦主,他也必须站在夏沐这边。
田普一边哭,一边声泪俱下地控诉着。
将自己描绘成了一个被恶霸欺凌的无辜公子,把袁武等人说成了无法无天的山匪强盗。
“……孩儿不过是想维护田家的祖产,他们非但不听,还仗着人多势众,将我们的人打成重伤!”
“义父,您看看,我这些家仆,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现在他们居然还恶人先告状,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关系,让县衙的人好吃好喝伺候着!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田普趴在地上,抱住蓝玉的小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起来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田普越说越起劲,他以为自己的这番表演,定能换来义父的雷霆之怒。
他是刚从县衙那边回来的。
原本,他想靠着自家义父的关系,去监牢里面好好折磨那些敢得罪他的人。
然而,他得到的回复是,监牢重点闲杂人不得入内。
田普并不是傻子,立刻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和他手下的人为非作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小县衙的大牢,虽然不可能做到随意进出。
但是靠着义父蓝玉的名头,加上金银开路。
只要不做得太过分,小小的折磨一下那些得罪他的泥腿子肯定是没问题的。
现在却被拒绝了,显然对方背后的人也使了关系。
因此,他也没敢耽搁,离开县衙后就立刻马不停蹄的找义父求救了。
然而,他没有看到,蓝玉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演武场内,气氛瞬间变得无比诡异。
蓝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脚下,这个哭得跟死了爹一样的蠢货义子,脸色变得铁青。
这个蠢货!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他不是气田普又在外面仗势欺人,这种事情他早就习以为常。
他气的是,这个没脑子的东西,居然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就一头撞了上来!
他现在无比庆幸,夏沐是比田普先来的。
否则要是真的听信了这个蠢货的鬼话,说不准他还真的会到县衙里面以势压人。
到时候,就真的把夏沐给得罪死了。
为了这么一个废物义子,得罪一个手握如此佳酿,背景神秘的宫中女官?
他蓝玉还没傻到那种地步!
下一刻,蓝玉脸上所有的阴沉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笑意。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田普,转头看向身边的夏沐。
“夏大人,你瞧瞧这事闹的!”
“这个不懂事的畜生,冲撞了你,简直是罪该万死!
你说,是打是骂,是剁了手还是砍了脚,全凭你一句话发落!
蓝某绝无二话!”
这番话一出口,演武场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几个跟着田普来的家仆,个个张大了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
田普那半真半假的哭声更是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蓝玉,又顺着蓝玉的目光,看向了那个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坐着的年轻女子。
他刚才一心只想着告状,根本没在意这个女人是谁,只当是府里的女眷。
可现在……
义父的态度……
田普的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义父……您……您说什么?”
他声音颤抖,指着夏沐,满眼都是茫然和不解。
“这位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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