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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一身素净却不失贵气的月白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羊脂玉簪,与这乡野尘土格格不入,更衬得她气度清华,也反衬出陈夫人的落魄凄惨。

驾车的是陈家的家生奴,只负责把被主子厌弃的主母送回保定老家。

半路却杀出这么一行人,看对方似乎来者不善,难免心生惶恐。

“小姐有何贵干?”

沈长乐对车夫微微一笑,笑容温婉得体:“听闻贵府夫人今日启程去乡下静养,想着毕竟有过一段缘分,特来送送。”

她特意加重了缘分二字,听得王霞眼皮直跳。

沈长乐款步走到陈夫人的马车前。

赵长今更是粗鲁地一把扯过对方的车帘,好方便沈长乐与车内主人对话。

沈长乐站在车窗外,看着车厢内,那个脸色腊黄,形容枯蒿的陈夫人。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声音却清晰地传入车厢内:

“陈夫人,别来无恙啊?瞧您这脸色……保定乡下虽清净,可这路途颠簸,您这身子骨可还吃得消?”

她语气轻柔,字字却如淬了毒的针。

陈夫人浑浊的眼睛猛地聚焦在沈长乐身上,那里面瞬间爆发出刻骨的怨毒和恐惧,她挣扎着想坐直,却咳得撕心裂肺:“你……贱人,你想怎样?!”

“夫人这话说的,可真让人寒心。”沈长乐脸上的关切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冰冷刺骨的讥诮,“贱人?比起夫人您在程家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对我的污蔑,我这不过是来关心一下您这位慈爱的前婆母罢了。”

她刻意模仿着当年陈夫人拔高又假惺惺的语调,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陈夫人脸上:

“哦,对了,听说夫人您命硬,克得陈伯爷仕途不顺,克得贵府嫡子成了断腿的废人,估计连乡下庄子都嫌您晦气呢?这可真是……报应不爽啊。”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残忍的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快意。

“您说,您当初要是不那么热心肠,非要编排我的不是,是不是还能在京城那富贵窝里,安安稳稳当您的伯爵夫人?何至于像条丧家之犬,被发配去乡下地方,自生自灭?”

“你!”陈夫人本就气郁攻心,被沈长乐直戳肺管子的诛心之言彻底击溃,喉头一甜,一口暗红的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溅在脏污的车帘上,触目惊心!

“夫人!”

陈夫人的陪嫁嬷嬷惊叫一声,赶紧为她顺气,并对沈长乐怒目而视。

却被沈长乐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沈长乐掏出一方洁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纤尘不染的指尖——尽管她离得足够远,根本没沾上分毫。

这个动作充满了极致的轻蔑和侮辱。

“看着高高在上的贵妇人,当年为了退掉令郎与我的婚事,不惜用最恶毒的‘克夫’流言扣我头上,让我百口莫辩,受尽指点。如今风水轮流转,看着夫人您被同样的流言反噬,冠上克夫克子的罪名,被夫家厌弃驱逐,真真是……天道好轮回!这口憋了多年的恶气,今日才算真正吐了出来,痛快!”

她微微侧头,看向从自己马车上下来、眼中充满震惊的王霞,语气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婉柔和,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

“雯表嫂莫怕。其实妹妹平时真没那么刻薄的。”她笑容明媚,眼神却清亮锐利,“只是我这个人吧,最烦内耗。被人欺负了,若是不当场讨回来,或是找个机会把气撒出去,那委屈憋在心里,日日夜夜地啃噬自己,多难受?为了自己身子骨着想,也为了往后能舒舒坦坦地过日子,这口恶气,那是一定要出的!痛打落水狗怎么了?总好过自己憋出内伤,对吧?”

