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识自暴自弃地想，自己果然是个黑心老板，连员工的去留都要管东管西。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我还是去找如来念两遍清心咒吧。”他后仰靠在椅背上，看着桌上没动几口的菜，皱眉道：“都半天了，你怎么跟鸟似的才吃那么点？赶紧吃完我好回家念经！”
这话一出，嫦娥顿时不高兴，“吃得慢对消化好！你对宋仙官也是这么说话的吗？再说，问我怎么就没用了？”
明识看她的眼神不言而喻，语气嫌弃道：“就你那个婚姻经营成这个样子，要是按照你的法子走，不是注定离吗？”
嫦娥：“……”
什么意思？你都还没搞清楚自己的情况，就已经开始幻想怎么样结婚才不会分吗？
“咳，不带这么中伤的，而且这件事又怪不到我头上。我好歹也是过来的神仙，你这点事情我还是能提供点建议的。”
明识挑挑眉，重新坐直身子，给嫦娥添上一杯酒，意义不言而喻，“洗耳恭听。”
嫦娥夹起一筷子青菜，装模作样的开始摆起谱，眼神又往他身上瞟。
明识读懂，抬脚就踹上嫦娥脚下的椅子，差点把她正准备送到嘴里的酒怼进鼻孔里。
幸好这是间包间，不然刚刚那个样子绝对要上热搜。
嫦娥狼狈地擦干净脸上的酒污，脸色也很不好看，“你这个神仙能不能不要说两句就急眼？那宋仙官就没……”
她声音渐渐息了下去，“你瞧瞧你，又急……”
她本来想借这件事好好逗一下明识，谁想到这次明识居然这么开不起玩笑。
“你说，你有没有可能是喜欢宋仙官？”
这话一说口，明识的表情顿时没那么认真了，“为什么你和其他神仙的都是这个说法？难道不想让自己的员工离开单位就是喜欢她吗？那凌霄宝殿颁布的那些天才引进计划岂不是变相的选秀？”
嫦娥见他突突突地说完后，默默问道：“还有谁和我说过一样的话？”
明识一哽，恼怒道：“一个ctRL c！”
嫦娥：“……好，那我们就暂时不去考虑是不是喜欢，换个说法，你在不在乎？”
“在……不在乎？”
嫦娥点点头，“是啊，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只要是上心了，都会对对方很在乎，那对她的离开自然也会失落伤心。所以你对她有没有除了上下属以外的感情？”
有没有？
明识想，应该是有的吧，要不然怎么会对她可能的离开感到不高兴呢？
可究竟是什么感情，明识自己也说不上来。虽然说自己反驳紫微和嫦娥他们反驳得很果断，但那只是不想什么事情都扯到爱情上面。毕竟就算是真的爱情，那也得好好确认一下不是吗？
和嫦娥吃完饭后，明识回家念了两个晚上的清心咒，在被渡白的嘲笑下断然终止，原因是不知道他一个道教的神仙为什么会去念佛教的咒语。
明识曾不耻下问地问他那该如何是好。
渡白曰：乱我道心者，诛之！
明识：“……”
他的脑子是在回天庭的时候不小心给落在半路上了吗？怎么会想到去问这么个玩意？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是来交这个的。”渡白收敛神色，把一封信封放在明识的办公桌上，脸上的认真不似作假，“既然你已经不用再下凡渡劫，这两天我也已经把所有的工作和你交接完毕，那我想也是时候了。”
明识低头看着信封上面明晃晃的“辞职信”三个字，陷入了沉默。
真好，他担心的神仙没有离开单位，不担心的那个倒是给他送上了一份大惊喜。
他没收下递过来的辞职信，委婉问道：“是因为没有工资的原因吗？这个可以商量的，而且除了工资以外，那些员工的节日福利下午茶什么的我都没有克扣你不是吗？”
渡白：“……”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除了工资什么都给了，这换个正常的神仙谁受的了？
他叹口气，“我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什么？检讨信的查重率太严苛？”
“……”
这说的他对辞职的心又坚定几分，检讨这种东西终归不是一个正常神仙能一直接受的。
“也不是，主要是……我要去追爱了。”渡白说道。
明识：“……”
这天庭的神仙都怎么回事，这还没到春天，怎么个个都在爱情的漩涡里面不可自拔？
明识咽下满心的吐槽，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哪家的仙子把你勾的连班都不想上了？”
渡白实心实意道：“这一点你一定要放心，就算没有她，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上班。”
“是赵如意。”
明识：？
不是，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搅在一起的？
这俩神仙就连一起办事的时候都是靠自己强逼下去的，赵如意平时在单位吵架的时候恨不得把对方十八代祖宗都搬出来，就连后面走的时候也是，没有一点好脸色……
所以，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搞起来的？！
明识：“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整个单位就只有你被赵如意拉黑了吧？”
渡白回答的很坦然，“没错，现在也还没有把我放出来。”
明识更想不明白了，“那你们是怎么……”
渡白轻轻一笑，“不，我们没有在一起。我只是准备去找她。”
原来真的而只是字面意义上的“追爱”。
明识一时有点头痛，赵如意和渡白他们之间的家庭渊源几乎整个都知道，赵如意更是到现在都放不下对黄帝的恨意，现在一点火花苗都没有起来。还追爱？追过去讨打还差不多！
渡白显然不是拿着辞职信和明识商量怎么才能让自己继续更好地在单位为天庭神仙发热发光的，自觉交了辞职信后就要立马走，免得后面明识又说一些让他走不了的话继续让他在单位做牛做马。
明识果然在后面喊道：“你等等！”
渡白反而走得更快，等什么等，再等下去就走不了！
明识喊道：“赵如意都没辞职呢，你确定你要辞职？”
渡白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