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这几日多的是人想去攀关系,不少人暗戳戳地给离王府送来贵重之礼,但纷纷都是恭贺离王与丞相府小姐乃金玉良缘的说辞。
他们的礼自然送不进离王府,都被朔离赶出去了,见这头不成,那些人也不死心,又转头向丞相府送去。
“王爷,邬原那老东西想是没将您的话听进去把那些礼都接了”朔离道。
“呵”宁徊莫冷笑一声“有些人安生日子过久了便忘了自己的身份,看不清自己的地位,朔离你去提醒提醒他吧。”
朔离领命退下“属下这就去安排。”
转身时朔离又忽然道:“王爷,今日西街好似要开市,您要不要带王妃去逛逛?”
淮国的西街每隔一阵便会开夜市,届时淮国各种有趣的事物都会在那里,王妃这么喜欢热闹应该会喜欢的。
宁徊莫经朔离提醒才想起薛扶凛来淮国这么久他好似还没有带她好好逛过。
实在是他的罪过,怎么能疏忽至此!
宁徊莫看向朔离的眼里满是赞赏,平日略显冷漠的眼神此刻也如冰雪消融温暖了些许。
朔离在心中大惊,王爷是把独属于王妃的眼神分了一点给他吗?又想起那日听到的话,朔离心中泛起涟漪,他一定不会辜负王爷的期望,更要好好撮合王爷和王妃!
当夜,丞相府走水,大火一直烧到空中泛起鱼肚白才被渐渐熄灭。
火势虽大,却没伤到任何一个人,但好巧不巧,走水的正是丞相府存放那些恭贺之人所送之礼的地方。
“老爷,那些大人送来的贺礼都被毁了这该如何是好?”
都被烧毁?
邬原黑着一张脸,眼中满是怒气,但他却不得不压制,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
敢这么做的人,天底下又有几个?!
怎么就这么巧呢?别的屋子不烧,就烧那一间屋子!
那间屋子连个火烛都没有,能怎么起火?难不成是那些东西自己烧起来的?!
这个宁徊莫还真是演都不演了!难道他还真以为自己能在这淮国一手遮天了?
他还没死呢!
他这么多门生,这么多朝臣,他当他们都是死的吗?!
邬原青筋暴起,气愤地喘着粗气“去!给我备马车!我到要看看他准备给我个什么交代!”
管家却小心翼翼地疑惑发问:“老爷……去哪儿啊?”
邬原更是气得用力向管家踹了一脚“蠢货!去离王府!”
小厮上前去敲响离王府的大门,良久,没有响动。
邬原抬头示意“再去。”
小厮再次上前,这次敲得更大声。
但仍是不见人出来。
邬原双目瞪了瞪,好啊,好啊!
好歹他也是当朝丞相,宁徊莫如今还没坐上皇位呢,竟如此怠慢他!
邬原转身想走,却咽不下这口气,又折返回来冲至门前怒骂道:“此等做派,你离王太过狂妄将来若称帝必定民不聊生,老夫定要叫你……”
“如何?”
离王府大门打开,门内露出朔离嘴角微勾但神色却极为淡漠的脸。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邬原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一下没了气势。
邬原当即转了话语“定要向陛下参他一本!”
朔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看邬原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白痴,难道学识与智慧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流逝?
好歹在朝中这么多年,甚至还是当朝丞相,怎会如此看不清局势,况且谁不知道宁徊莫与宁信关系不好,敢在离王府门口说这话,还要到宁信那去参他一本,这不是找死呢吗?
放完狠话,邬原甩甩袖子当即便要离去,朔离哪能给他这个机会,当即伸手拦住他。
“邬相别走啊,邬相不是要见王爷?实在是邬相来的太早了,这天都才刚亮呢,府中下人都还未醒,实在不是有心怠慢邬相。”
诓谁呢?!
哪个府里晚上不会留人守门,偌大一个离王府还能缺了这一两个人不成?
笑话!当老夫好骗不成?
邬原斜朔离一眼冷哼一声便又要转身离去。
朔离哪会给他机会,当即拦住邬原的去路,硬着把人给带进府了,朔离武艺高强,邬原这个半老老头那挣扎的过,只能被拖着进了离王府。
朔离一边拖一边还说着“邬相来都来了怎能如此便回去,王爷听闻邬相来了已经在收拾准备了,邬相别走啊,若今日邬相走了那全是王爷的不是了。”
朔离将邬原带到了屋中。
“邬相稍坐片刻,我这便去请王爷。”
邬原想走却走不了,如今屋内就他一人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冷静了下来,此次着实是他冲动了,宁徊莫再如何也是王爷,更何况圣旨已下,宁徊莫的地位不会改变,事实如此,哪怕宁徊莫再如何霸道无礼,他也不能拿他如何。
等会务必要忍住,大局为重!
邬原不停地在心里劝告着自己,不能只因一时之气而毁了邬家这么多年的根基,无论如何,只要能让宁徊莫娶了湘儿,立她为后便可,其他事能忍则忍。
与宁信不同,宁徊莫若上位必定会对朝堂进行一次大清洗,焉知届时邬家会不会成为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但若是宁徊莫娶了邬芷湘,看在她的份上,邬家兴许会逃过一劫,不会受到波及。
是以,邬原必须想办法让宁徊莫娶了邬芷湘,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已经不知喝了多少盏茶,宁徊莫仍是没来,连朔离也不见了踪影。
邬原向身旁的小厮质问道:“你们王爷呢?请老夫进来在这等多久了?这就是离王府的待客之道吗?!”
那小厮声音却平平稳稳丝毫不慌“还请邬相稍等,王爷在处理事务,一会便来。”
处理事务处理事务!方才他问便说是在处理事务,现在还在处理事务!
他多久来的?天才刚亮他就来了,这下天都亮完了也没见到宁徊莫的人影,这是在存心羞辱他!
“既然离王府并非有心待客,那老夫也不便待在这里碍眼了!”说完便抬脚想往外走。
但又出现一双手拦住他,邬原怒目一扫喝道:“大胆刁奴,还不让开!”
那小厮淡淡道:“邬相不能离开,小人受王爷之命照看相爷,如今王爷未到邬相却离开,一会王爷到了看不见邬相怕是要迁怒小人”末了他又补充道:“请邬相体谅。”
话虽低微,但语气分明是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