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漂亮的omega及腰的长发松松地披在身后,发尾微卷。
明明林砚秋穿的是最简单的白衬衫,领口却松松垮垮地敞着。
那露出点清晰的锁骨线条,偏生穿出了种与这简陋宿舍格格不入的疏离贵气。
阮糯紧张地抿了抿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细若蚊吟:“我、我知道你,昨天热搜上……”
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
阮糯猛地低下头,手指绞着卫衣下摆,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他怕自己说错话 ——
能被谢沉舟那样的人物护在怀里的 omega。
哪是他这种连食堂阿姨多打半勺菜都要紧张半天的人能随便议论的。
林砚秋没接话,掏出手机点开二维码,屏幕光照亮他眼下淡淡的青影:“加个微信?”
阮糯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黑色的外壳裂了道斜斜的纹,从左上角一直蔓延到按键区。
他点亮屏幕时,手机先是闪了两下白屏,才慢吞吞地跳出界面。
扫完码抬头的瞬间,他无意间瞥见林砚秋的锁屏壁纸 ——
是只三花猫,黑棕白三色毛乱糟糟地揉在一起,左耳尖那撮红毛格外显眼,像有人特意用颜料染过。
“这猫好可爱啊……” 阮糯下意识呢喃出声,话音未落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林砚秋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那点因剧情惯性而起的波澜淡了下去。
他收起手机,目光扫过空着的那张床,床单是学校统一发的蓝白格,还带着折痕:“我大概不常住,东西放着就行。”
转身拎起文件袋时。
林砚秋的指尖无意间擦过阮糯放在桌角的保温杯,入手一片冰凉,杯身甚至凝着层薄露 。
显然里面的水早就凉透了,不知道放了多久。
“有什么事可以给我发信息,我先走了。” 林砚秋看着手机上谢沉舟发来的一个句号,抬手拉开宿舍门。
阮糯追到门口,看着林砚秋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那截露在白衬衫外的手腕线条利落。
他慢慢缩回手,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 “林砚秋” 的微信头像 ——
是片空白,像这个人一样,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淡。
可刚才擦肩而过时。
他分明闻到对方身上除了那股清冽的雪松味,还飘着丝若有若无的奶猫气。
温温软软的,和那张锁屏壁纸上的三花猫莫名重合。
阮糯捏了捏手机,指腹划过屏幕上的裂纹,转身坐回书桌前。
他将那本《基础金融学》往面前拉了拉。
书页间夹着的打工排班表露了出来。
密密麻麻写满了餐厅、便利店、图书馆的时间,像张填不满的网。
黑色宾利碾过精心修剪的草坪,最终停在一栋极具未来感的巨大建筑前。
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夕阳余晖,将整座庄园笼罩在一种疏离而昂贵的光晕里。
与其说是家,更像是一座精心设计的堡垒。
“到了。”谢沉舟率先下车,绕到另一侧为林砚秋打开车门。
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不容置喙的掌控感。
林砚秋踩着光可鉴人的地面下车,及腰长发被晚风拂动。
他抬眸,深蓝色的眼瞳平静地扫过眼前这座庞然大物。
昨晚初来乍到的新奇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兴味的观察。
每一寸空间都浸透着谢沉舟的气息——冷硬、高效、不容置疑。
这倒是个不错的“驯服”环境。
刚踏入玄关,两位衣着考究、气质干练的专业人士便已静候。
“谢总,林先生。”为首的女士miranda微笑颔首,目光精准地扫过林砚秋的身形,“时间紧迫,请随我们来。”
谢沉舟略一点头,目光落在林砚秋身上:“去衣帽间。”
林砚秋神色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捏了捏耳垂的红坠子,跟在造型师团队身后。
衣帽间大得惊人,堪比奢侈品店。
空气里弥漫着新衣物的纤维气息和高级香氛的清冷味道。
林砚秋像个配合演出的演员。
任由miranda量体,目光随意扫过琳琅满目的华服。
“林先生气质清冷,肤色冷白,这套烟灰色的Armani privé剪裁利落,能完美衬托您的身形,配上这枚古董胸针……”
miranda比划着,目光征询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谢沉舟。
谢沉舟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页财经杂志,闻言抬眸。
他墨色的眼瞳锐利如鹰,精准掠过方案,最终定格在一套深空蓝色天鹅绒礼服上。
领口和袖口的银线刺绣暗纹流转着低调的光泽。
“这套。”他言简意赅,指尖点了点,“配铂金镶钻袖扣,最简洁的。”
miranda了然:“谢总眼光独到,这套确实更契合林先生。”
助理立刻去取。
林砚秋看着那套被选中的深蓝色礼服,内心没什么波澜。
他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指尖随意滑动海城大学论坛的页面。
衣帽间里弥漫着高级衣料和淡香氛混合的气息。
林砚秋懒洋洋地靠在一张丝绒软凳上,像一只晒饱了太阳的猫,任由两位私人搭配师围着他转。
其中一位正小心翼翼地调整他领结的角度。
另一位则半跪在地,检查裤脚的垂坠感是否完美。
巨大的落地镜里映出他此刻的模样。
谢沉舟站在稍远些的地方,同样在接受一位化妆师的最后打理。
他穿着剪裁更为挺括的黑色礼服,气场沉凝。
他的目光却穿过忙碌的搭配师,落在镜中的林砚秋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似有若无的笑意。
就在这时,谢沉舟口袋里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嗡嗡的声响在安静的衣帽间里格外突兀。
林砚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那恼人的震动只是微不足道的背景噪音。
他漫不经心地欣赏着镜中自己袖口上精细的刺绣暗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红耳坠冰凉的表面。