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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虎监兵初步达成盟约,并约定后续细节后,阿海与玄诚并未在危机四伏的葬兵谷久留,即刻启程返回巳城。

监兵虽然桀骜,但一旦做出承诺,便展现出其雷厉风行的一面。他答应会尽快整顿戌域力量,清理内部可能存在的秩序文明眼线或受魇魔影响的区域,并尝试联系与他尚有往来的、位于“酉域”(作噩)的某支古老附庸族裔。

归途比来时顺畅许多,有监兵暗中派出的煞魂骑兵在特定区域“清扫”过,一些潜在的威胁被提前拔除。但阿海心中的紧迫感并未减少。他知道,秩序文明绝不会坐视联盟的萌芽。真正的风暴,在平静的表面下酝酿。

果然,就在他们距离巳域还有一日路程时,青萝通过洛书紧急传讯!

“阿海!玄诚!小心!有一股极其隐秘的力量正在尾随你们!能量特征……很古怪,并非魇魔,也非秩序傀儡,更像是……某种纯粹的‘阴影’!洛书只能模糊捕捉其存在,无法锁定具体形态和数量!”

阴影?

阿海与玄诚立刻警惕。飞舟悄无声息地降落在下方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地中,借助地形隐匿起来。

玄诚闭目凝神,将自身剑意如同水银泻地般铺开,感知着周围的一切细微动静。阿海则强忍神魂不适,再次催动眉心的河图烙印,尽管裂纹因此又传来阵阵刺痛,但那洞彻虚妄的“显象”之力依旧展开。

在河图的视野中,世界变成了由无数能量线条和法则脉络构成的复杂图谱。他很快发现了异常——在他们飞舟之前经过的路径上空,以及周围数里内的阴影区域,都残留着一种极其淡薄、几乎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的暗色“痕迹”!这些痕迹如同拥有生命的粘液,在缓慢地蠕动、汇聚,并朝着他们此刻隐匿的方向延伸!

它们并非实体,更像是一种……概念性的存在?是阴影的活化物?

“它们来了。”玄诚猛地睁眼,剑指一并,一道凝练的青色剑气无声无息地射向左侧一块巨石的阴影!

“噗!”

剑气没入阴影,仿佛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任何能量波澜。但下一刻,那团阴影如同被激怒的沸水般剧烈翻腾起来,猛地拉伸、变形,化作一道手持阴影利刃、没有五官的人形,以一种超越视觉的速度扑向玄诚!与此同时,周围其他区域的阴影也纷纷活化,数十道阴影人形从四面八方涌现,它们的气息完全内敛,攻击却狠辣刁钻,直指要害!

“小心!它们能吞噬能量,物理攻击效果也可能不佳!”阿海立刻提醒,同时尝试以混沌梦元构筑梦境壁垒,干扰它们的行动。

玄诚剑势一变,不再追求强大的能量爆发,而是将剑意凝聚到极致,如同绣花针般,精准地点向阴影人形的核心——那里似乎有一团不断变幻的、更加深邃的黑暗节点!

“叮!”

剑意与阴影节点碰撞,发出金石交击之声!那阴影人形剧烈扭曲,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随即溃散成普通的阴影,但其中那点核心黑暗却试图遁走!

“想跑?”阿海早有准备,一道早已编织好的、蕴含着混沌转化之力的梦元之网当头罩下,将那点核心黑暗牢牢困住!

就在梦元之网触及核心黑暗的瞬间,阿海脸色猛地一变!他感受到一股冰冷、古老、充满了毁灭与终结意味的意念,顺着梦元连接,反向冲击他的意识!

这并非秩序文明的冰冷逻辑,也非魇魔的混乱疯狂,而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接近“虚无”本身的力量!仿佛是整个宇宙的“暗面”被具象化了一般!

“……归墟……使者……”一段残缺的信息伴随着那冰冷意念,涌入阿海脑海。

与此同时,其他阴影人形见核心被困,不再纠缠,纷纷融入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迅速。除了被阿海困住的那点核心黑暗,以及几处被玄诚剑气波及而暂时无法凝聚的阴影区域,周围再次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玄诚来到阿海身边,看着那在梦元之网中左冲右突、散发出不祥气息的核心黑暗,眉头紧锁:“这是什么鬼东西?归墟使者?”

