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赤瞳天枢睡醒后想和白发天枢告别,白发天枢却不知所踪,赤瞳天枢摇摇头:这家伙神出鬼没,每次都能在自己危急时刻神兵天降…
对于另一个自己的一言一行,他也不好说什么,目前连他分走的那部分具体是什么都不清楚,他像模像样的对窝棚行礼就当是告别了,他抬头简单判断一下方向,随后果断振翅向远方飞去,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沙州城
经过一夜苦等,钟南万已神魂颠倒,他随意踢出的碎石块在不远处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他的脚下只剩散土,经过一夜踱步反复碾压如果绸缎一样细柔,
而众人也不好受,整整一夜他们都在关心着刷墨一般夜空上的蛛丝马迹,然无果。
钟南万心如刀绞,作为主攻位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异姓兄弟赴死,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主动提议要回昨天战斗的地方去看看,具体看什么他心里也没底,也许是图个心里安慰,但如果真的看到天枢的骸骨恐怕他自己都难以接受,
穆锋看了看天空,按经验推测即便天枢击退敌方逃出生天,恐怕剩余的体力也不足以支撑他走出蒲昌海,如果真的不幸倒在蒲昌海中,那后果除了面目全非的焦尸别无选择,而昨晚天枢一夜不知所踪,生还的机会微乎其微…
他没敢将这个想法告诉众人,默默点头:“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到事发地看看,万一能找到什么线索…”他只希望天枢的骸骨能完整一点,他也能为这位夭折的战神后裔办理一个风光一点的后事。
单娟此时还竭力保持冷静:“我们最好待在这里不要走动,万一我们去蒲昌海找他,偏偏这时候他回到了沙州城,岂不正好错过?”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抖,但还是故作镇定。
此时天枢不在,单娟就是众人的主心骨,她虽然也担心天枢的安危,但作为指挥位的责任又将她摁在原地,她清楚的知道如果此时她流露出一点点不理智,那在这种哀气横生的氛围中不知道会酝酿出什么结果。
正在此时,欧阳雪眼前一闪,似乎看到一个人形飞来,她连忙拉扯旁边的凌凡和白玲:“你们看,有人来了!”声音不小,刚好众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她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激动。
众人顺她手指方向看,真的发现一个黑色人形在快速逼近,仅仅一息之间就可以看清身形,那人把全身包裹在黑雾中,众人从远距离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能等他落地后再做判断。
钟南万一愣:“天枢?”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感觉不真实,但一想到这家伙每次都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倒也不足为奇。
穆锋点点头:战神血脉…自己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东西,战神如果在世,绝对不会看着自己的子嗣力竭而亡自己还无动于衷,这么说也就合理了,最主要的是这次战神出场以后,也可以获得更多战神的消息…
有同样想法的不止是穆锋,还有凌凡,他第一个跑上去准备迎接那人落地,就想打听关于战神的第一手消息。
在众人想的时间那人已经落地,只见那人随手将面纱一掀,露出一张中年人的面孔:来者不是众人心心念念的天枢,而是朱隐院长。
看到朱隐院长的瞬间,众人感觉有些泄气,甚至没人关心朱隐院长为何而来,话题又回到了要不要去事发地看看情况,
此时朱隐用一声轻咳打断了众人的讨论:“我刚从那边回来…”
此话一出,刚才还争论的众人瞬间鸦雀无声,都在等朱隐院长的下文,单娟更是紧张的脸色发白,生怕错漏只言片语。
朱隐扫视一圈,迎接他的是众人期许的目光,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我刚才确认过了,事发地再无活口。”他尽可能挑了一个委婉一点的说法,
“天枢人呢?”钟南万还想追问,此时他的心中仍有一丝侥幸:万一天枢在绝境逢生反杀对方,那也是事发地再无活口,而此时众人想法几乎一致,都在等朱隐院长的下一句话。
朱隐摇摇头:“我仔细检查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天枢的痕迹…”事实确实难以接受,但他们又不得不面对这个同伴离去的现实,
“也就是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钟南万有点绕不过来,单娟直接软倒在白玲身上不省人事,白玲和欧阳雪赶忙将她平放施救,穆锋不无悲哀的说:“销声匿迹,跟战神一样…”,凌凡暗自叹息…
眼看悲伤的情绪在众人之中弥漫,朱隐院长摆摆手遏制住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现在即便是肝肠寸断也于事无补,逝者已去,生者当继续前进。”
正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的众人顿时精神一振,除了依然不省人事的单娟,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火焰:“逝者已去,生者当继续前进!”
他们此时不约而同的想到,如果自己的实力能够更强一点,哪怕只是比袭击者强一点,也不至于让天枢舍生为他们搏一个希望。
此时的他们已经没有了剑行皇的骄傲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变强,不择手段的变强!
钟南万率先表态:“我去河东道那边,在黄河边修习。”河东道的黄河水流湍急,一不小心就会丧命,在那里修习土元素基本上是螳臂当车,但此时钟南万也管不了那么多,他简单留下一句:“三年后武选场见…”拽开大步就走,不多时不见了踪影
欧阳雪比划了一下:“我去剑南道修习,一样三年后武选场见。”话音刚落她纵身一跃,运起灵力向东南方向飞去。
穆锋摇摇头:“我无颜面对堕天城父老,接下来三年我就在朔风谷修习吧…”他此时已经没了堕天城第一公子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如同凡人一样缓步出门,很快没入人流。
凌凡摸摸腰间佩剑,轻轻解下摆在一旁:“我暂时还没想到该去哪里修习,但是可以肯定这剑我是用不到了,白玲你收起吧。”他此时心乱如麻,面对那天能将他任何灵技摧枯拉朽般摧毁的那人,他也确实没什么好办法。
白玲看着依然不省人事的单娟叹了口气:“我等她醒来再做决定吧…”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