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木牌疑云
晨光刚透进同心圩,凌云霄就拿着那半块莲纹木牌,蹲在学堂窗下比对。木牌上的莲纹线条纤细,和抄本封面上的几乎一样,只是边缘多了道细微的刻痕——像是刻意做的记号。
“还没看出头绪吗?”苏凝霜端着两碗粟米粥走过来,递给他一碗,指尖碰到他微凉的手背,“周先生说这木牌的木料是南方的楠木,咱们圩里只有木老带来的那批有,可木老说他的楠木都用来做圩门横梁了,没给过外人。”
凌云霄接过粥,目光还停在木牌上:“昨晚我去查了圩门的木料,确实没少,倒是西边墙根下,发现了几个新的脚印,比寻常人的要小些,像是女子的。”
正说着,周秀才抱着书箱走来,看到木牌眼睛一亮:“这莲纹我好像在哪见过!去年在江南游学,曾见一本旧书里画过,说是前朝‘莲心教’的标记,只是那教派早就散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凝霜心里一紧,下意识往凌云霄身边靠了靠。凌云霄察觉到她的紧张,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敢来同心圩捣乱,我都能应付。”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让苏凝霜暂时放下了心。
二、经传四方
没过几日,同心圩的《莲心三字经》就传了出去。这天清晨,圩门口来了个穿蓝布长衫的人,是邻县私塾的王先生,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一见到周秀才就拱手:“周兄,这三字经是你们圩里编的吧?我那私塾的孩童念了两天,连‘人有心,故能亲’都背熟了,我特意来求份完整的抄本,带回县里教给更多人。”
周秀才笑着应下,让方承莲去取抄本。苏凝霜站在一旁,看着王先生小心翼翼地把抄本折好放进怀里,忍不住跟凌云霄说:“没想到这三字经能传这么快,之前还担心大家不爱学呢。”
凌云霄递给她一块刚买的桂花糕:“是你和周先生的功劳。你前几天熬夜抄了二十多份,眼睛都红了,现在总算有了结果。”苏凝霜咬了口桂花糕,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脸颊微微泛红:“也有你的功劳,你帮着把抄本送到邻村,跑了好几趟呢。”
正说着,赵大牛扛着锄头走过,老远就喊:“凌少侠,凝霜姑娘!俺家那口子学会写‘同心’俩字了,还教俺儿子念三字经,说以后要让娃去学堂读书!”看着赵大牛憨厚的笑容,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这三字经,真的把同心圩的人心,连得更紧了。
三、儒莲论合
又过了半月,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来到同心圩,是闻名乡里的柳先生,曾在京城教过书,如今隐居在邻镇。柳先生一见到周秀才,就递过一本线装书:“周兄,我读了《莲心三字经》,颇有感触,特意写了篇《儒莲合论》,你看看——我觉得孔孟说的‘仁’,和这三字经里的‘心合’,本质是一样的,都是教人向善,让人懂得抱团取暖。”
周秀才接过书,翻开一看,里面写道“仁为儒之本,合为莲之魂,二者相融,方能安天下”,忍不住拍案叫好:“柳兄说得太对了!之前教成人念三字经时,就有人问‘仁’是什么,现在有了这篇论,大家就好懂多了。”
凌云霄和苏凝霜也凑过来看。苏凝霜轻声说:“我之前听方承莲说,江南有些地方的人,也开始把三字经和自家的家训结合起来,是不是也算‘儒莲合流’呀?”柳先生点点头,赞许地看着她:“姑娘说得极是!这三字经能融入百姓生活,才是真的发挥了用处。”
凌云霄看着苏凝霜眼里的光,心里满是欣慰——他喜欢她这般聪慧,更喜欢她为同心圩上心的模样。晚饭后,他陪苏凝霜在莲池边散步,莲池里的莲花开了几朵,清香阵阵,他轻声说:“等这圩里再安稳些,我就带你去江南看看,听说那里的莲池,比咱们这大好几倍。”苏凝霜笑着点头,手悄悄挽住了他的胳膊。
四、暗痕再现
入夜后,柳先生留在学堂里和周秀才讨论《儒莲合论》,凌云霄和苏凝霜帮着整理书案。苏凝霜刚要把柳先生带来的书放进书箱,突然从书页里掉出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个奇怪的符号——是朵半开的莲花,花瓣上还刻着“影”字。
“云霄,你看这个!”苏凝霜捡起纸条,声音有些发颤。凌云霄接过纸条,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符号,和之前捡到的青铜莲子吊坠上的花纹,是同一个!
柳先生听到动静,走过来一看,皱起眉头:“这纸条不是我的啊,我带来的书都是自己装订的,没夹过这个。”周秀才也凑过来,仔细看了看符号:“这好像是……莲影宗的暗号!之前听人说,他们的人都带着这样的符号。”
凌云霄握紧了纸条,目光扫过窗外的夜色——柳先生没来之前,莲影宗的人只留下了木牌和粉末,现在却出现了暗号纸条,是巧合,还是柳先生的到来,本就和莲影宗有关?他刚要开口,就听到圩墙外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东西被扔进了圩里,紧接着,一阵奇怪的香气,顺着窗缝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