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彤今年20岁，这一番说辞完全不像是这个成熟年龄段所说出来的。
本来就因宋吟瞬移到这里存有疑虑，所以江钺闻言并没多问说什么。
江钺：“嗯，我知道了。”
陈美彤点点头。
查看尸体，陈黑云夫妇同意了。
宋吟不明白夫妇俩的态度怎么转变的如此快。
明明前一秒还在死命阻拦，怎么下一秒就答应了？
真是哪儿哪儿存疑。
带着疑虑宋吟靠近棺材：“120来了怎么说？”
陈黑云沉声说：“房子里的烟太大。”
“煤烟中毒？”宋吟转身看他。
旁边的赵海燕哭了两声，“是我不好，我昨晚上担心我婆婆冷，就多在炕里面加了旧衣服和煤炭。”
“屋内没开窗户？”江钺道。
赵海燕说：“开了的。”
“是，开了，”陈黑云说，“但我早晨去的时候屋内窗户都关着，我心里虽然怪海燕，但是还不至于闹到公安局去，我的儿子才7个月离不了人。”
“诶，估计陈婶子嫌冷就关了吧，只能说造化啊，不怪谁。”有个邻居开口。
陈美彤抹着泪说：“就怪她，如果不是她比平常多加了一些东西填炕，我奶奶也不会因为煤烟死了，我奶奶现在却看不到小弟走路上学了。”
“我觉得冷，那是下意识想加东西在炕里，我真不是故意的。”赵海燕看看警察又看看自己的丈夫。
陈黑云说：“警官，这个事只能说造化了。”
“爸，那是你娘啊！”陈美彤扬声道。
陈黑云冷声说：“这还是你妈呢！”
陈美彤抿唇看向别处。
宋吟看向棺材里的尸体。
车美美的脸上确实符合煤烟中毒的迹象。
考虑到赵海燕还在哺乳期，不能带回去，江钺开口道。
“赵海燕，你和我们出来，我们单独了解一下情况。”
“好。”赵海燕点头。
一个小房间，赵海燕坐在椅子上，江钺和揽月坐在另一边。
江钺说：“你家6个女儿，我听说你婆婆并不喜欢你生这么多女孩子？”
赵海燕：“老人家都想着自己的儿子也能有个儿子，这算是个念想吧，但我婆婆并没不喜欢我的6个女儿，只是会存在偏心而已。”
江钺看了看她，“你的四女儿陈若娟去外地了？你能和她视频一下吗？”
“可以，但这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奶奶去世的样子，麻烦警官别说。”
“嗯，我不出声。”
赵海燕用手机找到女儿的微信，打了过去，但是对方没接，“可能在忙，她们厂子里不让把手机带进去，一般都在换衣间放着，我给她朋友打。”
赵海燕说着就找到了一个头像，打了过去。
“接了接了，”赵海燕说，“欢欢，若娟呢？”
“她在里面，我出来吃饭了，我们是换班吃饭。”
江钺在侧面看了看镜头里的人。
赵海燕点点头：“好，好好，你快去吃饭吧，别耽误了，就半小时吃饭时间。”
“好的，再见阿姨。”
电话挂了，江钺问赵海燕要了欢欢的信息。
……
“赵海燕这属于安全事故，要是判刑也就三年，而且她还在哺乳期。”江钺坐在车里说。
宋吟：“如果没人报警，那这个事情完全可以不用警察来出面，陈家会把这个当作家事，过了也就过了，关键是陈美彤，她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就不能是和自己奶奶亲，难以接受自己母亲的过失导致奶奶死亡的事实？”揽月反问。
宋吟揉了揉额头，“可能是那场瞬移让我有点……”
“什么？”揽月看向她。
宋吟回神看看她，“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揽月在后座伸出胳膊拍拍她的肩膀，“别想太多。”
宋吟嗯了一声，默默和江钺对视一眼。
咚咚咚。
宋吟的车窗让敲了敲，她降下车窗看向外面。
是陈黑云的大女儿陈美云和二女儿陈美心。
宋吟看向她们，“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二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要和你们说。”陈美云说。
陈美心：“我奶奶死的前一天，我奶和我妈因为小妹上学的事起过争执，我奶觉得小妹学习不好，不想让她继续小升初，但我妈嫌妹妹还小，不让辍学，两人因此起了争执。”
宋吟蹙眉不解道:“可现在是义务教育，必须要读到高中，如果这期间辍学，学校以及zf都会出面，她们的争执毫无意义呀。”
“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争论完了，我还是听我爸说的。”陈美心摇摇头不解道。
江钺看着她们，“那她们争论完了是如何相处？”
陈美心想了想说：“我们在饭桌前，我妈和我奶没说话，而且我妈放菜时这么使劲绊了一下，我爸还说教了几句。”
陈美心一边说一边做动作。
“美心，美心。”
陈家大门口，白辉叫着她的名字。
“妹夫叫你呢。”陈美云说，“警官，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宋吟点头。
两姐妹转身往回走。
宋吟把车窗升起来，看着外面。
“白辉是白锋成的大儿子，今年30岁，和陈美云结婚7年了，生了一个儿子小名叫豆丁，那天死的是白平，白锋宇的大儿子。”
宋吟说：“白锋宇虽然排行老大，但结婚比自己的二弟迟。”
“白家还真家大业大。”揽月支着下巴说，“陈家只是家大。”
江钺点了点头：“中肯的，不知道这样的白家在小塘村充当什么角色？”
江钺开车，“我们去城里吃饭。”
“好。”
警车驶离陈家。
案子还在调查，其他警员奔走各处问话。
宋吟一伙人进到一家牛肉面店。
“我要个炒面。”宋吟道。
揽月无精打采的说：“我还是牛肉面吧，老板，我用下你们的洗手间。”
“好的，随便用。”
“谢谢。”揽月转身上了二楼，小腹有些疼，揽月进去换了卫生巾。
起身的时候听到隔壁有人打电话。
说的话正是她频繁出现的白家。
“老陈婶子死了？哎呦可真死的好，谁不知道她用的是昧良心的钱？若娟那孩子才那么小，哎！”
楼下宋吟眼眸一瞥，看到有个15岁的男孩坐在椅子上正吃着饭。
这长相……
宋吟从手机里翻着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