王霞被沈长乐这番“不内耗”的直白理论震得目瞪口呆,看着她明媚笑容下那份惊人的清醒与狠辣,只觉得一股寒气直透脊背。

她滚到舌尖的劝诫之语在沈长乐坦荡的目光下显得无比苍白。

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悸,努力挤出一个理解又带着担忧的笑容,声音带着明显的讨好和谨慎:

“理……理是这个理儿。表妹受了委屈,是该讨个公道。这陈夫人……着实是咎由自取!”她先是快速附和,然后话锋一转,带着世故的圆滑,“只是,表妹你看,此地虽偏,终究是官道,人来人往的。咱们这般,这般送行,万一被哪个不开眼的瞧见了,添油加醋传回京里,那些不明就里的人,怕又要浑说表妹你得理不饶人,或不容人了。为了这等腌臜货色,再污了妹妹的清誉,岂非得不偿失?依嫂子看,这气也出了,不如咱们,早些回京?”

王霞表面是关心沈长乐的名声,实则更怕自己卷入是非,被连累名声。

此时隐隐明白过来,沈长乐与其说要带自己出来散心,分明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一想到之前对她的各种试探和挑衅,王霞便心中发怵。

她此刻对沈长乐只剩下深深的忌惮,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沈长乐最后冷冷地瞥了一眼车厢里只剩半口气、眼神怨毒却再无力的陈夫人,以及旁边敢怒不敢言、只剩下恐惧的郭嬷嬷,轻笑一声:

“雯表嫂说得是。这落水狗嘛,打过了,气也顺了。此地污浊,确不宜久留。我们走。”

她姿态优雅地转身,不再施舍半分目光给那对主仆,径直走向自己的马车。

王霞如蒙大赦,连忙小跑着跟上,再不敢回头看那辆散发着绝望气息的青帷马车一眼。

郭嬷嬷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怀中气若游丝、满眼怨毒的陈夫人,一股巨大的悲凉和无力感涌上心头,浑浊的老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离开前,沈长乐隔着车窗,又对陈夫人高声道:“夫人,忘了告诉您,我这人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人若欺我一寸,我便还他一尺!您有今日之果,全赖往日之因。您也莫要怨我,他日去了阎罗殿,好生向阎王爷反省自身,争取下辈子再也不做长舌妇,心胸放宽些,心地善良点。”

陈夫人气得直喘粗气,那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挣扎声,连车厢都随之震动。

“贱人……贱人……”嘶哑的声音充满了怨毒与无能狂怒。

郭嬷嬷忍无可忍,隔着车帘悲愤欲绝望地嘶吼:“沈小姐,杀人不过头地点,我家夫人都成这样了,你还要落井下石,实乃小人行径!就不怕传扬出去,坏了名声?”

“非矣!对付君子,本小姐便会用君子的手段。对付你家主子这等阴毒妇人,当然只能用小人手段了。”沈长乐含笑道,隔空教育起郭嬷嬷来,“嬷嬷也别怨我,这叫风水轮流转。当初你家主子用克夫的罪名,把我钉在耻辱柱上,我也不过有样学样罢了。”

“至于名声,”她轻笑出声,“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天经地义之事。若因此就坏了名声,嬷嬷也太瞧得起那些长舌妇了。就算让人瞧到了又如何?那帮长舌妇,最是欺软怕硬了。知道我不好惹,她们非但不敢说我半句不是,说不定还会来巴结我呢。”

这个时代,对女性的压迫是全方位的。

如山高的父权夫纲,如天大的孝道礼法,便把女子终于摁在不见天日的内宅。上有服侍婆婆,并受其管制,中要服侍丈夫小姑子,下还要面对妾室庶子。

能熬出来还好,怕就怕熬到一半,身子被熬垮了,嫁妆被熬没了,最后还说你不孝、善妒,生生憋屈至死。

女子已经够苦了,施加于她们身上的罪魁祸首明明是那些制订律法礼教及条条框框枷琐的人,可她们不敢反抗这些高高在上的权威,只能把仇恨的目光、阴狠的手段、毒辣的舌头,施加于别的无辜同类身上。

仿佛把她们钉死在耻辱柱上,自己便能获取胜利。

这种人怜可恨又可悲,沈长乐虽然怜惜她们的糟遇,却也不会任由她们爬到自己头上拉屎。必要时,也会施展雷霆之威,让她们见识下自己的手段。

一旁的王霞如坐针毜,虽然沈长乐没有指名道姓,仿佛她嘴中的“长舌妇”指的就是自己。

长舌妇?

