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二年的初夏,中原大地正沐浴在新政带来的蓬勃生机之中,洛阳城内,女子学堂书声琅琅,格物院工匠挥汗如雨,市井街坊商贸繁荣。
然而,帝国的北疆,阴山脚下,一股裹挟着血腥与复仇欲望的寒流,正悄然凝聚。
草原深处,一片巨大的牛皮帐篷群如同蘑菇般散落在水草丰美之地。
这里是以拓跋部为首的几个鲜卑部落的夏季牧场,此刻却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为首者,正是当年邺城破时,率领部分曹氏亲卫精锐拼死杀出重围的曹彰!
他此刻一身胡服,面容因风霜与愤懑显得更加粗砺,唯有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依旧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内心oS:曹彰狠狠撕扯着一块带血的羊肉,目光阴鸷:袁大山!潜渊公?哼!不过一介泥腿子侥幸得势!我曹氏累世公卿,竟亡于汝手!此仇不报,我曹子文枉为人杰!】
他的对面,坐着身形魁梧、面容粗豪的鲜卑大人拓跋力微。
帐内弥漫着马奶酒和烤肉的浓烈气味,几名鲜卑酋长和乌桓首领环坐左右,眼神中混合着对曹彰带来的中原兵甲技艺的贪婪,以及对南下劫掠的渴望。
“拓跋大人,诸位首领,”曹彰将银质酒杯顿在案上,声音沙哑却充满煽动性,“如今中原伪朝初立,根基未稳,其精兵强将多布防于内地及江东。
“北疆防线看似绵长,实则空虚!其境内府库充盈,粮食布帛堆积如山,更有无数细皮嫩肉的女子……只要大军南下,必能如疾风扫落叶,满载而归!”
他顿了顿,观察着诸位首领意动的神色,又加重了筹码:
“彰不才,愿为前导,熟知关隘险要。所得财物,我曹氏分文不取,尽归各位!只求破关之日,让我手刃几个袁贼麾下大将,以泄心头之恨!”
拓跋力微摸着虬结的胡须,眼中精光闪烁。
他早已对中原的财富垂涎三尺,往年小规模寇边所得,已让他食髓知味。
如今有曹彰这熟悉内情的“带路党”,加之确实听闻中原王朝更迭,内部或有可乘之机。
“好!”
拓跋力微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案几上的杯盘乱响,“既然曹将军有此诚意,我草原儿郎岂是畏首畏尾之辈!传令各部,集结勇士!乌桓的兄弟们,可愿一同前往,共享这盛宴?”
“愿随大人!”乌桓首领们轰然应诺,脸上露出嗜血的兴奋。
很快,数以万计的胡骑开始在各部首领的号令下集结。
他们骑着矮小却耐力惊人的草原马,佩戴着骨箭和弯刀,脸上涂着狰狞的油彩,如同汇聚的狼群,散发出原始而危险的杀气。
在曹彰及其部曲的引导下,这支成分复杂却目标一致的联军,如同决堤的洪水,越过以往不敢轻易深入的边境线,向着并州、幽州的腹地猛扑过去!
胡骑来去如风,战术飘忽。
他们避开坚固的城池,专门袭击防御薄弱的村镇。
铁蹄过处,屋舍被焚,农田被毁,来不及逃走的百姓惨遭屠戮,财物粮食被洗劫一空,妇女儿童被掳往草原为奴。
滚滚浓烟在北疆的天空上升起,哭喊声与狂野的呼啸声交织,昔日渐渐恢复生机的边地,瞬间沦为修罗场。
并州刺史是原袁绍旧部审配之子审荣,能力平庸,面对如此大规模,高机动性的胡骑入侵,仓促组织的郡兵一触即溃,只能勉强守住几座核心城池,眼睁睁看着城外化作焦土。
一道道染着血与火的告急文书,如同雪片般,被幸存的驿卒以最快速度,接力传向帝国的中枢——洛阳。
这一日,洛阳皇宫,太极殿内正在商议秋收与赋税事宜。
袁大山听着钱六斤关于今年预计税收的乐观汇报,微微颔首。
【内心oS:经济总算走上正轨了,接下来可以搞点大工程,比如贯通南北的水利……】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得近乎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碰撞的铿锵声!
“报——!八百里加急!北疆军情!”
一名风尘仆仆、盔歪甲斜的军校,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入大殿,扑倒在地,双手高高举起一封粘着三根羽毛、代表着最高紧急军情的木匣,声音嘶哑欲裂:
“陛下!并州急报!鲜卑、乌桓联军数万,由曹彰引导,大举入寇!云中、雁门诸郡告急,百姓死伤惨重,田舍尽毁!审荣刺史请求朝廷速发援兵!”
哗——!
整个太极殿瞬间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方才还沉浸在太平景象中的文武百官,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震得目瞪口呆。
曹彰!这个几乎已经被遗忘的名字,竟然勾结胡人,引狼入室!
数万胡骑!边郡糜烂!
袁大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方才的轻松惬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凛冽的寒意与磅礴的怒意。
他缓缓从龙椅上站起,目光如电,扫过台下瞬间绷紧了神经的众臣,最终落在那封染满征尘的告急文书上。
【内心oS:袁大山心中怒火升腾:曹彰!你个人奸!打不过就勾结外族祸害自己同胞?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数典忘祖的杂碎!还有这些胡虏,真当我华朝是软柿子,想来捏就捏?好!很好!正愁没机会彻底解决北疆之患,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一掌拍在御案之上,声如寒冰,瞬间打破了殿内的死寂:
“岂有此理!”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宣告了和平建设时期的暂时中断,也拉开了新一轮铁血征伐的序幕。
北疆的烽火,将再次点燃华朝将士的战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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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胡骑肆虐,边关糜烂!朝堂震怒,如何应对?是启用宿将,还是提拔新锐?看袁大山如何运筹帷幄,点将出征!新生代草根将领,能否担此重任?《第208章:御前点将·九虎兰兰征塞外》即将点兵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