阿海脸色凝重,感受着那核心黑暗中蕴含的、令他灵魂都感到战栗的力量,缓缓道:

“看来,我们的敌人,不止秩序文明一个。这片天地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暗影蠕动,诡异刺客显踪;归墟初现,乱局再添变数。刚刚与白虎结盟,便遭遇了来自未知“归墟”势力的袭击,阿海的“补天”之路,注定布满荆棘与未知的凶险。

将那点蕴含着“归墟”气息的核心黑暗以层层梦元封印后,阿海与玄诚带着更深的警惕,加速返回了巳城。这次遭遇战虽短暂,却揭示了潜在的、可能比秩序文明更加诡异难缠的敌人。

回到巳城,阿海立刻将那被封印的“归墟使者”核心投入伯奇神殿深处,由四象地支大阵联合镇压,并交由青萝以洛书进行持续的分析与推演。这东西太过危险,贸然触碰或销毁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与此同时,青萝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在阿海他们离开期间,星火传讯终于得到了除白虎监兵外的第二个正式回应!回应来自遥远的南方,一个名为“离火之巢”的地支城域——午域(敦牂)!守护神兽为朱雀!

传讯并非文字或语言,而是一幅由纯粹火焰法则构成的、不断变幻的立体图腾。图腾中央是一只展翅欲飞的朱雀虚影,周围环绕着无数燃烧的符文,最终凝聚成一道清晰的意念:

“巳城之讯,已知。秩序之患,同感。然午域困于‘永恒烬燃’,内外交煎,无力他顾。若欲联手,请携‘北冥真水’或同等阶极寒之物,亲至离火之巢,共商破局。——朱雀离烟。”

“永恒烬燃?北冥真水?”阿海皱眉。午域朱雀显然也陷入了巨大的麻烦,并且提出了一个极其苛刻的见面条件。北冥真水,乃是传说中极北冥海深处才能孕育的至寒之物,与朱雀离火截然相反,寻常情况下根本难以寻觅,更别说携带至火焰法则活跃的午域了。这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一种婉拒,或者……是某种特定目的的试探。

“离烟那个女人,向来心眼比她的羽毛还多。”通过临时建立的传讯法阵,白虎监兵粗豪的声音传来,“‘永恒烬燃’老子听说过,是午域地心一处古老火脉出了岔子,火焰失控,不断燃烧甚至反噬朱雀自身。她需要至寒之物来暂时中和火毒,稳住局面。但北冥真水……嘿嘿,那玩意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就算找到了,没有特殊容器,没到午域就先蒸发了。”

坏消息则是,青萝通过洛书对洪荒整体龙脉状态的持续监测,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趋势——在秩序文明入侵舰队被龙脉爆发摧毁后,虽然巳域及周边区域的龙脉暂时稳定,但一些偏远或早已衰败的地支城域,其龙脉的衰败速度,似乎……加快了!尤其是之前传讯未有回应的几个区域,如“寅域”(摄提格)、“未域”(协洽),其龙脉反馈几乎微不可察,仿佛被什么东西在加速抽空!

“是秩序文明的残余势力在暗中活动?还是……那些‘归墟使者’?”玄诚提出了最可能的两个猜测。

阿海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感觉不对。秩序文明刚受重创,短时间内大规模抽取龙脉的可能性不大。而归墟使者……它们的气息更接近‘终结’与‘虚无’,与龙脉的‘生机’本质相悖,直接抽取的可能性也较低。”

他走到神殿中央,将手按在冰冷的地面上,再次以微弱的神魂沟通龙脉,仔细感受那衰败趋势中蕴含的细微信息。渐渐地,他捕捉到了一种极其隐晦的、带着“腐朽”与“寂灭”意味的法则涟漪,正如同无形的蛛网,附着在那些衰败的龙脉支流上,悄然加速着其生机的流逝。

这种“腐朽”法则,与秩序文明的冰冷秩序不同,与魇魔的混乱疯狂不同,也与归墟使者的纯粹虚无不同……它更像是一种……“时光之毒”?

“我们必须尽快行动。”阿海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紧迫感,“午域朱雀必须争取,她是南方离火之精,对能量,尤其是‘烬燃’这类异常能量状态的理解无人能及,或许能帮我们看清龙脉加速衰败的真相。而且,集合更多地支城的力量,才能更快地推进‘补天仪’的构建。”

“但北冥真水……”青萝面露难色。

“我去。”玄诚突然开口,眼神坚定,“我的剑意刚突破,正需极致环境砥砺。北冥虽险,却也是淬炼剑心、感悟至阴的绝佳之地。我会设法取得真水,送往午域。”

阿海看着玄诚,知道他此去风险极大,但眼下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他点了点头,将一枚蕴含着自身一丝伯奇本源与河图印记的玉符交给玄诚:“万事小心。若事不可为,保全自身为重。以此符为信,抵达午域后,我自有感应。”

玄诚接过玉符,郑重收起,不再多言,转身化作一道青色剑光,破空而去,方向直指洪荒极北。

星火再传,朱雀困局现端倪;北冥孤影,剑客独行觅真水。联盟的第二块拼图,指向了危机四伏的南方离火之巢,而探寻真相的脚步,却必须先踏上极北的苦寒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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