欺软怕硬?

王霞心中苦笑,无意识地扭着手中绣帕。

她之前对沈长乐那些微的妒忌、猜疑,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尴尬与后怕。

原来,这位表妹的温和无害只是表象!

她的报复竟如此精准、如此狠绝、如此……不留余地!

陈夫人从高高在上的伯夫人沦落到如今吐血乡野的下场,竟全在沈长乐的算计之中!

而她王霞,刚才差点就成了沈长乐眼中“污浊”的一部分!

王霞猛地打了个寒颤,再不敢有半分犹豫,赶紧端起磁桌上的茶盅,发自内心的谄媚和讨好:“长乐妹妹,说了半天话,口渴了吧,来,喝口水。”

她此刻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绝对、绝对不能得罪沈长乐!

……

王霞此去通州,主要是为了她那200亩陪嫁庄子。

自从去年从沈长乐这儿得了借鉴,趁着春播之际,好生打理自己的庄子,希望能经济自由。

她实在是受够了周氏那老虔婆的打压。

虽说她目前与周氏斗法,未曾落下风。

但周氏毕竟是婆母,身为世家女,基本的孝道还是要有的。

至少明面上,不能让外人挑出错处来。

经过半年的相处,王霞已摸清了婆家人的性格。

公公程计,一心忙公务,方正有余,却不擅处理家事。

每当她与周氏互掐,从来都是各打五十大板,然后不了了之。

甚至为了躲避婆媳之争,一个人去了陕西任上。

原本在她的怂恿下,程计决定把周氏也给带上。

但周氏这老虔婆,借口年轻人不稳重,说话行事没个轻重,万一得罪人,她得看着点。

公公看似威严,在外名声极佳,颇有主见,实则是个惧内的,闻言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丈夫程雯更是不堪,既不敢得罪强势又占有欲极强的生母,也不敢得罪她这个枕边人。

他自己也没有能力调节婆媳之间的矛盾,反而落得两头埋怨,索性不管了,不是躲到外院,就是与朋友出去吟诗作画,白日里几乎都不回内院。

公公和丈夫都这么的不中用,正中王霞下怀。

她现在有两个目标,一是打理好自己的陪嫁,使之增值又增产。

否则,银钱上处处受周氏制肘,她还拿什么来斗啊?

马车内精致的雕花木桌上摆着几样京城特色酱菜,以及出门前做的米玉饼与桂花米糕。

为了赶路,沈长乐与王霞便在车上食用,她们相对而坐,各自的贴身丫鬟,在一旁小心服侍。

王霞此刻更关心自己的庄子。

她放下银箸,拿起雪白的帕子沾了沾嘴角,姿态依旧带着世家贵女的优雅,但看向沈长乐的眼神却少了往日的审视和隐隐的较量,多了几分诚恳和急切。

“表妹,”王霞开口,声音放得柔和,“上回路上匆忙,也没细说。我那二百亩陪嫁庄子,去年按借鉴你的法子,空着的水田里养了鱼苗,田坎种了耐寒的白菜、芹菜、香葱,让佃户拉去城里,倒也换回了不少炭火及木柴,倒也让家中省了炭火上的开销,嫂子心里是极感激你的。”

那杀千刀的周氏,借口程雯不常在内院,白日里都停了她院子里的炭火不说,一旦程雯晚上也不回来,连暖阁、炕都不给烧。

要不是田庄上及时送来了炭火及木柴,她和院子里的下人们估计都得活活冻死了。

哼,不就是想用银钱来制裁她,逼她服软吗?

她偏不!

沈长乐在农庄上的天赋,她是亲眼见识过的。

所以为了拉笼沈长乐,王霞先道谢,拉近距离。

沈长乐小口吃着桂花米糕,闻言抬眼,微微一笑,笑意清浅:“表嫂客气了。庄稼长得好,是庄头用心,佃户勤快,也是表嫂你管理有方,我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闲话罢了。”

她态度平和,既不居功,也不过分热络。

王霞知道沈长乐这是场面话,她若真信了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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